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血塵明知道軒轅秩成的意思卻故意這麼說,他知曉軒轅家世代用劍,沒有一個例外,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練的很厲害。
雖然你持劍的日子很短,不過軒轅家的天賦遺傳還是在的,相信你一定會獲得這次勝利。
「弟子不敢!師父,弟子知道了,我這就去挑戰天下第一劍客,無論結果如何,定當全力以赴!」
我會用我的實力證實我的實力,我是讓師父驕傲的弟子!
蕭血塵听了以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得不為軒轅秩成點了一個贊,「這才是我蕭血塵的徒弟!」
軒轅秩成在走之前不由得轉過身來,微低著頭,雙手抱拳行作揖禮,對眼前的人表示尊敬,並表示自己一定會凱旋!
軒轅秩成深吸一口氣,正打算離開,哪里知道這時候有人叫住了自己。
「等一下!」
蕭血塵腦海一瞬,閃過什麼。
看他表情凝重,似乎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于是立刻伸手挽回軒轅秩成,希望他可以在走之前牢記一件事。
「師父,還有什麼事?」
「在走之前讓我看看你的本事,為師知道你現在的力量能與洪荒級的單打獨斗,可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從那里開始吧,來,把山給我劈開。」
「是!弟子遵命!」
軒轅秩成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開始上前,瞥了一眼師父的指定地點,拔出噬魂天滅劍,緊握在手,帶著它向千米高的高山走去。
在面對這座陡峭一望無際的高山之時,軒轅秩成停了下來,其神情漠然,有著泰山不倒的戰神之姿。
他不曾有任何畏懼,有的只有對待敵人的冰冷。
他沒有猶豫,微閉著雙眸,冷眉緊皺,像是在念咒一般,身上散發著的滿是怒不可遏的王者之息。
他舉起手上的長劍立于自己面前,其劍尖朝上,見柄朝下,遮住自己一半的眼楮,抵擋自己的士氣,可即便如此,並不能磨滅他本身的威嚴。
軒轅秩成的眼瞳在頃刻間驟然撐開,像是被拉動的開關,點燃的炮火,突然爆開!看起來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一切像是陷入了慢動作回放,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有的只有戰斗的破空之聲。
軒轅秩成在頃刻間沖了上來,不顧一切障礙,好像所有除了自己之外的東西都不復存在般。
他,行為果斷,沒有任何猶豫,憤然而上,提著手上的長劍逐步向前奔去,在猛然向前沖刺的同時將赤色元力注入噬魂天滅劍中,待到這股力量到達極限之時再毫不猶豫的將其橫斬而去!
「咻——」
空氣中傳來一陣破空之聲,是那樣的清脆,就像是兩把兵器進行交接一般,發出悅耳的打擊聲。
這道鋒芒像是皎潔的新月,不可一世,泛起曼珠沙華之色,幽暗的彼岸即便是在白天也依舊恐懼!
空氣,在元力的蒸騰下產生久違的熱氣,如臨夏季,在接觸到高山本體的時候突然炸開!
「轟!」
在這股元力與高山本身相撞的時候,發出了驚天霹靂般的三峽聲響。
這種音量,像是能把耳膜震碎一般,以世紀震碎般的聲響瞬間爆開。
山體,在軒轅秩成的這波攻勢下被活生生的腰斬成兩半!同時,因為山體本身失去了原本的平衡支撐,也開始陷入地震般的泯滅坍塌……
蕭血塵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很是欣賞,如此強勢的劍氣還怕沒有辦法和第一劍客抗衡嗎?
既如此他也就安心了。
這柄神劍還真是削鐵如泥啊,不愧是自己的徒弟啊,再配上這把適合他的寶劍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很好,你現在都已經達到這個能力了,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
其實,蕭血塵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你的能力不止如此。
他本來是想說出來的,又怕他因為這句話產生自負心理,所以還是沒說出來。
「謝師父夸獎,沒有您的指導也沒有弟子今天的成就,感謝這段時間師父對弟子的栽培,弟子牢記于心!」
蕭血塵可不想听這些客套。
他認為,只要自己的徒弟有進步那就是好的,這是憑借他自己本事得到的,自己又沒做些什麼,有的不過是些指導,至于願不願意學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客氣什麼,你我師徒二人何必言謝?好了,既如此你就放心去吧,也好讓你師父我省點心。」
「是!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雖然軒轅秩成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戰勝元素大陸第一劍客李茶濃,不過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軒轅秩成走後,身穿黑色斗篷的閣主出現在了蕭血塵的視線當中。
因為斗篷遮面,看不清他本身的樣子,更看不出來他的心情,不過從兩個人的表現上來看應該是認識的。
也許沒有過多的話語,也許沒有過多的問候,可這種感覺,莫名的親切。
兩人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像是難以切齒一般,準確的來說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才好,迫于無奈之下,閣主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打算告訴他真相嗎?」
「真相?什麼真相?我早就已經死了的事實嗎?呵……現在說對于他而言未免太過殘忍了。」
蕭血塵其實很早就想告訴軒轅秩成這個消息了,可每次當他張口要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知道這孩子天性善良,待人真誠,可如果知道自己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上又會擺出什麼樣的心情?一定很難過吧。
教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師傅不過是一個幻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魂魄,而且還是常人看不到的魂魄。
師徒之情更勝父子之情,雖然有時候會體罰他,批評他,可有時候訓斥就是為了讓他更好。
如果不訓斥他,告訴他什麼是不對的,就這樣將錯就錯,那他會變成什麼樣啊?
