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正是吃飯的高峰期，按照平時的慣例，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都應該出來吃飯了，可是今天卻很是有點兒反常。
大街上的人流很少，而且車輛也不多，特別是出租車司機是最郁悶的，這一泡尿憋著半天不敢去上，可是到頭來一個人都沒拉著。
這找誰說理去啊？
那麼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大家都當神仙，不吃飯了嗎？
那些靠近寫字樓的餐廳老板們都眼巴巴地盯著出口，可是都等到12:30了，里面出來的人寥寥無幾。
這眼楮都瞪了一個小時了，兩只眼楮都紅得不成樣子了，也只有一兩個人進來吃飯，這平時可是爆滿的啊？
更別說是昨天了，特別是昨天晚上，可是讓自己一直營業到了凌晨三點，這一大早的才眯了兩個小時，就是為了多賺點兒錢，可是為什麼會這麼難呢？
難道是昨晚大家都吃得太晚了，今天中午想要休息一下？
這也不可能啊？
也不能夠這麼多人都不吃飯的吧？
看到中午高峰期馬上要過去了，餐廳老板實在是頂不住了，這要是晚上還是這個樣子，今天可就虧大了。
要知道為了應對今天可能出現昨晚那樣爆火的場面，自己可是預定了超多的食材，而且很多食材保鮮只有一天。
這要是客人都不來吃飯，那自己昨晚賺的還不夠自己虧的，所以這細想之下，哪里還能夠淡定得起來呢？
「老板，多少錢？」
一位從寫字樓出來的小哥吃完了準備付錢，老板早就瞅準這個機會了，剛才他在吃飯沒好意思打擾他。
「15塊，對了帥哥，問你個事兒唄，怎麼今天中午出來吃飯的人這麼少啊？你們同事今天都帶飯了？」
老板急切地想知道原因，不然這麼多食材放在店里很是有些燙手啊。
小哥一邊掃碼一邊說道︰「我們平時誰會帶飯啊，他們都在辦公室里面修仙呢，一個個的都在聞著香氣，聞一聞就飽了，誰還下來吃飯啊？」
聞香氣？
這玩意兒能夠飽肚子嗎？
老板听到這個答案之後瞬間無語了，馬上又問道︰「那你怎麼又來吃飯了呢？」
小哥這會兒已經付完錢了，回過頭來很是無奈地說道︰「我昨晚排隊排了三個小時，輪到我的時候店里的菜全都賣光了。
最後沒辦法回家弄了一包泡面吃的，這一大早又趕著來上班，這再不吃一點兒哪里頂得住啊？
要不是實在是太餓了我也不想下來吃飯的啊，你難道就沒聞到這個香味兒嗎？」
小哥給老板表達了一個很悲催的表情之後馬上就閃人了，留下老板左顧右盼，最後用鼻子在空氣中使勁兒嗅了嗅。
「咦~？好像還真是挺香的啊，我是說我今天怎麼也感覺不怎麼餓呢？
完了、完了，今天食材進多了，這要是晚上大家還是不來吃的話，這可是虧大了啊？
我這可是小店，不像其它的那些餐廳能夠頂得住，他們保鮮的冰櫃可是比我多多了！」
老板困擾的其實是冰櫃的問題，這店里食材進貨太多，冰櫃實在是放不下了，所以才這樣著急。
于是老板馬上給送食材的供應商打電話，讓他趕緊來一趟把食材退一部分回去。
這要是換做平常的話，這些食材可是退不回去的，但是今天情況可不一樣，需要進貨的餐廳可是不少，食材可是非常搶手的東西。
老板都是搭上了人情才弄到了這麼多，可是這轉手之間又將貨給退了一半，這讓他心中可勁兒地郁悶了。
接到電話的送貨老板也沒說什麼，這到處都在要貨呢，竟然還有人要退食材的，退就退唄，自己反正無所謂，還算是給自己幫忙了。
送貨老板馬上給那些大餐廳打去了電話，問他們要不要進貨，對方馬上就同意了，並且吩咐讓馬上送過去。
精明的人不是沒有，大餐廳的老板們都是人精，這中午一開始的陣仗確實是把他們給嚇到了。
來吃飯的人竟然這麼少，這食材備貨太多了誰心里都會發毛，但是當通過渠道了解到原因之後，他們馬上又開始加快了備貨的節奏。
原因有兩個！
一個是楚雲風制作這道菜結束的時間剛好跟昨天差不多，二是那個時間香味兒一停，這餓了一中午的人還不得哭天喊地啊？
所以馬上就把一開始想要退貨的念頭給掐掉了，不抓緊備貨的人都是傻子，後來听說還有不少餐廳竟然要退貨，這讓他們心中暗暗笑了好久。
龜兒的瓜娃子，晚上有你哭的時候
