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據莊之明所說,這個秦正秋即便尚未突破一品,但其也應當已經掌握了破境的法子。」
「而此方法或許便與那個奇怪的劍法有關。」
「至于那劍法究竟來自何處,他又是如何習得的,這些暫時仍未查到。」
「不過莊之明卻已查出秦正秋此前從未施展過此劍法。」
「所以不難判斷,這劍法應該是他最近才得到的」
「」
時間一點點流逝, 青台長老那詭異的聲音在黑霧中回蕩,顯得有些縹緲。
很明顯,這個聲音應當也並非他的本音,而是在特殊功法的作用下產生了一定的變化。
不過魏長天眼下並沒功夫琢磨這些細節,滿腦子都是那一句句石破天驚的情報。
秦正秋、古怪的劍法、破境的法子
事實證明,馗龍的情報網要比他此前的預想還要夸張數倍。
要知道秦正秋僅僅是露了一次面,揮出了一劍。
而馗龍竟然據此便已經把他查了個底朝天。
不僅查出了秦正秋的身份、過去的行蹤, 甚至還推測出了挑月劍才是突破一品的關鍵。
雖然如今還沒有查到自己頭上, 但照這般速度估計也是遲早的事
臥槽啊,這也太特麼變態了吧!
魏長天越想越心驚,而另一邊的青台長老也終于在此時把大體情況全部說完了。
「諸位長老,這便是此次我們要議的事情。」
「近千年之中,我們嘗試了諸多突破一品的法子,但結果諸位也都知道了。」
「所以這次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絕不能錯過機會。」
「只是如今那秦正秋已不知所蹤,莊之明派人搜尋數日也未能找見其蹤跡。」
「大家說說,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
滾滾不盡的黑霧像從深淵里涌出來的一樣,在五人周圍織成了一道厚厚的、陰暗可怖的大網。
青台長老說完話後,包括魏長天在內的其余四人都沉默了很久。
直到站在黃台上的長老開口說道︰
「依我所見或可從秦正秋的身邊之人查起。」
「如果他真的已經有了如此實力,那想要查出他的行蹤無疑很難。」
「即便就是找到了,或許莊之明也拿他沒辦法。」
「所以不如先將查一查其親近之人,保不準便可以查到一些關于那個劍法的線索」
先從身邊之人開始查。
黃台長老的建議听得魏長天差點罵娘。
然而更爆炸的還在後面。
只見立于白台上的長老突然打斷道︰
「查什麼查?直接把那個天羅教中的重要人物,還有他身邊的親友盡數綁走就是!」
「先綁人, 然後放出消息,逼秦正秋主動現身。」
「如若他不現身那就殺!」
「一天殺一個, 我還不信他能忍得住!」
「」
很明顯,這個白台長老乃是一暴躁老哥。
他的辦法更直接,竟是直接要用人質來威脅秦正秋。
而如果馗龍真的準備這麼辦毫無疑問,第一個倒霉的一定是魏長天。
尼瑪!
惡狠狠的瞪了白台長老一眼,魏長天恨不能沖過去一腳把後者從石台上踹下去。
當然了,如今的一切都只是虛幻的投影,「把人踹飛」這種事當然無法做到。
不過即便能做到,他肯定也不會腦子犯病。
想套說辭把這個提議否定掉才是真的。
「咳,此事不妥。」
輕咳一聲,魏長天故意沙啞著嗓音反駁道︰「且不說秦正秋此人會不會受此威脅。」
谷斑
「即便他會因此現身,那我們就一定有把握從他口中逼問出那個劍法的秘密嗎?」
「此舉只會令我們與他結下血海深仇,到時候不僅得不到破境的法子,恐怕還將時刻面臨著一個一品高手的報復!」
「諸位,可別忘了千年前發生的事」
話到這里,魏長天故意停頓了一下。
他是特意提到一千年前馗龍的那次內亂的。
當時「堅守派」突然出現的那兩個一品和真仙曾經把「放棄派」殺了個天翻地覆,令馗龍的實力瞬間從鼎盛落入谷底。
因此,提到這樣一件事不僅可以再次「坐實」自己的身份,更可以借此「威懾」一下其余四人,讓他們不敢輕易選擇用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
「哼!那你說怎麼辦?」
另一邊, 面對著魏長天的反駁,白台長老語氣很是不善︰「破境的法子是何等價值!如果不用點手段, 那個秦正秋難道會主動交出來不成?!」
「這自然不會。」
魏長天聲音平靜︰「不過手段也分很多種, 我只是覺得你說的這種並不可取而已。」
「你!」
白台長老一陣氣結,但畢竟魏長天確實說的有道理,他便閉嘴不再說話。
反倒是剛剛一直沒有開口的赤台長老突然問向魏長天。
「黑長老,不知你覺得我們該如何做?」
黑長老?
他們之間是這麼稱呼的?
魏長天反應很快,立刻用相同的方式回應道︰
「赤長老,依我所見我們不能操之過急,應當徐徐圖之。」
「馗龍成立已有數千年,為何非要急在這一時?」
「可以先令莊之明與秦正秋的親近之人接觸一下,但卻不宜太過強硬,反而應當表現出一些善意。」
「如此一來秦正秋自然便不會對我們抱有敵意,甚至還有可能主動現身。」
「到那時候我們再與他談一談,許其以豐厚的條件,進而得到破境之法。」
「這不是更好麼?」
「」
搞好關系,然後談判。
毫無疑問,魏長天的建議當中充滿了「私心」。
而如果其他四個人真的同意,那接下來一切就好辦了。
最起碼他不用再擔心哪天被突然綁走,也不用面臨來自馗龍的太大壓力。
相反,他或許還能利用馗龍的「善意」給予寧永年當頭一棒
最最關鍵的是,這套說法乍一听還真的挺有道理的。
不過
「黑長老,這可是你第一次參加長老會?」
沉默片刻後,赤台長老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而這個問題也令魏長天愣了一下。
按照長老席位的傳承規則,如果某個長老即將歸西,那他應當在死之前把馗龍令牌交給一個馗龍之人,並且將利用令牌傳信的特殊功法,以及暗號等事宜悉數告知後者。
所以,理論上每隔一段時間便肯定會有新人「進入」長老會的。
至于赤台長老為何會懷疑魏長天
很明顯,應當是魏長天剛剛的發言所表現出來的習慣和性格,與此前那位真正的「黑長老」有較大的差異。
這並非是什麼太大的問題,畢竟他完全可以承認自己確實是剛剛「繼承」的席位。
當然了,能瞞得住最好,只是魏長天確實沒辦法瞞。
他又不知道之前的「黑長老」是什麼性格,也不可能為了隱藏身份就一直不說話了。
而現在既然人家都看出來了,那就
「赤長老。」
語氣平靜,魏長天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
他剛準備承認自己確實是剛剛「繼承」令牌不久,但也就在此時,殘魂的聲音卻搶先一步突然響起。
「小子!」
「不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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