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兜帽衛衣的種高高跳起,撲向那個提箱怪人。
提箱怪人頭也不回,提著箱子側身向後橫掃。
撲通!
血液四濺。
種月復部血流不止,倒在地上,已然失去反抗能力。
黑乎乎的巷子里跑出一個身穿灰色風衣的年輕人,面目端正,一臉正氣︰「對不起,真戶先生,我來遲一步。」
被稱作真戶的怪人,慢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亞門,這要靠感覺。」
……
一連幾天。
都沒發生過什麼事。
呂言每天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喝著咖啡。
他發現這個咖啡廳也並非所有客人都是種,偶爾也會有人類客人。
這個店里的種們也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將人類客人殺掉,反而是經常性地開車去那些自殺地點將死亡的尸體帶回咖啡廳,當做口糧。
他心血來潮也跟著去過一次,發現店員們確實是到一些懸崖撿自殺的尸體。
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他在這里,所以這些種有所收斂。
這幾天他也差不多見過了古董咖啡廳里所有店員。
不時會出現在咖啡廳,帶著金木去撿尸體的四方蓮示。
咖啡師古間圓兒和女店員入見宣。
還有那個能給呂言帶來強烈危險感的芳村功善。
在呂言看來,除了兩個常駐的店員董香和金木,這個咖啡廳里的其余成員,每一個都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味。
「面具……嗎?」金木研刷著盤子,有些不明所以。
「沒錯,我覺得你也去定制一個比較好。」店長語氣祥和地說著,轉頭又對經過的董香說︰「董香,你明天能陪金木去面具制作人那里嗎?」
董香很嫌棄,表示完全不想浪費寶貴的周末休息時間。
呂言有一茬沒一茬地喝著杯中的咖啡。
眼看著已經溝通好了,董香雖然很不爽但還是答應帶金木去。
「加我一個吧,我對你們說的那個面具店也挺感興趣的呢。」
呂言聲音和藹地插了一句。
芳村功善完全沒有要听取董香兩人意見的意思,直接就開口定下︰「言先生要是願意一起去的話就太好了,拜托你順便保護一下這兩個小家伙。」
呂言擺擺手,示意沒問題。
隨後又接著喝起了咖啡。
……
練馬車站。
作為二十區最大的車站,人流量很大。
呂言穿著一件黑色外套和金木一起站在車站前面等董香放學過來。
沒等多久,董香出現了。
「走吧。」
一路上。
董香表現得很厭惡金木研,獨自一人走在前方帶路。
「言……言先生。」金木研有些猶豫。
呂言語氣和藹︰「嗯?你說想什麼?」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呂言也知道金木研一開始其實是一個人類。
因為一個醫生給他移植了種的器官,所以才導致他變成了種。
「您覺得,我還算是人類嗎?」
實際上金木研只是知道呂言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但是也並沒有具體見過他出手。
平日里呂言一向表現得和藹可親,再加上呂言人類的身份,金木研很想知道作為人類的呂言是怎麼看待他這種存在的。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人類。」呂言反問道。
「啊?」
「從生理上來說,種包括我都不算是真正的人類。」呂言看著兩旁緊閉著大門的店鋪,語氣平淡,接著道︰「大部分人對于人類的定義,都是從生物學角度來定義的,所以按照普世觀念來說,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金木研神色有些黯淡︰「這樣啊,說的也是。」
呂言側著腦袋看了他一眼︰「我曾經有段時間,也認為自己不算人類,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我都覺得不算。」
「啊?可是您不管怎麼看都是個人類吧,雖然很開心您安慰我。」金木研感覺呂言是為了安慰他才這麼說。
「不,其實我更願意從哲學的角度或者說行為來看待是否為人類,如果你做的事情都充滿人性的話,誰能說你不是人類呢?」
在呂言久遠的生命歷程里,就像他所說,他見過不少的披著人皮干的算是畜生事的人。
易子而食,兩腳羊這些詞。或許在段建輝他們那個年代只是區區一個詞而已,可是對呂言來說,都是他親眼見過的場景。
至少他覺得,人到了那種地步,也談不上是人了。
「啊?我不是很明白。」金木研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到了。」
董香回頭冷冷地冒出了兩個字。
他們已經來到了店鋪門口。
是在一條小巷子里,小巷子里的店鋪都緊緊關著大門。
這間店鋪門口停著一輛摩托車。
門上,包括店鋪的牌子上盡是些意義不明的涂鴉。
三人從側門進入,經過幾階往地下走的台階。
董香輕車熟路的打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呂言二人沉默地跟著。
門內是寬闊的大廳。
一排排半身模特戴著奇形怪狀的面具。
整個面具店的裝修風格有種神秘學的味道。
「唄先生?」
董香的聲音房間里響起,沒有人回應,四處看了看,自言自語道︰「真是的,難道在睡覺嗎?」
呂言感覺到那個被白布蓋住的擺放架上有種的味道。
金木研順著呂言的目光看去,好奇地走過去揭開白布。
一個狼尾發型,戴著耳環的年輕人抱膝蹲在架子上︰「哈!」
「啊!!!」
金木研嚇得跌倒在地。
董香無奈一笑︰「你在干什麼啊,唄先生。」
「我只是想嚇他一下,」唄先生解釋了一下,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呂言,「嗯?董香,你可真是帶了一個了不得的家伙到我這來了呢。」
作為孤身擊殺近千種的存在,哪怕擊殺的都是些C級和B級的種,也是屬于很不可思議的存在。
「你好,我叫呂言。」
呂言語氣一如既往地和藹可親,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唄先生點點頭,讓金木研坐在凳子上。
「呵呵,很不錯呢,言先生也需要一個面具嗎?」唄先生測量著金木研的尺寸,隨口問道。
「謝謝,我不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