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次的H指數是多少？」肖凱哆哆嗦嗦的問道。
「二三十，別在意這個，就是個數據。」周從文笑笑。
肖凱注意到袁清遙的臉已經漲紅，他悄咪咪的看著這個小伙子。
人家畢竟是克利夫蘭的高材生，懂的要比自己這個已經月兌離臨床的老幫菜多無數。
「肖院長，是這樣。」袁清遙見肖凱不懂，便解釋道，「在美國一般來說，副教授的H指數平均達10-12。正教授18。美國醫學會會員15-20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醫學沒有，但物理學是41；美國科學院院士45。」
肖凱一口大姨媽差點沒噴出來。
原來周從未說的是這個意思！
一篇論文有這麼牛逼？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低估了周從文。
在兩人剛剛相識的時候，肖凱就覺得周從文肯定是世家出身。
周從文身上有一股子淡然的氣質，泰山崩于眼前而不驚的從容。
而且周從文對自己上升階梯很了解。
按照他的年紀來講，根本不可能知道這麼多，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家學淵源，有人一路指引周從文。
這就是所謂的仙人指路，肖凱覺得自己看的很準。
現在看黃老就是那個領路人，但肖凱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周從文。
人家已經不在意發表文章的數量，而在意自己都听不懂的什麼H指數。
剛剛自己還在為能在頂級sci期刊的一篇論文上掛名興奮不已，現在看看周從文，他根本都懶得看這種沒有H指數的文章。
層次啊！
真特麼相差了無數光年。
「不能跨學科比較，那樣的話不嚴謹。」周從文道。
「可才發表了幾天啊，應該不到二十天吧。」袁清遙問道。
「嗯，還都是一些蹭論文的抓緊時間發表。」周從文笑笑，「真正有技術含量的估計明年才能出現在頂級期刊上。」
「……」
「……」
袁清遙和肖凱都怔住，哪怕是熟知這里面門道的袁清遙也傻了眼。
「抓緊時間弄，趕緊發。對了清遙，咱們這面做的胸腔鏡手術大數據統計你來弄，這篇論文以後發表，肯定是有里程碑意義的。」周從文淡淡說道。
「周……哥，要多少例手術？」
「3000-5000就差不多了。」
「！！！」袁清遙徹底激動起來。
看著周從文自信滿滿的臉，真難相信他現在至少有一半的精力用在心髒介入手術上。
「對了周哥，我老師昨天問我，說奧利達的新產品展示可能換術者、換手術錄像的事兒，我沒敢多說。」
「說唄，無所謂。」周從文聳了聳肩，「奧利達已經應下來拿教學錄像去做新產品推廣。邁克爾教授……你要是方便就告訴他一聲，最好避開奧利達的產品推廣會。」
沈浪轉身，疑惑的問道，「就是我平時學習的那個錄像？」
「是啊。」周從文道，「賣了一些錢，元旦請大家吃鐵鍋炖大鵝。」
賣錢，被周從文說的很簡單，很清淡，沒人注意。
大家都注意到鐵鍋炖大鵝，畢竟要到元旦了麼，聚餐是必須的。
「從文，太小氣了吧。」沈浪笑呵呵的說道，「讓奧利達贊助，咱們去吃大館子。」
「別鬧。」周從文笑道，「何必呢，王經理倒是說了，我沒同意。」
「為什麼啊。」沈浪用看傻逼一樣的目光看著周從文。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肖凱笑道，「太近了的話不好意思動刀。是這個意思吧，周教授。」
周從文笑了笑，肖凱說到了點子上。
奧利達那面自己要有大收益，王雪騰能支配的那點錢在周從文眼楮里連渣渣灰都算不上。
想請周從文吃飯，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奧利達的地區經理，級別太低。要不是總找王雪騰幫忙辦事，周從文連句話都懶得和她說。
「忙吧，明天做完手術準備年底聚餐。對了，肖院長今年過年回家麼？」
「我……周教授您準備過年的時候還做手術？」
「是啊，過年休息幾天，然後開始做手術。」周從文很淡然的說道。
真拼啊，肖凱感慨了一句。
難怪人家會說3000-5000台手術的手術量後再發文章。
連過年都不休息，這是圖個啥呢，還是年輕，朝氣蓬勃。
「周哥，我需要和我老師說麼？」袁清遙小聲問道。
「最好是提醒一聲，畢竟是你老師，敗的太慘的話我也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周從文很坦然的說道。
「……」袁清遙無語。
自己老師可是世界頂級的心髒介入醫生，周哥隨便錄制了一個教學手術的視頻交給奧利達，就能吊打自己老師？
就這？
那段教學手術的視頻袁清遙還沒看，最近他一直忙手里的這個個案報道，實在沒時間去看沈浪忙什麼，只知道周從文錄制了教學視頻讓沈浪學習。
不過袁清遙還是很謹慎的沒有否定周從文的話，他慎重的坐下，一邊修改文章，一邊琢磨借手術視頻看看。
臨下班的時候，袁清遙特意盯著沈浪，跟他一起去血管科的介入導管室看沈浪練習手術。
袁清遙識貨。
他看了一遍周從文錄制的教學錄像後，被驚呆了。
雖然有類似手術適應癥的患者並不多，但周從文提出了一個新思路，嶄新的思路。
而且人家的手術做的的確漂亮，最後將近4cm的血栓被幾乎完整的取出來，在白色紗布上看上去是那麼的刺眼。
完整的把血栓取出來，這對袁清遙來講很不可思議。
如果是這樣的話……看完教學手術後的袁清遙開始沉思，心神不寧的往回走。
還沒到老師起床的時間，袁清遙倒也不著急，他知道周從文是好意。奧利達簡直太欺負人了，竟然要拿著周從文周哥的教學錄像去做推廣。
現在的技術水平，這份錄像就是碾壓啊！絕對的碾壓！沒有一名醫生能反抗。
這不是以大欺小麼？
看完手術錄像後袁清遙腦海里就這麼一個念頭，他甚至沒想誰大誰小。
真他麼的，袁清遙越想越是害怕，等時間到了邁克爾教授起床的點，他迫不及待的撥打越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