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皇宮戒備森嚴應該不會輕易放令狐雨璇進來,陛下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可如今卻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是這里的護衛是認識令狐雨璇還是西門皇帝曾經交代過這件事。
那些護衛先是問了一遍你是誰,令狐雨璇告訴他們她是華狐,是根據陛下的口諭口諭來到皇宮,希望他們多多擔待。
他們光是听到了華狐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頓時呈現出驚恐之色,不過很快他們就成為了一張獻殷勤的臉,一副小弟侍奉大爺的樣子上前討好。
一個機靈點的守衛立刻搓了搓手,擺出一副恭敬的態度,一臉討好的說道︰「原來是這樣,您快請進,請進!我們陛下等您好久了,我跟您帶路。」
「請問陛下現在在哪?」這才是令狐雨璇目前最關注的一件事。
「陛體抱恙正在寢宮休息。」他欠了欠身道。
令狐雨璇的美眸泛著怪異之色。
陛下病了?可如果是病了的話那也沒有必要以書信形式發送吧?
而且皇宮內不是有太醫嗎?以他們的能力應該不差才對。
具體情況令狐雨璇自然是不好多問,她擺出溫和親切的一面,拱手上前道︰「既如此那就有勞您上前帶路了。」
「應該的應該的,您太客氣了,這邊請。」
護衛將令狐雨璇帶到寢宮門口後這才鞠躬先行離開,至于剩下的就交給她一個人處理了。
令狐雨璇先是猶豫了幾秒,隨後深吸一口氣,確認自己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之後主動上前敲了敲西門皇帝所在的房門。
「扣扣扣。」
只能听見敲門聲優先響起,她的聲音很輕,不至于讓里面的人沒注意嚇一跳,卻也能讓里面的人清楚听到。
令狐雨璇正要介紹起自己是誰的時候西門皇帝卻在這時候開口說話了︰
「是華神醫嗎?」
令狐雨璇沒有想到他已經猜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
令狐雨璇黛眉一蹙,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做出回答︰「正是,陛下,民女是專程來給你看病的。」
「既如此你且進來吧,記得把門關上。」
西門皇帝不得不叮囑一句,因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他不想讓除了他們以外的人听到。
「是。」
令狐雨璇推門而入,進門後她小心翼翼的將寢宮內的大門關上,意外發現除了西門皇帝這個人之外一個服侍他的宮女都沒有。
當然,這件事情她是不好多問的,自然是怕得罪皇帝的。
在看到西門皇帝的時候令狐雨璇還是本能的向他跪下來參拜。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起來吧。」
「謝陛下,不知陛下喚民女來所為何事?」
令狐雨璇知道,如果只是生病那麼簡單的話就不會鬧成這個樣子了,在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緣由。
「華狐,你似乎挺了解朕的。」西門皇帝用略帶欣賞的意味對著令狐雨璇說道。
在偌大個深宮之中,一言一行必須謹慎,這稍有不慎那可是會掉腦袋的啊。
令狐雨璇沉默了兩秒後做出回答︰「恕民女愚鈍,不知陛下所言是何用意?」
西門皇帝見令狐雨璇要跟自己兜圈子,他的臉色呈現出了不滿的情緒。
「朕看你這個樣子也是個聰明人,相信不會不知道朕說的話是何用意,
華神醫,朕這病乃是心病,是任何人都治不好的。」
「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人,陛下,可以詳細跟民女說說嗎?民女看可有方法醫治。」
令狐雨璇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一定能治好。
不過令狐雨璇算是看出來了,西門皇帝可能沒病,是有人想害他病。
西門皇帝先是嘆息了一聲,略顯無奈的說道︰「唉!朕這病是治不好的,朕找你是有事要拜托,就是不知道憑借你的醫術能不能做到。」
「陛下請講,民女定當洗耳恭听。」令狐雨璇擺出一副極度恭敬的態度說道。
「既然這樣你且過來,來到朕的身邊,朕這就告訴你。」
「是。」
令狐雨璇主動上前來到西門皇帝身邊,將自己雪白的精靈耳湊了過去。
西門皇帝在令狐雨璇的耳邊言語著什麼,令狐雨璇听後瞳孔突然一縮,臉上呈現出了難以置信的情緒,似乎是不太建議西門皇帝這麼做。
「陛下,您確定嗎?」
令狐雨璇總感覺這樣做風險比較大,而且這要是沒有做好的話那只怕是……
她先是遲疑了一下,為此產生糾結,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重要了;.
