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變成食人獸了嗎?」
小玉心情現在極其驚訝。
實際上,無論是成龍還是小玉,都一致認為呂言已經變成了食人獸。
因為最開始踫見食羊獸的時候,他們就親眼看見呂言被食羊獸咬到了。
根據他們已知的信息來看。
他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就是呂言感染了邪氣,跟著他們來到舊金山,與他們分別之後變成了食羊獸。
呂言,就是食人獸事件的源頭。
至于後來食人獸泛濫的情況,成龍猜測或許是呂言變成食羊獸後被瓦龍他們發現了。
不知道瓦龍他們使用了什麼手段,將食羊獸改造成了食人獸。
並且成功弄到了食人獸的控制權。
這才導致了這件即將席卷全球的災難。
這個猜測很合理。
也很符合邏輯。
要知道瓦龍一伙人本來就很喜歡搞事。
這也是為什麼成龍他們會乘坐直升機回到城市里。
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當初防線被沖破。
老爹弄好的大量原材料就這麼被破壞掉了。
而且原本存放在埃爾斯巨岩里的歲月史書也不知所蹤。
再加上食人獸那指數級別的擴散速度,情況已經變得極為嚴峻。
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重新回到城市里,將瓦龍等人解決掉。
根據他們推測。
既然瓦龍他們能夠控制食人獸,或許他們也可以讓食人獸停止擴散的腳步。
這樣的話,也能夠給老爹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來制造解藥。
在成龍的堅持下。
布萊克警長同意了這個計劃。
畢竟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其他辦法了。
所以他們申請了一架武裝直升機,重新回到城市里。
就是想要將瓦龍等人控制住。
至于為什麼小玉也會跟著出現在直升機上?
那當然不會是成龍主動讓她一起來的。
這種危險的行動,正常人躲還來不及。
成龍怎麼可以故意帶著小玉進入危險地區。
主要是沒有人可以看住小玉。
直升機起飛以後,過了一段時間成龍才發現小玉躲在駕駛室里。
沒辦法,都已經出發這麼遠了,任務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被感染變成食人獸。
也不可能再把特地把小玉送回去。
只好就這麼將錯就錯,一起前往舊金山。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一回到城市。
還沒有弄清楚城市里的具體情況。
就被一陣天旋地轉的空間力量弄得頭昏眼花。
等成龍等人緩過來之後,這才注意到他們已經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地面上。
一道聲音將成龍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太好了,呂言你還活著!」
小玉激動地一下子跳到呂言身邊,拽著呂言的手臂上下晃動著。
小玉像個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一連扔出一大堆問題。
「那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待在城市里嗎?為什麼沒有來找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
呂言笑呵呵地看著小玉,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
語氣溫和地回應道︰「我哪有這麼容易死。」
成龍這個時候也已經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
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太好了,呂言你沒有事,我們的行動正缺少人手呢。」
呂言是幕後黑手這個可能性,成龍倒是沒有考慮過。
現在看到呂言,成龍只是開心還能在這種時候見到熟人。
要知道,呂言的實力還是挺強的,當時輕而易舉地就擊敗了食羊獸。
如果呂言能跟他們一起的話,他們的行動就會更有把握了。
突然,一道狂暴的火球飛來。
即將砸中直升機。
老爹和布萊克警長連滾帶爬地從直升機里跑出來。
剛一跑出來。
火球就擊中了直升機。
轟!!!
由于距離太近,甚至讓人覺得有些震耳欲聾。
爆炸自帶的氣浪和火焰一圈圈地擴散開來。
老爹順著火球襲來的方向看去。
「哎呀!!!怎麼惡魔們全都跑出來了!」
老爹也沒有見過不死神明長什麼樣。
但是從不死神明們表現出來的那深厚氣魔法造詣,也多多少少能夠猜測出一些他們的身份。
現在的問題是。
為什麼八只惡魔和八位不死神明打起來了?
