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宿主回到原地,開始傳送!」
呂言重新坐回沙發上,對他漫長的人生旅途來說,不斷嘗試新事物才能保證不會無聊得發瘋
至少這個所謂的輪回系統,他還挺感興趣的。
兩個黃毛跪在地上,看著呂言走過去又走過來,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低著頭生怕被呂言注意到。
……
「傳送開始!」
「任務世界︰死神來了。」
「任務目標︰生存七天。」
「英語精通已加載。」
呂言一陣恍惚。
再睜眼,他發現他坐在了一張有些擁擠的座椅上,四周被鐵皮包裹著。
「請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飛機即將起飛。」
呂言四處看了看,全是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黑發黑眸的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時一個金發的年輕人突然跑到另一個座位,大汗淋灕。
乘務員走來問︰「先生,怎麼了?」
那個年輕人踩著座椅上跳到過道上,急切的說道︰「這架飛機會爆炸!」
乘客們有些不爽,這不是咒他們死嘛。
「瞎說什麼。」
「你真是胡鬧。」
那個年輕人瘋狂朝著乘客們叫喊︰「不是!我沒有開玩笑!」
整個機艙有些騷亂。
「你再搗亂,我只能強迫你下機。」
乘務員不滿道。
一個負責安保的黑人男子把那個金發年輕人拖下了機艙。
幾個年輕人跟了過去,應該是那個金發年輕人的朋友,還有一個老師模樣的女子也跟著下了飛機。
呂言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他在琢磨著這個輪回系統給他的消息。
那個生存七天的任務他沒有放在心上。
他記得這個任務世界叫死神來了。
「死神嗎?」
所以這個世界是有神這種東西存在嗎?
呂言暗自嘀咕。
在他漫長的人生旅途里,從來沒有見過神,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他想正面詢問一番,為什麼唯獨給了他這個名為永生的詛咒。
……
「各位乘客請注意,飛機即將起飛,請乘客們系好安全帶。」
飛機開始在跑道上加速,強烈的推背感傳來,打斷了呂言的思考。
「這個世界的交通工具還真夠神奇的,已經可以上天了啊。」
沒有第一次坐飛機的緊張,呂言好奇的看著窗外。
半空中的飛機開始劇烈震動。
乘客們開始瘋狂尖叫,怒吼,整個機艙陷入混亂。
呂言沒有過搭乘航班的經驗。
他還以為這是正常情況,緊接著飛機左邊機身爆炸。
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最後一眼,他看到整個飛機爆炸開來。
再睜開眼楮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候機大廳里。
那個金發年輕人正在和另一個白色短袖的年輕人扭打在一起。
這個時候飛機爆炸的氣浪襲來,震破了候機大廳的玻璃窗。所有人看著窗外,陷入了呆滯。
呂言看著窗外爆炸的飛機。
有些感慨,又有些無奈。
就算這樣的世界,也沒辦法殺了他嗎。
……
小房間里。
雖然沒有看見呂言是什麼時候下飛機的,但是同為空難的生還者,互相之間還是有些同病相憐的。
呂言也知道了那個金發年輕人叫艾利克斯,他們是高中生,比利和托德是艾利克斯的朋友,另一位女同學叫克萊爾。
至于那個和艾利克斯扭打在一起的家伙叫卡特,他還有個女朋友叫泰莉。
最後那個中年婦女是他們的老師,叫萊頓。
對呂言來說,這些名字都有些拗口,一點都不好記。
加上呂言,一共八個人圍坐在這個小房間里,氣氛有些沉悶。
艾利克斯緩緩抬起頭,看著其他人異樣的眼光,有些難受。
艱難的開口道︰「你們這樣看我,好像認為是我做的?」
沒有人說話,都避開了艾利克斯探尋的目光。
「不是我造成的啊!」
女老師萊頓抱臂而坐,斜看了一眼艾利克斯,隨後看著地面,「有沒有生還者。」
「我怎麼知道。」
隨後又是一陣沉默,艾利克斯看著他的朋友,又看看了其他人。
畢竟只是一個高中生,朋友們的不信任讓他心生憤懣。
「你們以為我是……」
「他又不是巫師。」女同學克萊爾站出來幫艾利克斯說話。
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
一行人走了出來。
走在前方的是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子︰「各位,我們是國家交通及安全局人員。我們已通知你們的家里人,他們正在趕來。」
說著,看了一眼呂言,接著說到︰「爆炸原因我們仍在調查中。」
「有沒有人生還啊!」萊頓老師急切地問道。
大月復便便的中年人攤了攤手,正準備回復。
站在他身後的兩個灰色西裝男子干咳了兩聲,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西裝男子開口道︰「不好意思啊,我是尹探員,這位是舒探員。
我們是聯邦調查員,我明白你們的心情。但是必須趁你們記憶還在的時候詢問一些問題。
這對搜救工作很重要,我們也要調查有無刑事成分。」
這位尹探員雙手抱臂,看著面前的八個人。
……
「沒有人強迫你下機,你說跟下機的人並非朋友。呂言,那你為何要下機呢?」
小黑屋里,只有一張桌子,桌上只有一盞台燈。
那兩個聯邦探員坐在桌子對面,看著呂言。
呂言自然不會說他是突然出現在候機廳的,他還沒那麼蠢。
無數次的親身經歷讓他明白,人類對未知的事物,第一反應絕對不是友好。
「因為我看到艾利克斯發狂,又听見他說的話。」
呂言雙手一攤︰「然後我就下機了,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實際上這個輪回系統還是挺靠譜的,雖然直接把呂言傳送到了這個世界。
但是駕駛執照和社會保障卡這些證件都齊全,也不會查出什麼問題,哪怕呂言甚至都不會開車。
兩個聯邦探員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做好記錄之後就只好把他們放了。
幾個高中生的父母來接他們了,抱在一起痛哭,充滿了劫後余生的喜悅。
呂言並不在意沒人來接他,獨自一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