于是整座城市在這個時間段又開始上演了一幕退貨和進貨的戲碼，退貨的老板情緒憂慮，進貨的老板則是枕戈待旦，準備迎接晚上更加猛烈的風暴。
下午兩點的時候，陸教授和王教授被數據的突然變動弄得緊張了起來，然後立刻開始分析起來了。
這會兒數據已經在5分鐘的時間內來回拉鋸，警報一會兒響一下停一下的，這明顯是告訴大家一個臨界值到了。
但是沒有數據的對比誰都不敢下這個判斷，于是六個人都處在緊張的計算之中，而四位助理的壓力是最大的。
因為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數據給計算出來，不然會讓病人承受過多的刺激而導致出現意外。
當第一次報警的時候兩位教授便將吸入的量給降低了，隨後又開始加大，來來回回折騰了快十次了。
而那個警報聲也響了好幾次，讓整個病房里的氣氛緊張得不得了。
「我的數據出來了，臨界值就在這里！」
「我的也是，數據馬上跟你的對比一下！」
「我的也出來了，計算了三次了，結果沒問題！」
「馬上進行對比，大家數據都能比對上的話，那就沒問題了！」
當數據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是懸著的，就怕這數據如果對比出現問題的話，那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萬幸的是，一分鐘之內，四個數據的對比結果出來了，所有人的數據都一樣，那麼就能夠證明剛才香味兒的濃度是達到病人所能夠承受的臨界值了。
「數據沒問題，就是現在這個濃度，小楚，就看你的了！」
陸教授跟王教授確認了之後，將這個重任交到了楚雲風身上，而他也是不負眾望，立刻點頭之後開始行動了起來。
竟然是一點兒都不含糊，馬上就開動，這讓大家很是好奇他的自信心是從哪里來的？
大家認為這是在一瞬間，而楚雲風則是足足經歷了21天6小時18分鐘的時間才堪堪從食材和火力的搭配之中得到了一個平衡點。
說出來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楚雲風所經歷的配比實驗那簡直就是噩夢一般，讓他知道自己一開始想得太簡單了。
原因很簡單，壇子里面的食材數量可是不少，而且種類也是很多的，隨著煨制時間的推移，香味兒的濃度只會是越來越重。
而想要將香味兒維持在一個平衡的比例，那麼就需要對于酒壇內食材的分量有一個精準的加減，而且對于火力的要求也是很大的。
所以在香味兒濃度不斷加深的狀態下，一次需要撈出多少食材，又需要在不同的時間段投入多少，種類選擇什麼，這些都是極其困難的選擇。
這件事情的難度簡直就是幾何級別的難度，從楚雲風第一次撈出食材的時候，就連續失敗了幾百次，時間就花費了好幾個小時過去了。
這才讓他深深地意識到自己大意了，之前沒有將煨制的時間考慮進去，這離結束還有幾個小時呢。
不過好在自己的學習時間還有30多天，不然這一次還真是麻煩大了。
知道自己面對的困難之後，楚雲風便沉下心來開始繼續實驗了起來，一次次的失敗並沒有讓他氣餒，而是越戰越勇。
為了保證香味兒的醇厚，他不得不在壇口的荷葉中間開了一個孔，這樣才能夠方便自己隨時能夠投入食材。
這樣才能夠盡最大可能封住更多的香味兒，讓它不影響到整個香味兒的濃度。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舉動也帶來了大量學習時間的消耗，因為每揭開一次酒蓋，都需要損失一部分香氣，所以在時機和節點上面就需要非常精細的把控才行。
無法吐槽，更是無法偷奸耍滑，只能是一步一步地慢慢實驗，不過好在楚雲風定力很強，最終總算是花費大量時間搞定了。
遠處教授他們無法看到楚雲風的表情，但是慕晴卻很清晰地看見楚雲風臉上透露出濃濃的疲憊。
這是在他開動的一秒鐘之後顯露出來的，這讓慕晴心都糾結起來了，到底這壓力是有多大，能夠讓他瞬間憔悴成這個樣子？
「你沒事兒吧？」
這樣的狀態就像是好幾天沒睡覺一樣，這讓慕晴非常的擔心，不知道是不是楚雲風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沒事兒，可能是剛才用腦過度吧，放心，交給我吧！」