布萊克警長有些懵。
沒什麼主見地看向老爹,只等他說出下一步行動計劃。
很離譜就是說。
明明按照他們的計劃,是回到城市里將瓦龍等人控制住。
為什麼現在不僅沒有看到瓦龍。
而且瓦龍他們經常出現的那棟大樓,變成這麼一副危房的模樣了。
找不到瓦龍等人也就罷了。
沒想那些被他們辛苦封印的惡魔們,現在也已經全部出現在。
到底被誰放出來了?
成龍也沒有心思再跟呂言敘舊,一臉凝重地看向遠古惡魔和不死神明之間的戰場。
他雖然不認識不死神明,但是現在的戰況,很明顯是那八個不死神明落在下風。
無論他們是誰,至少不能讓惡魔成功達成擊敗他們的目的。
成龍和老爹對視了一眼,就準備沖進戰場里給不死神明們解圍。
突然一道小女孩的疑惑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行動。
「呂言,你手上拿著的這個?是歲月史書嗎?」
成龍等人齊刷刷轉過頭去。
看見小玉正伸出一根手指頭在戳著歲月史書的封面。
小玉親手在歲月史書上寫過文字。
當然不會認錯,她可以肯定,這個就是歲月史書。
剛好也能解釋為什麼歲月史書消失在埃爾斯巨岩里了。
她不太理解的是,歲月史書現在居然出現在呂言手里。
不過,這樣也很好。
小玉毫無女性形象地咧嘴一笑,亢奮地說道︰「太好了,既然這樣,我們可以直接用歲月史書將現在的危機抹去。」
成龍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眼楮亮了起來。
「對啊,既然有歲月史書,咱們還瞎忙活什麼。」
布萊克警長看了看成龍,又看了看老爹。
他還真不知道歲月史書到底有什麼作用。
能比符咒厲害麼?
看見成龍和小玉兩人都笑容滿面,布萊克警長只好也尷尬地傻笑著。
呂言也沒有煞風景地打斷他們的幻像,同樣是眯著眼楮,沖著兩人微笑。
反而是老爹一臉凝重地看著呂言。
「還有一件事。」老爹一字一頓地說道,「呂言你才是幕後黑手吧。」
事實上,從剛見面開始,老爹對呂言的印象就不太好。
冥冥之中,能夠感覺到呂言不是什麼普通人。
本著咸魚人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老爹拒絕呂言借住的請求。
本以為呂言一事就這麼過去了。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呂言。
而且不遠處遠古惡魔和不死神明正在打生打死。
卻看見呂言身後依然背著巨大的石碑,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
而且他的手中還拿著歲月史書。
先入為主的觀念下,老爹沒有成龍等人那麼樂觀。
老爹可從來沒有認為呂言是他們這邊的。
目前的情況下,不管怎麼看。
呂言都很像是一個真正的幕後黑手。
瓦龍等人這個時候才緩緩從空中飄落地面。
「瓦龍!你們還敢出來!」
「快點讓食人獸們停止擴散!」
成龍和布萊克警長立刻義正言辭地開口呵斥。
小玉則轉身放在呂言面前,低聲說道︰「呂言,你小心一點,瓦龍他們肯定是來搶歲月史書的。」
瓦龍等人大概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見成龍他們。
瓦龍稍微有些愣神。
成龍他們出現就出現吧,偏偏看起來和呂言還很熟的樣子。
出于謹慎的心理。
瓦龍恭敬地朝著呂言鞠了個躬,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呂言先生,您這是?」
瓦龍這個行為一出,頓時場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成龍︰「……」
小玉︰「……」
老爹︰「哼,果然如此。」
成龍迅速轉頭看向呂言,由于脖子轉得過快,差點還扭到了。
小玉也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有些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呂言。
「呂……呂言?為什麼瓦龍他們對你這麼禮貌?」
呂言伸手模了模小玉的腦袋,語氣溫和地解釋道︰「因為他們都是我的小弟啊。」
「那食人獸的事情?」
「都是我弄出來的哦。」
「那些惡魔?」
「我放出來的。」
小玉一把拍開了呂言放在她腦袋上的手掌。
眼楮紅紅地盯著呂言,帶著哭腔質問道︰「為什麼?!」
