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呂言有一定的概率,會一直老老實實待在某個地方。
但是在奈亞拉托提普看來,這個概率實在是有點太渺茫了。
畢竟這才多長時間,呂言就淨化掉了一尊舊日支配者。
按照這個頻率,怕是根本要不了多久,整個宇宙間的混亂信息就無法再保證偉大主宰的安眠了。
奈亞拉托提普作為混亂的信使,傳遞信息正是祂的拿手好戲,就好像通訊軟件里的群發功能。
有關呂言的信息,在一瞬間跨越了無數光年,傳遞到了宇宙中每一尊外神的意識中。
當然,奈亞拉托提普並沒有通知舊日支配者們。
畢竟那些低等級的家伙,連抵擋格赫羅斯的秩序韻律都做不到,更別說去面對呂言這種能夠掌握秩序規則的存在了。
真要叫上大量舊日支配者的話,估計不僅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會添亂。
但是叫上所有的外神,這其中也有很大的風險。
別忘了,和舊日支配者相比,顯然是外神擁有的混亂信息才更為龐大。
要是聚集的外神都被呂言一鍋端了,那位混亂的主宰說不定就會當場蘇醒過來。
奈亞拉托提普很清楚這一點,遺憾的是,祂並沒有別的選擇。
秩序與混亂,雙方的立場是不可調和的。
外神們只能放手一搏。
……
倫恩星。
呂言還不知道外神們已經開始準備聚集起來對付自己。
他這會剛跟著那隊士兵返回城鎮,在領頭將領的慷慨解囊下,住進了城鎮中最奢華的一家酒館。
吱嘎~
推開房間的窗戶,這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過街道上卻並不冷清。
由于近段時間國王軍一直在大力清剿的關系,讓那些隱藏起來的邪神教派根本不敢冒頭。
即便看到了合適的祭品,這些瘋狂的家伙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祭品」走遠。
敢頂風作案的話,穿著秘銀甲冑的國王軍就會第一時間趕來,將教派好不容易搞出來的據點給搗毀掉。
因此,城鎮里的普通居民或許也是憋得太久了。
環境終于變得安穩起來,大家都有點報復性玩樂的意思。
明明都已經天黑了,街道上各處都還是燈火通明,隨處可見到處溜達的居民。
各大酒館里更是人聲鼎沸,就算關上窗戶也根本無法隔絕掉那些高談闊論的喧囂聲。
砰!砰!砰!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呂言走過去將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端著餐盤的小廝。
年齡不大,臉上倒是帶著一種市儈的諂媚。
沒辦法,哪怕還不清楚呂言具體的身份,但他可是被一名國王軍的將領送過來的。
而且那名將領對待呂言全程那畢恭畢敬的模樣,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這都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是您今晚的餐點,客人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隨時都可以找我,我就在走廊那頭。」
小廝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呂言臉上帶著熟練的和藹笑容,點了點頭,接過餐盤卻並沒有將房門關上。
「尊貴的客人,還有什麼事情嗎?」小廝略顯詫異地詢問。
「沒什麼事。」
呂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只是有點奇怪。」
小廝還是微微弓著身子,不過雙眼中那諂媚的神色倒是收斂了不少。
「那客人就盡快去就餐吧,涼了不好吃。」
話語中,居然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然而呂言依舊是站在門口,並沒有老老實實進屋的意思。
見狀,這名小廝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柄短刀,抵在了呂言的月復部。
「尊貴的客人,不要讓我難辦啊。」
事實上,這個小廝其實也是一名邪神信徒。
當執政官決定清繳邪神教派的消息傳出後,這名小廝所在的邪神教派以為還是像以往那樣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第一時間撤離城鎮,反而是選擇蟄伏了下來。
根本沒有想到這一次清繳居然是來真的。
錯過了最佳的撤離時機後,這支邪神教派待在城鎮里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惜的是,這樣也並非兩全其美。
他們潛伏的時間越久,暴露可能性就越大。
因此這支教派上下都一直在想辦法逃出城鎮。
當發現呂言這樣一位貌似身份尊貴的客人後,這位在酒館中充當小廝的信徒當即決定鋌而走險。
手里只要有能夠讓國王軍忌憚的人質,他們這支邪神教派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不過,出乎這名小廝預料的是,呂言在被短刀抵住的時候,竟然都面不改色。
這名邪神信徒甚至覺得呂言好像有些……失望?
這讓小廝感覺到一種被人看不起的恥辱感,不由得把短刀又往前挪了挪。
「客人,千萬不要以為我不敢動手啊。」
呂言搖了搖頭。
他自然不會因為這種突發事件而產生什麼情緒波動,他失望的地方在于,他一開始察覺到小廝心懷鬼胎的模樣後,還以為是什麼舊日支配者在背後搞鬼呢。
結果這居然只是一個邪神信徒的自作主張,實在是讓他提不起勁。
呂言這幅無所謂的態度,頓時激怒了這名邪神信徒。
畢竟都信仰邪神了,你很難說他們的思維還是正常的。
這名邪神信徒腦子一熱,握緊短刀就直接捅了上去。
!
清脆的金屬踫撞聲響起。
小廝並沒有看到他想象中的鮮血,反而是虎口生疼,連刀都握不住掉到了地上。
「怎……怎麼回事?!」
小廝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臉懵逼地望著呂言。
他只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刀捅到了一堵牆上,可面前這個客人明明沒有穿戴什麼防具才對?
呂言笑呵呵地伸出手來,在小廝的腦袋上模了一下。
「好了,還有其他什麼……」
說到一半,卻突兀地停了下來。
呂言臉上的笑意稍微收斂了幾分,將視線轉移到了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眼楮逐漸眯了起來。
奇怪。
乍一看什麼都沒有,可他卻莫名其妙的察覺到一種令人作嘔的窺探感。
那種難以忍受的扭曲,仿佛直接作用在靈魂深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