西門皇帝沒有猶豫,他無比認真的說道;「當然,朕心意已決,華神醫,你只需照做便是。」
既然西門皇帝都這麼說了那令狐雨璇自然是不好去推辭的,「民女明白了,就是需要您受點苦。」
西門皇帝卻不以為然,他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受點苦算又什麼?還是要拜托你了。」
「民女明白。」令狐雨璇無比恭敬的說道。
「朕之所以寫信給你就是希望這件事情可以保密,不想鬧得天下皆知。」
听到這里令狐雨璇也總算得知西門皇帝為何會選擇傳信,而不是以傳聖旨的方式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說得過去了。
「回陛下的話,民女明白了。」
西門皇帝似乎是漏了什麼沒有補充的,于是對令狐雨璇道出了一聲警告︰
「記住,這件事情只有你和朕二人得知,倘若不慎泄露了半點風聲朕一定會殺了你!」
「是,民女定當守口如瓶!」令狐雨璇自然會嚴格遵守西門皇帝說的那些。
片刻後,令狐雨璇從西門皇帝的房間走了出來,還時不時地嘆息了幾聲,像是為了什麼事而煩惱一樣。
宮中的人自然是不會在意一個小大夫的情緒。
再說了,就算是同僚之中照顧一下很正常,可是華狐他們不認識啊,也不會想著去主動巴結。
除非對方有很大的功績,如果是那種不好的肯定會參他一本!
而此時,四皇子西門嘉許卻注意到了要往外邊走的令狐雨璇,便開口叫住了她。
「這位大夫,本皇子見今日天色甚好,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你何故嘆息啊?不如與本皇子說上一番也好消除疲勞。」
「四……四皇子殿下!」
令狐雨璇沒有想到在這里居然能踫到四皇子,正準備跪下來參拜西門嘉許卻做了一個免禮的手勢。
「你別緊張,本皇子也不會吃了你,本皇子只是比較好奇,你從父皇房間里一出來就這個樣子可是父皇難為了你?」
令狐雨璇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道為難之色,似乎是在想這件事該不該說;
「唉!四皇子殿下,實不相瞞,民女方才是去給陛下瞧病的,只是陛下這病……唉,不好說,說多了怕掉腦袋啊!」
西門嘉許听後眼珠轉了一圈,他的眼里閃過算計之色,似乎是對這件事情非常感興趣。
他饒有興致的說道︰「你放心,本皇子也不會為難你,你將此事告訴本皇子,那畢竟是本皇子的父親,不可能什麼都不
管,
本皇子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你放心,本皇子會替你做主的。」
令狐雨璇故作遲疑,好像這件事情很難開口一樣。
她思來想去最終也只有選擇將這件事情如實告知西門嘉許。
「這……好吧,那民女就斗膽一說了,不過您可千萬不要說是民女說的啊。」
「這你大可放心。」
西門嘉許還挺好奇的,究竟是得了什麼病能把這個小大夫嚇成城府德性,听她的這種語氣感覺像是什麼不治之癥;
「實不相瞞,陛下他病的非常嚴重,只是……民女不好去說啊,陛下不讓民女告誡他人,尤其是皇子。」
經過令狐雨璇這麼一說西門嘉許總算是明白了,難怪這小大夫糾結半天,也不是沒有理由。
他用十分著急的語氣對著令狐雨璇問道︰「父皇病了?怎麼會這樣?有多嚴重?」
令狐雨璇一臉難過的說道︰︰「只怕是……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你說什麼?活不久了?你不要騙本皇子!」西門嘉許大聲呵斥了一句。
面對西門嘉許的怒斥,令狐雨璇擺出極為謙卑的態度,一臉恭敬的說道︰
「千真萬確啊殿下!民女哪有那個膽子騙您?這可是掉腦袋的啊!民女不敢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開玩笑。」
听到這里西門嘉許臉上的那份情緒這才一掃而空。
「听你這語氣像是真的,罷了,既然本皇子都答應你了那自然是會嚴格執行,這件事情父皇會一直隱瞞下去嗎?」
西門嘉許倒是挺好奇的,這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難道不告訴他們幾個只是怕擔心那麼簡單?
還是說是父皇為了探他們幾個誠心。
「這……陛下讓民女先瞞著一段時間,好像還提到了什麼太子之位這一事,民女也不太明白,似乎是在做什麼準備。」
「你說什麼!太子之位?這不是老九的嗎?難道說父皇改變主意了?」
西門嘉許極力隱藏著心中的那份欣喜,以驚訝的情緒作為替代,故作十分吃驚的樣子,讓人沒有辦法懷疑上。
其實,他早就惦記上這個位置了。
現如今父皇總算是想通了嗎?這未來的天子之位交給自己也好比交給一個傻子好過一些啊!
這大臂的江山理當送給他西門嘉許才是最好的!
這是目前西門嘉許的想法。
令狐雨璇搖了搖頭,「具體的民女也不太清楚,隱約听到了一點罷了,透露太多的話民女也擔待不起,四皇子,如果您沒什麼事的話那民女就先行告退了。」
「行,你下去吧,來,這個是賞給你的。」
西門嘉許現在特別高興,因為知道那老頭活不長了,搞不好自己可以坐上皇帝的寶座。
他很是安心的從衣袖中拿了兩錠銀子,示意要令狐雨璇接過。
「這……民女惶恐,民女萬萬不敢收啊!」
令狐雨璇總感覺這錢是他賄賂自己的,怎麼敢收?
倘若收了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