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研究新術式,問問你什麼時候來。」鄧明笑道。
「我還沒和老板匯報,今天收了18個患者,手術估計要做兩天。其實我一天也能做完,但團隊沒有磨合,怕受不了這麼大強度的實際操作,擔心出事,還是穩著點好。」
「你會心髒介入手術麼?」鄧明問道。
會,我很擅長,鄧明心里飄過一個答案。
「會,我很擅長。」果然,周從文隨後回答道。
鄧明輕輕嘆了口氣。
「鄧主任,你怎麼了?」周從文問道。
「沒事,過幾天你來,我看看你做介入手術,學習一下。」
「沒什麼好學的,介入手術對力量……哈哈哈,其實很簡單。」周從文打了一個哈哈,鄧明知道自己這位小師弟的意思。
自己學不會。
介入手術對力量的掌控要求極為嚴格,和外科手術的要求不一樣。
想來也是,操控點一八的導絲能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板那種有天賦的人才能學會,至于其他人……
自家老板一直嘗試推動心髒介入手術,但一則是手術吃線,願意做的人沒多少;二則是要求太高,能達標的人更少。
只是這小子說話也太實在了,直接告訴自己學不會。
鄧明微微一笑,老子還就不信了!不就是一個介入手術麼?不就是crush術式麼,有什麼學不會的!
……
……
周從文掛斷電話,笑呵呵的看著肖凱。
「肖院長,厲害!」
「周教授,我都說了,她是我們鎮院之寶。」肖凱哈哈一笑,很是得意。
在肖凱身邊,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醫生,戴著厚厚的眼鏡,梳著披肩發,整齊倒是很整齊,就是看著書卷氣略濃了一些,不像是臨床醫生,倒像是搞科研的那種人。
她長相普通,扔到人堆里cia都找不到的那種。
但連周從文都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神奇」的人類存在。
女醫生叫彭一鳴,挺中性的一個名字,和她人一樣,不顯山不露水。
但和肖凱來的第一天,肖凱坐在院士工作站的門診負責出診,彭一鳴負責記錄,當臨床小醫生、助手。
這一天里,門診其他診室的掛號票都比平時少30%以上。
省城的人似乎同一時間醒悟,院士工作站是一個多高大上的事物,人潮洶涌而至。
收了18名患者住院,這是考慮到床位有限,肖凱對這些事兒門清的很,不願意給周從文找麻煩。
還有留下電話號碼準備排床住院手術的患者30多個。
這種收患者的速度,即便是周從文也為之側目。
太厲害了,吉祥物就是吉祥物,肖凱肖院長誠不我欺。
「周教授,患者有什麼特殊檢查您就說,咱們一周一天門診就夠。」肖凱笑道。
「行,回去後完善相關檢查過一遍患者,有什麼事兒咱們做下來商量。」
「周教授,您剛剛和鄧主任說一天十八台手術?」肖凱問道。
這個數字……
讓肖凱很難接受。
「都是楔切的話能做二十多台,不過咱們人手不夠,還是算了。」周從文淡淡一笑,「慢著點做,不緊不慢一天九台手術,分兩天做完。最開始麼,步子還是要慢一點,穩一點。」
一天九台手術,這特麼是哪門子的慢一點!
分明已經把所有人都拉到了極限好不好!
肖凱心里在咆哮。
自己當年沒白沒黑的做手術,一天也就2-3台,最多4台,再多就得貪黑熬夜。
剛來院士工作站「進修」,肖凱在讓周從文目瞪口呆的同時,自己也目瞪口呆。
這就是國內頂尖水準的外科醫生能做到的事情麼?!
「周教授,我們小彭也想學學手術,您看……」
「想學就學,自己先看,哪里不懂就問我。」周從文笑呵呵的看著彭一鳴,越看越順眼。
以後有這個吉祥物在,老板不管給多大的重擔都能做完。
而且系統昨天頒布了長期主線任務,周從文看不到系統壓了多少台手術。
但只要是人能完成的,有彭一鳴這個吉祥物在,周從文覺得不是問題。
長期主線任務給的獎勵豐厚無比,想來系統那個小家伙在自己做完任務後就不會有宕機的可能。
「我們小彭還有一個優點。」肖凱笑眯眯的介紹。
「哦?」
「她的命好。」肖凱得意說道。
「……」周從文無奈的笑了笑。
「我說的命好不是別的,是經她手搶救的患者有一些明明已經死了,但莫名其妙卻活過來。」
「哦?」周從文又哦了一聲。
「今年上半年我派小彭去912進修,一個搶救了30分鐘的患者……」
鄧明是沒听見肖凱說的話,要不然保溫杯都捧不住。
他听到的是一個進修護士,但實際上那名「進修人員」卻站在周從文的面前,而且不是護士卻是一名醫生。
肖凱講述了事情經過,周從文疑惑的看著彭一鳴,「你有把握?」
「我在文獻上看過,超量使用有可能把人救回來。反正人已經沒了,就想著試一試。」彭一鳴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听完之後完全留不下任何印象。
即便以周從文過目不忘的本事,看一眼彭一鳴後腦海里竟然沒有印象,她就仿佛不存在似的。
「對外文文獻感興趣?」周從文問道。
「嗯,我有時間就研究一下,當作是消遣。」
「還有呢。」肖凱道,「我認識小彭,是因為我們白水市的一起重大事故,市里面嚴令不能死人!」
「……」周從文嘆了口氣,不過愈發好奇。
類似的事情他經歷過很多,可是輪到外行說不能死人的時候,基本都很難救回來。
「被送到我們醫院的幾個患者,其中一個被飛出來的砂輪把脖子給切開了,頸靜脈斷裂,來的時候血壓測不到,心電拉直線。試著搶救,最後還是放棄了,市里領導說的也不行啊,人都快涼了。」
「後來呢?」周從文問道,沈浪的眼楮像是火炬一樣落在那位彭一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