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洶涌,空氣震顫。
傳送完成的一瞬間,魏長天就陷入了重重包圍。
數十個凶神惡煞的男女自四面八方殺過來,招招凶厲,竟是要不由分說的取他性命。
魏長天對此早有預計,因此當下也不墨跡,旋即揮動漏影與這群人戰至一處。
而真打起來之後他才發現, 這些穿著各異的男女竟都是化了形的妖獸。
果然是第七妖地
暫時無暇去想更多,魏長天身形閃動,一柄柄長刀自星辰刀鞘翻涌而出,轉瞬之間就將幾十號妖人分隔開來。
這次他沒再用歸塵,而是換做已習得三十四式的落穹劍,每一招都掛起銀芒, 如一張巨網將對手盡數籠罩其中。
很明顯,對方人雖然多, 但實力相較于魏長天卻差著一截,最厲害的一個估計也就相當于五品左右。
如此情況下即便只有魏長天一人,想要殺掉這些人也只是時間問題。
更何況魏兆海等人很快便都出現在他身側。
「嗖嗖嗖!」
「砰!!」
「轟轟轟!!!」
四人同樣果決狠厲,一現身就立馬投入了戰斗,在眨眼間就將幾十人幾乎全部斃殺當場。
「留幾個活口!」
最後關頭,魏長天突然一聲暴喝。
眾人聞言皆齊齊收招,這才留下了三妖的性命。
「」
刀痕交錯,塵埃落定。
從開打到結束,一共不過幾十息功夫戰斗就已完全結束。
而直到此時,魏長天才有機會抬眼仔細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情況。
與山神廟那邊的山洞不同,此處竟是一棟十分寬大的宮殿。
白石地面,玉柱通天,百余尊大大小小的妖獸石雕置于各處,黑黝黝的洞口位于大殿中央。
不。
準確的說這已經不是洞口了,而是一團位于金座之上的黑霧。
嗯?
這才是傳送陣入口的真正樣子?
山神廟那個是經過偽裝的?
繞著黑霧轉了兩圈,魏長天心中已然確定了很多事情。
首先,既然這里修了宮殿,就說明這邊的人確實早已發現了傳送陣。
其次,自己一出來就被人圍殺, 便意味著對方的確已經有了警惕。
最後,守在這里的都是妖,那麼此處肯定便在第七妖地的勢力範圍之內。
還好,許歲穗沒騙自己。
「噠。」
站停在黑霧之前,魏長天久久沒有說話。
而魏兆海等人此時也已將大殿之中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才聚攏到一處。
五人看著黑霧,表情雖略有不同,但都很嚴肅,可見剛剛的「傳送之旅」皆給了他們很強的震撼。
大殿之中就這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直到魏長天突然說道︰
「爺爺,幫我計息。」
「」
魏兆海一愣,旋即明白了魏長天要做什麼,便輕輕點了點頭。
「好,你當心一些。」
「孫兒明白。」
魏長天應了一聲,然後便又一次邁入黑霧之中。
他的身影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眾人亦屏住呼吸死死盯住黑霧。
然而還未等魏兆海四人將這口氣吐出,便見魏長天已然又從霧里走了出來。
「爺爺, 幾息?」
很明顯, 此時的魏長天已然是在第七妖地和山神廟之間來回走了一趟。
而魏兆海則雙眼驀然瞪大,不可置信的倒退半步。
他看著魏長天,好半晌之後才艱難說道︰
「一息」
「」
一息?
魏長天同樣一愣,不知該說點什麼。
因為這個結果無疑證明了這是「瞬間傳送」。
可自己明明又在來回傳送的過程中想了很多事情
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黑霧的眼神變得多了些忌憚。
魏長天頓時放棄了再來回傳送幾次的念頭,而是將視線投向那三個妖人。
「砰!」
李懷忠不愧當了幾十年太監,確實很有眼力,立刻便閃身將三妖丟至眾人身前,同時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穴脈。
穴脈一通,兩男一女三妖旋即面露驚恐的手腳並用往後爬去,好像想要離這五個不速之客遠一些。
怎奈李懷忠更是心狠手辣,幾掌揮出便將三妖的膝蓋轟碎。
「啊!!!」
「不、不要殺我!!」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
哀嚎聲轉瞬響徹大殿,其中除了痛苦便是恐懼。
妖跟人一樣,沒有不畏死的。
甚至一旦化了形,妖可能比人還要更怕死。
畢竟人這一生最多不過百余年可活,而有的妖卻可活千余年,自然不願意自己苦修幾十、幾百年才修成的「正果」一夕付諸東流。
這些還是楊柳詩告訴魏長天的
瞥了一眼李懷忠,魏長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邁步來到三妖面前。
他面無表情的俯視下來,語氣十分冰冷。
「我問你們幾個問題。」
「第一個回答者,可活。」
「」
就這樣,魏長天五人來到了位于大覺的第七妖地,並且從看守傳送陣的妖人口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而距離此處約麼五百里的一座雪山之上也有一座大殿。
並且此時此刻,那里的主人尚不知這里發生的一切,還在會見一位十分重要的客人
白靈山位于大覺極東雪原的正中央,周圍皆是億萬年不化的皚皚白雪。
然而與周圍的景色截然不同,白靈山中卻樹木繁郁,隱著金台玉樓、紫翠丹房,到處都是瑤草琪花、岩靈石秀,猶如一處仙山。
至于那座坐落于山巔的金色大殿,由此便更像是仙府了。
「」
「覺王,我們已數年未曾見過了吧。」
金殿之中燈火通明,來往的絕色侍女數不勝數,將一盤盤山珍海味送到一男一女兩人的食案之上。
男人身著便袍,袖口繡有金龍。
女人一身七彩紗裙,傾國傾城的容貌甚至隱隱壓過青弦,稱一句天下絕色絲毫不為過。
正因如此,即便男人的定力要遠超常人,如今卻也有些魂不守舍,暗暗掐了掐自己手心之後才勉強恢復了神智。
「是,自打你入主了這白靈山,你我便再沒見過。」
「也不知我現在是該稱你為妖王,還是蘇袖」
如果說頭一句話還算正常,那男人的第二句話便明顯多了些復雜的情緒,證明其與女子應當有過一段故事。
「覺王想怎麼稱呼都好。」
另一邊,女子笑了笑,眸中閃過一抹譏諷︰「本王不在乎。」
「」
一句「不在乎」讓男人的神色頓時變得落寞。
他低下頭沉默了很久,然後才苦笑著說道︰
「好,那朕便稱你妖王吧」
「呵呵,覺王喜歡就好。」
女子臉上的不屑之意更甚︰「不知你今日來我白靈山做什麼?」
「自然是有事與妖王商議。」
男人稍一停頓,抬起頭來正色道︰
「國戰在即,朕要用一用那通往大寧的傳送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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