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區。
今晚的夜色有些朦朧。
夜色下的通衢越巷,沒有市井的塵囂,安靜得嚇人。
濃濃的黑暗仿佛正在擇人而噬。
「嗯?果然是藏起來的嗎?有點傷腦筋啊,到底在哪呢?」
小巷子里傳出和藹的嘀咕聲。
這個聲音的主人從陰影里走出來,身材修長,皮膚白皙,正是在尋找種餐廳的呂言。
他雙手插在兜里,在琢磨著那個種餐廳的入口到底在哪。
說起來他還挺喜歡這個時代的服飾,很方便實用。
沒有方向的四處走著。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麼,眯上了眼楮。
道路的一頭,有道人影,通紅的赫眼,正在看著呂言,並且不停地留著口水。
「如果是種的話,應該會找得到那個種餐廳在哪吧?」
呂言像個沒事人一樣,自言自語地思考著餐廳入口在哪。
被呂言無視的種似乎被激怒了,發出一聲類似動物的吼叫,隨後手腳並用地撲向呂言。
在前撲的同時,背後赫包裂開,形成了一條血紅色的尾赫。
呂言微微側身躲過一撲,目光平視,根本沒有將注意力放在種身上。
似乎對他來說,路燈的光線比種更讓他感興趣。
他其實有注意到,這個世界的種雖然大部分時候都處于瘋狂廝殺的狀態,但是戰斗技巧卻是稚女敕得可笑。
戰斗的時候只會像野獸一般憑借本能反應,攻擊方式滿是破綻。
回過神來。
趁著種撲在空中無法調整姿態的時機,伸出右手按在這只種的額頭上,直接下壓。
轟!
灰塵四起。
過了幾秒,灰塵散去,只見地面被砸出一個裂坑,那只種躺在坑里,不時的抽搐著。
這種種的赫子直接被砸散,而且渾身上下血流不止。
「咳,咳咳,手背有骷髏頭紋身,你是……判官?!」
種躺在坑里,不停咳血,驚恐的看著呂言。
「不好意思啊,問一下,你知不知道種餐廳在哪?」
……
「殺!殺了他!」
「哈哈哈哈!」
「殺殺殺!」
人聲鼎沸。
這是一座類似于羅馬斗獸場的建築,藏于地下。
斗獸場內,兩個人在生死搏殺。
觀眾席上,坐滿了密密麻麻的觀眾,無數人興奮的吼叫著。
從觀眾們不時變得血紅的瞳孔可以發現,這座地下斗獸場里的觀眾,赫然全是種。
月山習帶著白色面具,左右各摟著一位妙齡女郎,站在高台之上,意氣風發。
語氣里毫不掩飾的癲狂和亢奮令人不由得敬而遠之。
這,便是月山習的游樂場,種餐廳的真實面貌。
在下面戰斗的雙方,死去之後,將成為在場所有人的食物。
「哈哈哈哈!殺吧!殺吧!充滿活力,才是最棒的美食!」
隨著月山習癲狂地大叫,整個斗獸場的氣氛達到頂峰。
……
呂言站在斗獸場的一條通道門口,哪怕隔音效果很強,依然可以听見場內的熱烈叫喊。
他將手放在門上,轉頭對著帶他來的那個種說︰「謝謝你帶我來,你先走吧。」
那只種捂著肚子,忙不迭的點完頭,轉身就跑。
看著一眨眼就跑不見的種,呂言和藹一笑︰「真是沒禮貌呢,接下來,就去和里面那群更沒禮貌的家伙好好玩玩吧。」
吱嘎。
大門被呂言緩緩推開。
因為場內的熱烈氣氛,倒是感覺溫度都比外面高了不少。
……
我叫浦生太郎,是個人類。
我就讀于練馬區的上井大學,平日里喜歡看看番劇,品嘗美食。
在一家餐廳里,我認識了一個叫月山習的美食愛好者,他喜歡穿紅色的西裝。
雖然偶爾會有些神經質,但是我覺得他人挺不錯的。
會跟我談心,還給我介紹妹子。
這天,他告訴我墨田區有一家餐廳,里面的食物很美味,邀請我去品嘗。
我沒有懷疑,孤身前去。
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月山習居然是種!
我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他沒有直接吃了我,反而把我關在一個黑屋,黑屋里面除了我還關著好多人類。
每天都會有人被拉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我明白了,我們是他圈養的糧食!
終于,輪到我了。
我被帶到了地下,升降機把我升上去之後。
是一個類似古羅馬時期的斗獸場。
周圍有好多觀眾,他們全部都是種!
我看到了高台上的月山習,是的,雖然他戴著面具!但是這個可惡的家伙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
他讓我和一個老年種互相廝殺,勝利者可以活下來。
雖然對手是個老年種,但是我只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是這種怪物的對手。
我被他撲倒在地,沒有任何戰勝他的可能。
血液流了好多。
都是我的血!
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了。
誰能……來救救我……
……
斗獸場里氣氛熱烈,老年種即將殺死那個肥宅。
呂言順手把門帶上。
此時下方的戰斗正要終結,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出現。
他看到斗獸場內的對戰雙方,稍微有些好奇。
呂言沒想到這些種居然玩得這麼花,估計和人類玩斗雞的心態差不多吧。
既然被他看到了,那順手救了便是。
這麼多種,殺光的話,任務進度能提升多少呢?
呂言這樣想著。
右腳用力踩在地面,像顆炮彈一樣猛地砸到斗獸場中央。
煙塵滾滾。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熱烈的氣氛猛地安靜下來。
觀眾們有些騷亂。
場中的灰塵緩緩散去,呂言站在場中央。
他雙手插兜,臉上的神情有些慵懶。
搭配上腳下四分五裂的老年種尸體,令人有種割裂般的震撼。
「搞什麼啊?」
「美食家還搞黑幕!」
「等等,那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月山習原本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隨後站了起來。
用著詠嘆調一般的語氣說道︰「沒想到是判官大人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說到這突然語調一轉,「既然如此,那就用您的血肉來當作調味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