盡管蕭血塵是有些苦惱,不知如何正視他,準備好了的話最終還是吞進了自己肚子里。
當初把噬魂天滅劍送給他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當物歸原主了吧!
這把武器本來就不屬于我,是他們軒轅家的專屬,這時候也差不多了,之前跟他那麼說只是打了一個幌子罷了,唉;
軒轅家的武器當然是他們軒轅家自己使用比較順手啊。
如果可以有所成就的話……
閣主的想法卻跟蕭血塵的有所不一,他認為有些事情還是早點說比較好。
「以後就不殘忍嗎?我明白你現在此時的心情,畢竟你們都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肯定是有感情的,可有時候拖的時間太晚也不是一件好事,長痛不如短痛。」這樣的道理蕭血塵不是不明白,而是實在難以切齒,要他親口跟這個孩子說出真相……怎麼就這麼難呢?
自己收的徒弟也有那麼多,每一個都傾盡了一切,可就沒有一個孩子像他這樣努力,招人喜歡的。
蕭血塵想了許久,不知作何回答,最終還是做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徒弟啊,希望接下來的路你可以自己走,等到那個時候師父就該離開了……
雖然師父要走了,可師父的心里永遠都牽掛著你。
其實師父沒走,只是換了種方式陪伴你罷了,希望你可以記著……
軒轅秩成,你是我的驕傲啊。
蕭血塵望著那個早已離開的軒轅秩成,眼神充滿了莫名的哀傷和不舍,更多的是心酸,似乎在那還有他存在過的痕跡一般。
而此時,軒轅秩成正在四處打探李茶濃的下落,他听說過有關于這個男人的事情,可至于這個男人在哪里居住,平時又跟哪些人交友,又喜歡做些什麼,這些就一概不知。
軒轅秩成一時苦惱了起來,想著早知道的話就應該問師父了,現如今就算是再怎麼後悔也來不及了。
「話說這天下第一劍客在哪來著?我記得好像是這條路吧,穿過以後,來到竹林,再然後……河邊?
嘶,這附近也沒人啊。」
軒轅秩成嘆了一口氣,徒步來到幾十米深的荷塘旁邊,開始眺望著四周,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第一劍客,這個人要是這麼好找的話那人人都可以向他提出挑戰,搞不好早就隱居起來了,正在尋找合適的對手,只是不願意露面罷了。
軒轅秩成本打算繼續尋找,看來看去並沒有找到那種身上散發著常人都有沒有的獨特氣質,不過這並沒有讓他產生放棄。
這個高手沒有找到反倒是看到了一個戴著斗笠,穿著簑衣的漁夫。
有人釣魚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人居然會選擇在這里釣魚。
能釣到魚的地方比比皆是,可為什麼偏偏是這種地方?他難道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嗎?
他想去提醒一下這個人,同時也是因為好奇。
軒轅秩成止不住向前走,發現那人正拿著魚竿開始耐心的釣魚,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旁邊並沒有魚餌。
沒有魚餌,如何釣魚?
軒轅秩成因此感到詫異,毫無警惕的走到了漁夫身邊,開始詢問道︰
「我說這位大叔,您這是在釣魚?」
「嗯。」
那人只是做了一個最簡單的回答。
「可是大叔,這里昨天發大水了,把池塘都淹了,河里的魚兒早就跑了,您這樣做一條魚都釣不上來的。」
「你懂什麼?我這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沒想到這個漁夫非但沒有听軒轅秩成的勸告,反而嘲笑起了他。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軒轅秩成的興致,他表現的也是隨意了起來,開始樂呵道︰
「大叔,我都跟您說了魚不在這,您要是想釣魚的話我建議您去別處,在這是釣不到什麼魚的,話說回來,大叔,您不會是釣我這條大魚吧?」
「正是!」
軒轅秩成方才說的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哪里知道這句話居然會給自己帶來巨大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