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
猶如一記暴虐重錘,帶著神明滅世一般的威壓,轟然墜落!
哪怕隔著很遠的距離,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沉重而又狂暴的力量波動。
然而就是這樣一擊,造成的效果卻令揮出這一拳的呂言都有些詫異。
只見少年在拳頭即將落到自己頭頂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手指輕彈。
嗡~
一扇薄如蟬翼的能量屏障憑空出現,將呂言這一拳造成的力量波動盡數擋下。
對方能夠接下自己的攻擊,呂言倒是並沒有覺得太過驚訝。
真正讓他詫異的,是那少年擋下攻擊所用的能力。
不是靠著堅固和吸收之類的方式,而是一種自然消散的過程。
呂言本身都沒有感覺到多少阻隔,自己這一拳的力量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就好像這一拳本身就只能打出這麼遠而已。
想象中毀天滅地般的攻擊後續反應沒有出現。
遠處還有不少沒有來得及跑遠的輪回者,在看見這一幕之後,皆是一愣。
隨後密密麻麻的冷汗從背後冒出,皮膚上都騰起了一顆顆雞皮疙瘩。
他們可不會以為呂言是故意搞出這樣虎頭蛇尾的動靜。
這樣舉重若輕的結果,只能證明那位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其力量甚至比現今最強的輪回者都要高出一個檔次以上。
這得是什麼等級的大老?
剩下的這些輪回者完全沒有繼續在這里逗留的膽子,轉頭就跑,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踏~
呂言重新落到少年面前,神色少見的多出了幾分凝重。
少年倒是沒有繼續發起攻擊。
似乎是好久沒有踫到過呂言這樣有趣的家伙了,不由得想要多聊一會。
「空間、封鎖、壓制還有一些奇怪的規則……」
少年將雙手插進兜里,像是陳述事實般娓娓道來︰「嗯……好像還有人族的鎮族技,在六界這個級別,你是我見過最強的輪回者。」
呂言眼楮微眯。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僅僅只是發起了一次攻擊,這個少年竟然就把他擁有的能力都猜了個七七八八。
從來沒有那個對手能夠帶給他如此沉重的壓力。
他甚至完全模不清對方的力量上限到底在什麼位置。
「你應該是那所謂的十二位至高存在的其中之一吧?」
听見這話,少年微笑著看向呂言,平緩地說道︰「你居然還知道這個。」
言語中並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
星空中的十二位至高存在,在很早之前呂言就知道了這個信息。
而且將那些碎片化的信息組合起來,可以很輕易地判斷出這些至高存在都是和輪回系統一級,乃至隱隱比輪回系統更高出一些。
如果是這樣,那能夠輕易接下呂言的攻擊就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了。
換做普通的輪回者面對這樣的存在,哪怕對方還是個少年的形象,也依然不敢有絲毫對其出手的想法。
然而在呂言確認了一點之後,他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那我運氣還真不錯。」
和輪回系統是同樣位格的存在又如何?
能夠擊殺他麼?
無論結果與否,對呂言來說,都可以接受。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怕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少年面容依舊平和,視線從呂言臉上掠過︰「即便知道了我的身份,依然敢于向我揮拳嘛。」
回應他的,是呂言帶著全力的一拳。
在無我的統籌下,呂言擁有的能力全數爆發,疊加在了這一拳之上。
超賽狀態、死門、屈人之威、和光同塵、冤魂囈語……
在無雙的增幅下,所有的能力都發揮到了極致,並且達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一拳之下,不僅附帶著冤魂囈語,還有和光同塵那斬落對方境界的能力,以及鎖天這些能力的效果都同時作用到這一拳上。
更甭論那浩大的純粹力量波動,天空撕裂,地面崩塌!
恍若這一拳前方,絕無幸免。
而前方的少年,甚至連雙手都沒有從兜里取出來。
平和地注視著呂言的身影︰「沒有辦法理解差距嗎?」
說到這里,少年用腳尖點了點自己腳下完好無損的地面。
「你可知我等為何被尊為至高?」
方才還充斥著天地間的浩大力量波動剎那間消散。
下一刻,一道半透明的乳白色波紋以少年為中心擴散而出,將空間的褶皺抹平。
仿佛時間倒流一般,地面、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就好像呂言之前做過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
「怎麼回事?」
呂言感受著自己拳頭上力量的削減,暫且停在半途。
「很詫異嗎?」
少年攤開雙手,臉上久違地露出了一抹微笑︰「這世間的規則都是由我等創立,又怎麼會調轉槍頭與我等為敵?」
這話听起來很驚人。
不過呂言先是一怔,隨後肯定地說道︰「你在說謊。」
要是按照少年所說,任何力量都不會對他生效。
但是在老態龍鐘的影響下,呂言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消失。
並非是什麼不會生效,而是被某種力量抹去了才對。
少年也沒有否認,而是幽幽地說道︰「被識破了啊。」
事實上,少年的說法也不能算是說謊。
至少那些規則,以及規則以下的能力,都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因為到了至高這等層次。
所有的規則,他們都能輕易地改寫,甚至能憑空捏一種特殊的規則出來。
比如空間規則,他認定為不存在,那麼認真閃避就絕對無效。
不到至高的層次,世間所有的規則也確實是無法對其造成影響,連困擾都不會有。
也就導致了,如果是兩位至高存在交手,所謂強大的規則,對他們來說也就相當于是平A里夾雜的特效。
而至高存在互相都可以否定對方的規則效果,用特效虐菜還行,打同級的,就只能靠硬實力。
不過呂言還遠遠沒有到自己能夠憑空捏規則的層次。
差距簡直大到了令他有些束手無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