「我們不是朋友嗎!」
小玉情緒很不穩定。
問到後面幾乎變成了在吼。
呂言眨了眨眼楮。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和藹地笑著。
「不是哦。」
小玉攥緊了小拳頭,似乎還想說什麼。
成龍率先一步走到小玉身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沉聲說道︰「小玉,夠了。」
做完了這些之後,成龍才平靜地看向呂言︰「看起來,是我們看錯了人。」
當初特魯用生命為代價,讓他們從食人獸群里逃月兌出來。
還有那一只只死在炮火下的食人獸。
這些畫面依然還歷歷在目。
成龍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將這一切都算在了瓦龍等人頭上。
只是沒想到。
原來真正的罪魁禍首,就站在他的面前。
成龍雖然平日里不怎麼正經,就算踫到了違法犯罪的壞人。
他也頂多就是阻止他們,然後扭送到警察局。
但是,當有人傷害到他朋友的時候,他會變得極為憤怒。
在原著中,他以為布萊克警長被殺害了,甚至憤怒得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更別說和他朝夕相處的特魯了。
成龍含恨出手。
猛然一拳砸在呂言臉上。
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呂言沒有躲避,就這麼硬抗了成龍一拳。
反而是成龍的拳頭被反震得骨折。
即使是這樣。
成龍也一聲不吭。
身體素質的差距太大了。
呂言就算是什麼也不做,就這麼光站著讓成龍打。
也不可能被受到什麼傷害。
「為什麼!」
成龍換了一只手,再次一拳砸出。
令人牙酸的骨折聲再次響起。
就這麼兩下,成龍反而將自己的兩只手弄殘了。
劇烈的疼痛沒有讓成龍的表情出現任何變化。
雙眼瞳孔布滿了血絲,像是要噴火一般。
瓦龍等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不太理解,為什麼呂言會任由成龍隨意地出手,也不反抗一下。
布萊克警長都有些懵了,這樣古怪的場面,讓他都在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咖啡機漂浮在一旁,有些咂舌︰「臥槽,呂言祖銀的頭真鐵。」
呂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扭了扭脖子,語氣溫和地說道︰「差不多了吧,就當償還一下當初的路費。」
成龍強忍著手心的劇痛。
揮起拳頭就準備再次出手。
就算根本無法對呂言造成任何傷害,他也要出手。
不能容忍害死了特魯和大家的呂言這麼囂張。
可是呂言可不會光挨打不反抗。
成龍的戰斗力雖然說遠超普通人,但是在呂言面前,也就和嬰兒差不多。
就算有善惡平衡法則的加強,也不可能一下子變成超人。
更別說呂言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善惡平衡法則可管不到他頭上。
隨意地抬手抓住成龍有些扭曲的手臂。
猛然握緊下拽。
成龍發出一聲慘叫,重心不穩即將趴倒在地。
迎接他的卻是呂言的一記膝頂。
踫撞地悶響發出。
成龍一聲沒吭地暈厥過去。
呂言松開捏住成龍拳頭的手。
成龍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明明是這樣一片大好的局面。
呂言臉上的笑容卻逐漸消散。
他輕輕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里有些苦澀。
明明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決定了只為自己而活才是。
或許他還是很不適應讓人失望這種事,這也是為什麼他不太願意和別人產生感情的原因。
呂言內心深處,其實是很熱烈的人。
只是由于一次又一次的分離,讓他的內心變得逐漸封閉。
與其熱鬧相處一段歲月再分離,他寧願選擇孤獨的狂歡。
呂言緩緩搖頭,將這些雜念拋出腦海。
懶得再維持和藹的神情。
冷靜地掃視了一圈自己周圍的人。
重新坐回椅子上。
沖波風水門揮了揮手。
「我不想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