沒錯,說那句話的人正是夏天賜,夏凡並沒有忘記那個夜晚的一巴掌,那個巴掌,痛在他臉上,更是給自己的心髒烙下不可磨滅的灼燒痕跡。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這是她們策劃的一場好戲!
這個計劃失敗了以後就來下一個,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眼下的局面該怎麼收拾?
夏凡並不擅長面對這種場合。
「雪兒妹妹,這是我和娘的一片好意,大哥怎能如此糟踐?」
別說,這聶宇杰也是有一定演技的人,看他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做錯事情的人是夏凡。
「就是說啊雪兒,你的哥哥怎麼會對我們有如此大的意見?是不是娘哪里做的不夠好?」
聶氏故意唱白臉,假意把這幢罪責往自己身上攬,以博取老爺同情。
夏天賜听到聶氏到這時候居然還向著夏凡說話更是氣急敗壞,明明理虧的是她,居然還幫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子!
相比較夏凡,聶氏實在是太善良了,沒必要把這些不是自己的錯誤攬到自己身上。
「不是的,這定是誤會。」
夏雪兒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反而因為這句話讓整個家庭的氣氛弄得更僵,可能是因為她不太會說話吧?
華狐知道再這樣下去整個局面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面對這種突發情況……現在的夏凡正處于下風。
不行,得想辦法幫幫夏凡才行,既然如此對不起了!
華狐悄悄地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瓶裝的藥物,將它暗中倒在夏雪兒的手背上,並且小聲告知夏雪兒不要慌張,這件事情我會幫你哥解決,你只需要見機行事就行,不要拆穿我剛才跟你涂抹的藥。
「不孝子,平日里你任性也就罷了,上一回還給我整一出離家出走,你以為夏家的大少爺就有這麼好當嗎?今日我非得好好管教你回,好讓你漲漲記性!給我跪下!」
「不跪。」
夏凡說什麼都不肯跪下,再說了,憑什麼要跪下?又沒有做錯什麼,做錯事情的人是聶氏母子二人,他們居心叵測,而你識人不清,夏家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人才會腐敗成這個樣子!
「你說什麼!」夏天賜都要氣的炸開了,恨不得現在就給他家法處置!在他身上狠抽幾個鞭子,也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心里稍微好受點。
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好哇,還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兒子!今天如果不好好管教你一下日後定無法無天!到時候外面都會傳我堂堂玉恆大將軍夏天賜居然教出來這樣的混賬!一點教養都沒有!
「兒子沒錯,自然不跪。」夏凡很平常的說出了這句話,在說完的同時眼神也是本能的冷了下來,他對這個家早就已經失望了,再說了,他何罪之有?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反而認為是自己的父親識人不清,錯把好人當賊,讓這些個惡人在夏府逍遙法外,為所欲為,葬送了夏家的大好前途。
「你不敬長輩,舉止頑劣,還叫沒錯?!」夏天賜暴跳如雷,頓時感到怒火中燒,女乃女乃的,這小子還真是硬氣,也不知道像誰,真是氣死我了,我今天非要抽他個幾十鞭不可!
「那是因為她們不懷好意在先!」
見夏凡完全處于下風,華狐站出來替他說話,這聶氏母子就是擺明了想讓夏凡中他們的套,如此一來也正好如了他們的意。
「怎麼會?我說這位大夫,你說這話我們可就傷心了啊,你為何污蔑我們啊?」他們故作委屈的說到。
污蔑?
華狐听了以後只覺得可笑,這兩個字從他們口里說出怎麼變味了?
真是搞笑,到底誰污蔑誰呢?你們就這麼想知道真相?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擺出來給你們看!
聶宇杰也不知道是眼楮瞎了還是干嘛,現在才發現那個人就是給自己治病的大夫!
他沒有想到,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居然想聯合夏凡陷害自己!
可惡,果然是個叛徒,沒想到居然是夏凡這個狗東西的人!這個小叛徒,坑了老子的錢還沒治好老子的臉,我特麼斃了你!
