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軒轅秩成,好比一個進行宰割的屠夫,進行數次橫擊,正在拼死發泄,拼盡全力廝殺,劃下一次又一次的實質傷害,似乎在他看來好像只有這樣才會讓自己稍微好受一點。
華狐能感覺到他的氣勢和以往有所不同,連所謂的攻擊方式都發生了改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他的攻擊方式一向都是采用大開大合的,殺人就猶如砍瓜一般輕松。
但是這一次,氣息完全變了,簡直就像是要折磨一個罪大惡極的死刑犯一樣!
她了解軒轅秩成,他從來不會采用這樣的方式,不會去想著虐殺龍族,就算再怎麼樣也會想著給對方一個痛快,不會用這種方式進行殘殺。
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這個龍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變了,看起來就像是在泄憤,就連面目都開始猙獰了起來。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夏凡不要命的去撿玉佩嗎?
華狐實在是想不明白。
戰斗依舊持續,在這片海域里存在兩股不同的怨氣,而且那種散發出的元氣還非常秩深,簡直就像是冤家聚頭一般,勢如水火,誰也不服誰,氣氛一度僵硬。
其中一股來自軒轅秩成,而另一股不用去說了,那自然是夏凡,他們兩個誰都不願意向誰低頭,都等著對方來給自己解釋。
耶夢加得感覺自己真的好像要死了,整個人都快不行了,幾乎要被折磨到死,
只感覺對方刀刀入骨,每一下就跟要了自己的命一樣,疼的無可奈何。
這簡直比抽筋扒皮還要難受!似乎都能看到奈何橋了。
這道毀天滅地般的強大劍氣瞬間插入耶夢加得的身體里,帶來極強的洪流,席卷而空。
而龍族也失去了原本的支撐,瞬間被劈的極速潰散坍塌,像一個堆積著的爛肉,像一個干癟的柴火,分散成兩半。
碎裂著的兩邊身體連同自己的頭部一起陷入緩慢的動作,隨著軒轅秩成的收勢坍塌在了地面上,發出了沉悶聲響。
這種感覺就好像高山坍塌了一般泯滅,從此沉淪下去……
耶夢加得的巨大身軀佔據了大片的山虞海,像一個矯健的蛟龍,盤旋于此,隨意的攤躺在地面。
這是軒轅秩成的最後一擊,也是他最後一招了;
而耶夢加得,這個家伙總算是徹底咽氣了,再也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沒有任何吞吐出來的哀鳴,從此離開這個世界,葬身于山虞海……
軒轅秩成甚至都來不及休息,因為他還有事情要做,在那件事情沒有得到解決之前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在落地的一瞬軒轅秩成便是在第一時間來到夏凡身邊,拖著他那疲憊不堪的身體狼狽前往。
不過他沒有任何要低頭道歉的意思,反而希望對方可以道出個原由。
「夏,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軒轅秩成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現在的他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如果他願意說一句的話那還是願意原諒他的。
軒轅秩成口中說的解釋正是玉佩這件事,他正在氣頭上,想著找夏凡算賬。
他現在雖然還有些惱火但還不想發脾氣,只要對方可以好聲好氣的和自己解釋一番他就會解釋。
原本這句話听著還算是正常的,可這句話在夏凡看來卻充滿責怪。
莫名感覺他這句話帶刺,陰陽怪氣的,他听了以後只感覺非常可笑,就跟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寒聲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我問你,你就是這樣保管我的東西嗎?」
夏凡越想越覺得好笑,只當自己是看錯了人。
當初還信誓旦旦的說會保管好玉佩,可結果呢?就是這樣回報自己的嗎?
關于這一點軒轅秩成沒有否認,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是他沒有做好,他沒話說,只有咬牙點頭承認了下來︰
「是,關于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認為這個東西就算是再怎麼珍貴也不值得用命去相抵,畢竟人死了以後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有些東西哪怕是豁出生命也值得去守護!」
夏凡的觀點和軒轅秩成的截然不同,一個認為命重要一些,一個認為有些東西比命重要,而這個觀念也很快的成為了兩人的導火索。
「我跟你這種人說不清!」
軒轅秩成也是來火了,想著他怎麼會這樣?便是趕緊爆喝一聲。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不是在海底的緣故他肯定得氣得拍桌子。
以前可沒有發現,他居然這麼蠻不講理,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孰輕孰重還分不清嗎?這還需要教嗎?
