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說狩獵神祇這個能力毫無用處。
畢竟隨著呂言輪回等級的提升，歷練世界的難度也是越來越夸張，這也就造成了他踫上神祇的幾率並不算低。
想到這里，呂言眉頭忽地跳了跳。
他意識到一個問題。
狩獵神祇這個能力的本質是什麼？具體是哪種規則？
仔細想想的話，正經的規則怎麼可能分辨得出對方是人還是神？
不管是什麼樣的規則，都是由呂言自己用出來。
非得說的話，神明的本質是什麼？
崇高？神聖？永恆的壽命？還是強大的力量？
好像都不夠準確。
神明更應該說是一種認知。
在蠻荒的時期，你有個打火機說不定就會把你當做神。
這樣一來的話，雙標應該才是狩獵神祇這個能力最合適的打開方式。
比如我管你是不是神，反正我看你像神……
這樣琢磨了一會，呂言自己都樂了。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將杯子里的速溶咖啡倒掉，重新沖泡了一杯。
隨後將這杯熱氣騰騰的速溶咖啡擺到自己面前，一團蒼白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在他掌心。
呂言隨即在心中默念道︰這杯子就是神……
……
這是一片現代化的城市街區，平坦寬敞的路面和密集的高樓，霓虹燈的光芒閃爍耀眼。
配合上公路的車輛與漫步的行人，無處不充斥著繁華熱鬧的氣息。
來來往往的黑人、白人以及亞裔，表明著這並非龍國境內。
當然，這也很正常。
畢竟這個時候，龍國還是凌晨。
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任何區域的輪回者，他們的輪回歷練都是在同一時間進行。
甚至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不少輪回者討論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輪回歷練偏偏是在龍國的午夜十二點開始？
有許許多多的猜測和說法，只是不管哪種猜測，都沒辦法獲得所有人的認可。
最後關于這個輪回歷練進行的時間點的討論，也是不了了之。
「我這才剛進行過一次輪回歷練，您都不打算多給我點時間放松一下嗎？」
市中心的雙子大廈足有上百層，頂層總是風聲呼嘯。
此刻卻有一名白人男人，不做任何防護措施地站在樓頂上。
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身上筆挺的西裝是標準的黑白配色，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任何特點，屬于扔到人群中就不會被注意到的類型。
他指間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懶洋洋地對著一片空氣說道︰「第一次嘗試會很奇怪，但我發誓你習慣這個味道之後會愛上這個該死的玩意。」
「我沒有閑心跟你討論這個。」
明明是一片空氣，卻響起了一陣甕聲甕氣的說話聲︰「到底還有多久？」
「傷腦筋啊，我也想盡快給你答復，可是把地球當做戰場這種提議確實需要多研究研究……」
白人男子吐出一口煙霧，很快便被風吹散。
「24個小時過後，械族的巨塔就會降臨，那些鐵皮瘋子可不會有我們這麼好說話。」
「嗯，所以呢？你們不趕緊去準備？還在我這浪費時間干嘛？」
听見這樣毫不客氣的回答，那片空氣微微一滯。
卻也沒有發作的意思，畢竟輪回者的名頭，在星空各族中都差不多是瘋子的代名詞。
輪回者這種短命且大多數時候都在生死邊緣徘回的群體，如果不是還有利用價值，大概都不會有任何星空種族會來接觸。
白人男子將還剩大半截的香煙扔到地面踩滅，整個人的神色變得越發慵懶︰「你們在瓦坎達洲布局了這麼久，也到了該收尾的時候了吧？」
……
約翰內斯堡，瓦坎達洲南部最大的城市之一，有著「黃金之城」的美譽。
這樣一座繁華的大都市，此刻卻顯得有些躁動。
姑且將之稱作街景吧……大量民眾擁擠在街頭，舉著寫滿抗議口號的牌子，並且都用面罩、頭巾之類的物品遮擋著面部。
如果這樣也就罷了，無非就是隔三差五來一次的示威游行而已。
然而當這些民眾穿戴著防彈衣，提著不知道從哪里搶來的防爆盾牌，肩上還扛著步槍的時候，這樣的游行就顯得很有威懾力了。
政府軍的士兵堵在外圍，不時和抗議的民眾推搡和怒罵。
忐忑、惶恐不安，還有亢奮，組成了現在的一切。
整個局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火藥桶，仿佛一顆火星子就能將之徹底點燃。
以當地政府長期弱勢的境地，沖突在所難免。
可是這其中有個很嚴重的問題，或者說被眾人忽視的關鍵。
那就是游行到底怎麼爆發的？
竟然可以在短時間內波及如此之廣。
最滑稽且荒誕的是，這些游行的民眾，甚至都沒有任何統一的口號和訴求。
純粹就是很有搖滾精神的為了抗議而抗議。
這才是最讓當地政府頭疼的地方，官員們完全不知道這些民眾到底想要干什麼。
簡直就像是上百萬人同時被控制了一般。
游行隊伍擁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厚厚的人牆，其中不乏個體能力強悍的輪回者，情況極為嚴峻。
終于，有人沖破了警員隊伍設置的護欄。
砰！
一聲槍響。
局面瞬間失控。
怒吼、呵斥與尖叫一瞬間充斥耳膜。
人們就如同野獸一般。
握著槍械的民眾直接開始朝著警員隊伍傾瀉火力，還有更多沒有槍械的民眾，則是將就著手里的物件對著面前的建築瘋狂打砸。
警員隊伍很早就嚴陣以待了，可惜這無濟于事，局面根本無法被控制下來。
為了自保，越來越多的警員選擇舉槍還擊。
游行示威很順暢地轉變為了戰爭。
像這樣的畫面，在瓦坎達洲的各個城市出現，一發便……不可收拾！
……
「感覺好突然啊。」
段建輝指著手機屏幕，對著呂言說道。
屏幕上，頁面信息正在瘋狂地刷新著。
雖說是半夜，可熱度卻節節攀升。
每時每刻都有新的消息產出，于龍國民眾來說，這就像是一場網絡上的狂歡。
「感覺就像是要掀起世界大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