看到這個凶悍的眼神夏凡瞬間會意,那種想把對方撕成碎片的眼神,夏凡並不陌生,對此,他向聶宇杰做出了警告︰「怎麼?想對華狐大夫動手?你還女敕得很。」
此時的華狐心想著︰「他們現在正在等著我拿出證據的時刻,估計以為我手頭上沒有證據吧?這個時候該我出手了。」
「這就是證據!」
雖然這樣做有些不成體統,但華狐必須得這麼做,一未成家的男子牽未出閣的女子之手……確實有些不太像話。
華狐舉起夏雪兒那只被涂抹上藥物的手,手背上有明顯的過敏反應,跟疹子一樣,數不盡的紅色癥狀讓人看了無比心疼,這一只好看的手被蒙上了一層不好看的紅粉色疙瘩,看起來密密麻麻的一片。
「雖然我作為一名外人沒有發言權,但是我還是要說,畢竟我是一名大夫,有這個權利,她們明知夏雪兒對這種花過敏還故意送一盆花,這不是不懷好意是什麼!」
看到這樣的癥狀眾人頓時啞口無言,而夏天賜他們還真以為夏雪兒對這種花過敏,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很快的,天平正在向他們這邊傾斜。
「過敏?」
這一點張氏並沒有算到,一直以為夏雪兒喜歡花應該不會對花過敏,可沒有想到她居然對部分花過敏,也難怪她也只喜歡那種看起來比較鮮艷的花。
「啊?是……我是對一些花過敏,可能跟我的體質有關系。」
這時候的夏雪兒也只能接著華狐的話說下去,並沒有關鍵時刻犯傻,就是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幫助夏凡哥哥。
華狐听到夏雪兒的回答頓時松了一口氣,很好,夏雪兒你總算領悟到我的意思了,而我也可以接著幫夏凡說下去了。
「我方才從二人的語氣中可以得知,你跟夏雪兒的關系應該很好,口口聲聲說與夏雪兒關系親密,無話不談,不可能不知道此事,難道你想害死夏雪兒嗎?」
面對華狐的逼問,聶氏不知所措了起來,眼神四處躲閃,狂冒冷汗,因為過于心虛下意識的退了好幾步,結巴道︰「不、我沒有,雪兒,關于這個我是真不知道……原諒娘……」
「雪兒,華狐大夫,還有夏凡,你們真的誤會了,那個……老爺,你快替我說說。」
聶氏一時語無倫次了起來,額頭上的汗液直流,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個局面你要我怎麼收拾?只能把這件事情的矛頭推給夏天賜,讓他解決好了。
聶氏不由得在心里念叨著︰「該死,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大夫?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我早就收拾了夏凡千刀萬剮的小子!這下計劃可真亂了!」
「真的是誤會嗎?我看不見得。」夏凡從中補刀一句,他打心底的佩服華狐,不得不說華狐大夫還挺聰明,如果不是因為他說的這番話這次恐怕要讓聶氏母子得意。
夏天賜面對這樣的場景更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只有選擇站在聶氏這邊替她說話。
「咳,看來是一場誤會,你母親也不知道雪兒你對花過敏,不是故意的,至于夏凡你……咳咳,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爹一進來不由分說便指責我,現在卻又為她開月兌,真叫兒子傷心呢!」夏凡這句話看似溫和平常,實則帶刀,每一個字都在針對諷刺夏天賜。
「你!」
夏天賜並不蠢,也能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奈何自己理虧卻又不能說些什麼。
「就是說呀爹爹,你不該指責夏凡哥哥的。」夏雪兒再從中補了一刀。
「我……罷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咳,我先走了。」夏天賜自然不想趟這趟渾水,只是想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讓她們自己解決,這件事情再怎麼說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此時的華狐心想著︰「感覺在這麼大個府里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啊,住在這里的人可都充滿了心機,搞得跟宅斗宮斗劇似的,實在是不能理解這樣斗下去有什麼意思,女人之間爭風吃醋什麼的,幸好我沒有遇到。」
「既然雪兒的身子不舒服,那娘和宇杰就不打擾了你們。」
再這樣說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聶氏和聶宇杰自知理虧作勢要走,只是想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
夏凡在夏天賜離開以後,邪凜的眼神本能的充滿了凶戾;
殺氣,正控制不住外泄,眼底中的怒火正在不斷翻滾涌動,好像只要看上一眼,對方就會被自己凌遲處死一般。
他斜眼盯著準備走的兩人,語氣顯得很不好,同時又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冷。
「把你的‘禮物’帶走。」
夏凡特意強調了禮物二字,似乎在告誡他們,要是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是。」因為理虧,他們這時候才慫的跟猴子一樣,不敢再反駁夏凡的話,只能點頭哈腰的。
「你們母子最好記住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華狐也補充了一句,他平時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對付這種陰狠毒辣的小人只有比他們更惡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