「不可理喻。」夏凡不經意的回了四個字。
然而,正是因為他隨意的一句話讓軒轅秩成更上頭了,可能在他看來這句話實在是太過輕描淡寫了一些。
那一刻,軒轅秩成感覺心中有一團明火正在不斷焚燒,因為對方說的這些越燒越旺,好像隨時都會爆炸一樣。
軒轅秩成想都沒有想一下,便是抬高手臂伸出右手食指指著夏凡,憤然道︰
「我不可理喻?你居然覺得我不可理喻,行啊夏凡,這才是你是嗎?」
因為太生氣了所以軒轅秩成這才會月兌口而出對方的名字。
「怎麼?想打架嗎!」
夏凡眼底閃過絲絲不爽,現在的他心情差到了極點,軒轅秩成說的這些更是讓自己感到火大。
而他不介意在這個時候跟軒轅秩成打架,反正他們兩平時也沒少打過。
本來軒轅秩成什麼都不說可能還好一點,但是,正是因為這些讓他的心情變得更糟了。
而造成這件事情結果的人正是軒轅秩成!
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戰意,還有那種起伏的殺意,軒轅秩成身上彌漫著那種要將自己狠揍一頓的心情,除此之外還有無邊的怒火彌漫。
他不會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好朋友而手軟,畢竟在他看來這已經不是一個玉佩的事情了。
「來啊!能動手絕不動嘴!」
說著軒轅秩成就要準備對夏凡出手,而同樣的,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要對方拳出就相當于對自己宣戰,而他也會毫不留情的打下去,不會給對方留一點面子。
男生跟女生的處事方法是不同的,男生是能動手就能絕不逼逼。
這時候在一旁看著的華狐也不好就這樣干瞪著,立刻上前勸說,試圖緩解兩人的情緒。
「好了好了好了,兩個人都別吵了,有什麼可吵的啊,就因為這件事要毀了兩個人的友誼嗎?」
華狐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人怎麼鬧這麼凶啊?
以往再怎麼樣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搞得好像對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朋友之間沒有什麼是說不開的。
兩人听了以後想的都是一樣的,什麼叫做有什麼可吵的啊,明明是對方故意搞針對好嗎?
「這件事?你居然說是這件事?華狐大夫,你根本就不懂,這家伙分明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听到兩人同時月兌口而出,華狐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一時間支支吾吾了起來,都不知道幫誰才好。
華狐先是看了一眼軒轅秩成,再然後是看了一眼夏凡,感覺幫誰都不合適,這簡直就是神同步啊。
她感覺有幾分尷尬,半天都吞吐不出一個字。
她尋思著在這個節骨眼上兩個人還是很配合的啊……就是有一點,誰都不願意服輸,他們都認為自己沒有錯,而錯的人是對方。
其實最開始只要有個人低頭道歉這件事情就能結束了,可雙方都是想著等到對方道歉,自己不願意開這個尊口,各有各的理由,認為不好的是對方,他不該這樣。
軒轅秩成和夏凡就是這樣的倔驢,在這件事情上說什麼都不肯道歉。
華狐想不明白,好朋友之間吵架為什麼非得要分出個勝負不可?誰低頭不都一樣嗎?不一定要分出個對錯。
另一方面,兩個人也在負責勸架,歐陽賦睿負責攔著軒轅秩成,夏雪兒則負責攔住夏凡,以免他們兩個再起沖突,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事那可就不好玩了。
那一刻,空氣好像都安靜了,連同海洋一起凝固。
周邊的一切安靜的無可救藥,連一點聲音都听不到,留下的就只有兩個人無休止的怨氣。
「誰讓你學我說話的!」
反應過來的兩人又是在同一時間說出同樣的話,連一秒鐘都不差,一度認為錯的人是對方。
「誰學你說話?分明是你學我說話好吧?」
兩人的怒氣開始升騰,彼此的眼瞳中迸發出仇恨的火花,並飽含著滿腔怨恨和仇視。
「你還學?想死就直說!」
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個人長相不同還以為是一面鏡子呢。
這表情,動作,行為,音量都是一樣大的,根本就看不出來誰在模仿。
「行了行了,兩個人都是好朋友,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慢慢說嗎?消消氣啊。」
這時候的華狐也只能盡量控制天平兩邊,盡量安撫著兩個的怒氣。
同時,她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她並不擅長勸架啊。
得要想辦法幫這兩個人說清楚好解開這個誤會;
然而,誰知道軒轅秩成和夏凡這兩人說什麼就是不肯原諒對方,反而一直在那慪氣。
「我跟這種人可沒有什麼好說的。」
「搞得跟誰要跟你說話一樣,自作多情。」
兩人各執一詞,誰都不願意理誰,像是要將這空氣也一起燃燒。
「好啦,兩個人都不要再吵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們上岸了以後再說!」
華狐只有選擇在一旁進行勸說,盡量讓兩人先暫時將這件事情放到一邊,逐漸淡忘。
「哼!」
在那之後,雙方誰都不願意看互相一眼,各自撇過頭,回敬以冷哼,只把對方當成了空氣。
「問題的關鍵在于我們的潛艇已經被毀了,該怎麼上去啊?」
這才是讓夏雪兒苦惱的,話是這麼說,可怎麼上去才是關鍵問題,他們也不能在這里留一輩子啊。
那樣遲早會死在這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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