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
呂言笑著點點頭。
中年民警哈哈一笑，打趣道︰「那就感謝守法公民支持咱們工作了，下次出門記得把身份證帶上。」
「應該的，那我可以走了麼？」呂言詢問道。
「很快了，等做完記錄就行。」
中年民警拍了拍呂言的肩膀。
一直保持著人畜無害笑容的呂言，確實有很強的親和力。
中年民警還開口朝著一旁催促道︰「小趙啊，怎麼還沒弄好啊？」
那名被叫做小趙的民警要年輕許多，看起來就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小趙雙手在鍵盤上敲擊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明顯。
一般來說，這種無足輕重的事件，在這個規章制度還沒有特別嚴苛的年代，是只要記錄在警務日志里即可，不需要聯網。
只不過作為警校的優秀畢業生，剛入職的時候，肯定都會嚴格按照規矩做事。
原本只是想著穩妥一點，可是在這數據庫里一對比，問題就出來了。
呂言壓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管用什麼設備，唯一的結果都是——查無此人！
正常人肯定不會想到，呂言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種可能。
符合邏輯的推測，就是打算隱藏什麼更大的秘密。
想到這里，小趙直接起身，朝著中年民警招手︰「您……您過來看看。」
小趙奇怪的態度，讓中年民警臉色微變。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呂言一眼，邁步走過去，看向電腦屏幕。
看著兩位民警這樣反常的表現，呂言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實在懶得在這跟兩個基層民警折騰，盤算著該用哪種方式跑路。
不過就在這時。
一位大學生模樣的人敲了敲窗，似是有些好奇地詢問道︰「誒，張叔，你們這是在干嘛呢？」
「曉明啊，哈哈，好久沒見了，你畢業了啊。」
中年民警表面上寒暄了，暗中給史曉明使了個眼神。
作為史強的兒子，史曉明雖然並不親近他爸，也不喜歡警察這個職業，但是耳濡目染之下，應對突發情況也比普通人要強得多。
只是一個眼神，史曉明便心領神會。
狀若隨意地走到門口，道︰「是啊，得找工作了。」
中年民警一邊笑著回應，一邊不動聲色地朝著呂言走去。
「你們這些大學生找工作不是很簡單……」
這話還沒說完，中年民警就迅速動手，保證呂言沒有機會做出危險舉動。
然而當中年民警的雙手拽住呂言的右臂，試圖將其按住的時候。
中年民警卻感覺自己像是按在了一塊鐵錠上，任憑他吃出吃女乃的勁，也紋絲不動。
這並不奇怪。
只要使用的力量沒有超過人類範疇，就不會被算作使用了超自然的力量。
理論上來說，一個先天基因最完美的人類，經過科學的培養和訓練，再加點刺激，可以舉起的重量足以達到六百公斤。
而呂言使用的力量，只要還沒有超過這條線，都不會被判定為使用了超自然力量。
中年民警發現自己掰不動呂言，生怕呂言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還連忙大喊道︰「別動，老實點！」
「我沒動。」呂言有些頭疼。
哪怕現在還是早期，沒有緊急情況，他也不太想被關進拘留所。
中年民警迅速掏出手銬，將呂言的一只手和窗口的欄桿銬在一起。
看著全程呂言都沒有做出什麼反抗的舉動，中年民警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說說吧小伙子，為什麼要使用虛假信息？你的真實姓名叫什麼？」
呂言沉吟了兩秒，在腦海中思索著三體里出現過的名字。
隨後真誠地說道︰「我叫史強。」
一旁的史曉明︰「……」
這位有些嬰兒肥的年輕人，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青一陣白一陣。
……
「哈哈哈，麻煩了啊老張，行，我先帶這小子回去問問。」
一位穿著髒兮兮的皮夾克，身形壯碩的男人，朝著中年民警揮了揮手。
這位就是史強。
作為汪淼和羅輯這前後兩位主角背後的男人，史強給人的第一印象，卻實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史強領著呂言走出派出所，就朝著一旁的史曉明後面踹了一腳︰「回家去。」
「啊？」史曉明莫名其妙地被踹一腳，不由得一臉懵逼。
「啊什麼啊，滾蛋。」
史強瞪了史曉明一眼。
史曉明雖然感覺很委屈，但是從小到大，也差不多習慣了他爹的態度，撇了撇嘴，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
一直目送著史曉明離開，呂言才笑著開口道︰「既然不希望兒子冒險，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呢？」
要真是什麼殘暴的凶徒，就史曉明剛才那種堵門口的行為，沒人敢保證不會出事。
不過史強肯定不會說這種話。
他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口中點燃，深吸了一口，發出標志性的憨笑，隨著他的笑聲，還能看到煙霧一股一股從嘴里涌出來。
「說說吧，科學邊界的事。」
這其實也是個巧合。
呂言也沒想到，自己都被抓起來了，居然還能陰差陽錯地踫上史強的兒子。
這樣一來，將史強召喚過來就是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按照目前的時間線來看，召喚史強的「咒語」，顯然就是科學邊界或者eto（地球三體組織）二選一了。
「你想知道什麼？」
呂言笑著說道。
「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史強一副來者不拒的態度。
「我想先確認一下，你現在調查到了些什麼？」
呂言臉上帶著充滿親和力的笑容。
真要說起來的話，對于三體的劇情，他也就知道個大概。
「誒，你不說，那我怎麼敢確定，你不是科學邊界派來確認警方調查進度的？」
「那行吧，你問。」
「科學邊界背後是不是還有一個組織？」
「是的，簡稱eto。」
史強眼楮一亮，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個小本本，在上面記錄著。
他臉上露出了亢奮的神色，本來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還真有收獲。
「詳細說說，這個e什麼的，他們想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