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呂言的出現。
教室里的五名輪回者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雙方都在安靜對視的時候,戴著眼鏡的隊長突然開口大喊一聲。
「動手!」
這是他們在呂言進來之前作出的決定。
就算呂言表現出來的實力比他們強得多,不過既然敢這麼大大咧咧地一個人來面對他們五個人。
那就是在給他們機會,畢竟對面的隊伍肯定不可能每個人都這麼強。
他就不信了,集齊他們這邊五個輪回者都擊敗不了這區區一個人?
按照輪回系統公平的競爭方式,就算很強應該也強得有限。
隨著隊長的一聲令下,分散站位的輪回者們當即迅速進入戰斗狀態。
身材粗壯的輪回者全身變成了土黃色,像一面牆壁挺身擋在呂言面前,看起來似乎是某種皮膚硬化的能力。
其余兩名男性輪回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兩把手槍,果斷關掉保險栓朝呂言射擊。
對大部分正常的輪回者來說,二界乃至三界的時候,槍械的威力都還是遠超自身。
甚至大多數低等級的輪回者陣營之間,更多的是進行槍戰。
畢竟像呂言這種怪胎終究是少數,別說選擇發展的方向了,他們唯一的目標僅僅只是活下來而已。
戴著眼鏡的隊長則朝著呂言攤開雙手,一出手就是他壓箱底的精神控制。
呂言雙手還背在身後,只是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狂暴而濃郁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就像百戰老兵瞪眼就能把人嚇得一激靈一樣,而呂言經歷的戰斗又何止百戰。
就算是取巧,終究還是毀滅過一個世界。
那種恐怖的氣勢,根本不是這幾個只比普通人強壯一點的輪回者能承受的。
子彈打在他身上只是陷進去,隨著呂言肆意地爆發氣勢,卡在肌肉里的子彈當場被擠壓出來。
在場的輪回者們只覺得看到了某種洪荒世界里的凶獸,別說戰斗了,連站都站不穩,膝蓋一軟,癱倒在地。
那位牆壁般強壯的男人也是腳步顫抖著,踉踉蹌蹌的一坐到地上。
見識呂言爆發的氣勢之後,教室里再次恢復了安靜,輪回者們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那名戴著眼鏡的隊長站出來,咬牙說道︰「你想干什麼?」
他們都只是才經歷過兩三次輪回歷練的輪回者,雖然因為逼不得已在歷練的世界里殺過人,但是從小養成的法治觀念和性格還沒有這麼容易就被扭曲。
再加上呂言看起來也是龍國人。
所以這位隊長嘗試著跟呂言交流一下。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沒見自己這邊幾個人連人家的氣勢都扛不住嘛。
原本平靜的呂言,在听見這位隊長開口後,又恢復成了笑呵呵的和藹神色。
「別怕,我沒準備殺掉你們。」呂言伸出手,將這位隊長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親切地慰問道︰「你們的任務限制是些什麼呢?」
戴著眼鏡的男人眉頭舒緩,他突然松了口氣,看著呂言確認了一遍︰「您不是保護寄生獸一方的輪回者吧?」
確實疑點太多。
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只是二界二星的輪回者,從他自己歷練過了三次世界來看。
雖然輪回系統確實是無情,說抹殺就抹殺,但是卻是最講究公平的,絕對不會給他們一下子安排像呂言這種恐怖的對手。
實力差距太大的話,還叫什麼歷練?
是的,大部分的輪回歷練,都是很多個輪回者一起進行。
呂言是由于世界難度太高,才導致這麼久以來,一直是他一個進行輪回歷練。
而且他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我是裁判。」
呂言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怪不得……」
「原來這次對抗還有裁判。」
「這至少也是四界以上的輪回者吧?」
幾名輪回者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如果是裁判的話,應該就不會對選手怎麼樣吧?
怪不得剛才這個自稱裁判的家伙都沒出手,只是憑借氣勢壓垮他們。
戴著眼鏡的男人听見這話,心髒突然開始怦怦直跳,深吸了兩口氣,才把自己那大膽的想法壓了下去。
戴著眼鏡的男人名號叫做催眠師,剛好匹配上他那個精神控制的能力。
催眠師低著頭,鏡片反射著窗外的陽光,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在猶豫要不要搏一把,這一次的對抗雙方的實力,從任務進度來看,差距幾乎可以說沒有。
如果能夠把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裁判爭取過來,獲勝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呂言好奇地望著這個心思陰沉的催眠師,輕聲問道︰「怎麼了,不方便說嗎?」
「不……不是。」催眠師裝作惶恐的模樣,顫顫巍巍地解釋道︰「這次任務的限制有點多,我們不能聯系官方,對方那邊則不能聯系寄生獸,同時雙方可以戰斗,但是不能下殺手。」
高明的謊言,是真話里摻雜著一句假話。
听見催眠師說的話,幾名輪回者近乎同時瞪大了雙眼,隨後迅速收斂驚訝的表情。
他們都明白了催眠師的想法,雖然大膽且充滿危險,但是如果可以成功,那麼他們可以說提前掌握了勝利。
幾名輪回者都在呂言身後,也沒有被呂言看見他們的變化。
「原來如此,謝謝你了。」
呂言滿意地轉身離開。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對抗任務的限制居然這麼嚴格。
走廊外。
泉新一和那只寄生獸的蹤跡已經消失了。
在呂言和輪回者們交談的時候,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如果宿主的身體受到致命的破壞,寄生獸就算沒有受傷也需要立刻更換宿主,不然失去活力的身體將不會再給寄生獸屬于提供血液。
沒有宿主的寄生獸,就會失去營養而死亡。
從走廊上的戰斗場面來看,就算被他中途打斷,最終還是泉新一贏得了戰斗。
走廊上還留著寄生獸的血跡,一路延伸到樓梯口。
呂言順著血跡,跟了過去。
沒記錯的話,這只半死不活的寄生獸最後會找上那個寄生獸組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