楚雲風也知道自己這會兒狀態不佳，所以還是要給慕晴吃一顆定心丸。
這一次去系統空間實驗有別于平時的學習，因為是需要感受香味兒的濃度，所以是無法像以往那樣讓狀態屬于靜止的模式。
靜止模式是無論楚雲風在系統空間里面怎麼折騰都是不會消耗精力和體力的，但是一旦楚雲風選擇要體驗香味兒的濃度，這就無法用到靜止模式了。
因為從系統空間出來之後，這香味兒的濃度如果自己不熟悉的話，那麼有可能就會產生失誤，從而導致治療方案失敗。
無論是在空間之中將步驟掌握得再詳細，也是有可能會出現意外的，畢竟做菜可不像做其它的事情，出現的變數太多了。
木柴的燃燒、溫度的變化、人為因素等等這些都是需要考慮到的，所以還是只能靠自己的鼻子才行。
而經過了20來天的「燻陶」，楚雲風已經能夠完全鎖定這個香味兒的「純度」，而且對于保持這個香味兒有著充分的經驗。
所以說絕對是很不容易的，這體驗香味兒可是非常消耗精力的，雖然系統空間之內體力不用消耗，但是精力卻是消耗很大。
不過還好體力能夠支持精力的消耗，在體力無限的情況之下，精力會隨時恢復，但是沒有系統性地休息也是會讓人產生疲憊的，而且會累積下來。
所以這才能夠讓楚雲風在20天的時間內堅持了下來，不然的話任由誰20天不睡覺補充精力，那絕對「成仙」的。
這也是為什麼楚雲風一出來之後，會顯得如此疲累了。
慕晴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知道自己這會兒除了能夠幫他打打雜之外，其余的也幫不上什麼忙，但現在是關鍵時刻，也只能是靠他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所有的監控指標一直都維持在一個臨界值之下，而且警報聲從未響過一下，這讓教授和助理他們都驚呼不已。
「太牛了，要不是親眼所見，簡直是不敢相信啊，這廚藝簡直是太神奇了。」
「這是廚神吧？我看這事兒完全可以拍一部電影了，但是我估計就是廚神都做不到吧？」
四位助理們此刻對于楚雲風的佩服已經是無以復加了，就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大家能夠看到他做出了很多不可思議的動作。
一會兒將柴火加一點兒，一會兒又減少一點兒，打開蓋子丟一份食材進去，沒一會兒又撈一兩個出來。
有的時候更是直接將海鹽給扒拉了一些出來，沒一會兒又重新蓋了回去。
等等動作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而且是令人無法理解，不過也只有楚雲風自己心里清楚，這一切的做法都是源于要將這香味兒保持在一個平衡狀態。
自己太不容易了！
而這樣看起來，這一次這壇子金湯的味道可是要減少三分了，由于香味兒不能過濃，只能鎖定到目前這樣的狀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但即便是這樣，這金湯的香味兒也絕對是頭一份了，只要是嘗上一口，也是會讓人無法自拔的。
雖然是有一點兒缺憾，但是卻沒有遺憾，因為它真正的使命達到了，那就是為了救人。
早在半個小時之前，教授們就根據數據的變化要求將可心給接過來，而可心這會兒也快要到了。
根據之前數據的對比推測，這一次韓冰冰離再次出現劇烈「反應」的時間也要臨近了，而且根據數據的變化來看，今天就只有一次機會。
教授們發現，想要讓韓冰冰出現「回應」是越來越困難了，這也是可能由于香味兒的持續性刺激會讓她產生「賴藥性」。
所以今天的機會非常難得，如果能夠成功的話，說不定病人就會醒過來。
而明天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這還有沒有機會讓病人再次出現「回應」目前還不好說，只能是通過再次對比後面的數據才知道了。
所以大家現在都很緊張，而且也在等待著可心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