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然劇變的情況,當前狀態下的三人難以說自己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驚懼不可抑制地加深,相互間的距離也進一步縮小,去到只在一塊不到直徑十米的圓形範圍內。
滾落的聲音持續圍繞著他們,仿佛獨奏,明顯而不可避免地被捕捉到。
「冷靜!」有人不得不大吼,盡管那一瞬間,因為驚懼心情,他也渾身抖了一下,此刻不能控制思考,開始有部分精神去思考各種不好的情況。但穩定住剩下的其他人,也即是穩定住了自身,不僅是他,另外兩人也明白這件事。
驚懼的吼聲消失,被努力平靜情緒的大口呼吸代替。三人站成一個三角,對周圍觀察更加細致,可依舊不能得到任何情報。有人多看了那顆已經停止滾動的腦袋一眼,長而緩的呼吸後,開後說到︰
「被利器切斷,看不見生物電感應力場會產生的焦痕。貫通傷更像是子彈所導致,敵人的轉輪手槍炮正好吻合,只要配合好感應力場,在敵人有沒有進行有效防御的情況下,的確能貫通高階段手術者的頭骨、、、」
「為什麼?他怎麼可能不展開感應力場,一直維持在周圍!呼、、、」說話者的情緒明顯帶有激動,也立即被本人察覺到,迅速得到一點糾正,「死亡的速度非常快,感覺是沖出去就直接撞到敵人武器的鋒刃上了。敵人將之殺死後,再度補了一槍,防止有特殊進化方向帶來的能力,避免不能即刻殺死。」
「異常謹慎的敵人嗎?」
「我認為現在不是討論這種話題的時候,有新情況!」這時,剛才大吼的人好不容易壓下情緒與驚懼,插話說到。在另外兩人的耳朵里,話語聲中依舊有著濃烈的面對死亡時的恐懼感存在,比之剛才的表現,他僅僅是好了一點點而已。
說話時,他拍打著自己的身體,霜粉簌簌落下。另外兩人偏頭以目光看過去的瞬間,一具全身都被灰白色霜粉覆蓋的人形雕像模樣,讓他們渾身都不可抑制地發出顫抖,自身也下意識便與之拉開十幾米的距離。
「倒底怎麼回事?」見到兩人的動作,他憤怒地大吼,「我已經展開了感應力場,為什麼霜粉依舊不能祛除干淨。並且我並未感覺到寒冷!」
時間似乎在這里頓了一下,另外兩人中才有人在思考後說話,盡可能加快了語速,「攻擊!立即朝向周圍進攻!就使用你此刻認定的感覺,嘗試以感應力場融化你前方的一塊地面!」
「一起做這件事!被影響的直接是精神,感知上的扭曲很有可能只是這種影響中的一個作用而已,在我們尚未注意到的地方,或許自身的方方面面都受到了扭曲,致使與正常狀態有嚴重偏差在。進攻會實際發生,能作為一個即時的參照。」
「好!」另外兩人附和,沒有約定的時間點,三人下一刻便開始行動,以自身在這時感覺到的合適生物電感應力場強度去進攻身前的一塊地面。
「嗤嗤嗤」的響聲當即環繞,輕微爆鳴,熔融狀物質發出的鮮艷光芒當即讓另外兩人多少放松一些。可對于身上布滿霜粉的那一人來說,這仿佛是一道審判。
「倒底怎麼回事?」看著自己身前的那一塊熔融狀物質,他當即再度進攻,數塊地面立即在高溫下融化,發出刺眼的光。他看向身後的兩人,正想開口,卻發現喉嚨已經變得僵硬,支支吾吾的聲音里,周圍的光線越發黯淡,很快就只剩下上空那一點亮光、及尚未完全冷卻的熔融狀物質所發出的光。
下一刻,這些光亮也在他的視線中消失,黑暗完全籠罩他時,只是一瞬間,其意識也陷入黑暗中了。
重物砸落地面的脆響聲中,一具人形的被霜粉包裹的雕像倒下,恐懼使得僅剩下的兩人先是拉開距離,又不得不立即靠攏一起,背靠著凝視周圍。此刻,已被撐開的感應力場所祛除的霜粉竟是一同爬上兩人的身體。
「感覺走不出風暴龍卷的暴風眼了。力量層級與敵人完全不對等,不清楚敵人能力的情況下,根本找不到針對的辦法。到現在,我們甚至連同敵人的樣貌都沒有看見過。如果是類似于克羅‧瑪奇朵爾雅的情況、、、」
「他為什麼認定我們就是敵人?如果是龍騎士,理應是後相大陸上火焰聯盟的成員,隸屬自然協會才對。」
「不知道,但對方從一開始就非常明確我們是敵人,仿佛很早就知道我們的一些情報。現在沒有討論這一點的價值,最後時刻,我認為可以嘗試一次,或許能找到一點機會。」說話者自身帶著不確定,他努力不讓自己去看地面上的那顆腦袋與倒下的人形雕像,話語里早已沒有了自信「我們一起合力,各自大範圍進攻面向的一百八十度範圍,這樣做,或許能干擾到敵人展開的影響。」
「他其實離得我們非常近,但因為精神及感知受到影響,導致我們完全觀察不到他?」回答者明白這種嘗試的目的,「好,一同進行!」
「、、、開始吧。」提醒的聲音響起,兩人一同發起進攻,感應力場的強度是當前感受到的最大程度!
可下一刻,當明明感受到自己已經進行了攻擊,但眼前的景象——地面、古樹等——完全沒有絲毫變化時,恐懼帶著寒冷瞬間襲擊兩人全身。
「剛才地面出現熔融狀態,是敵人感覺到我們釋放出感應力場後,由他代為我們制造了進攻具有作用的假象嗎?以此進一步麻痹我們的思考,認為感知的問題沒有去到異常嚴重的地步、、、」自言自語後,當發現沒有人回應自己時,說話者才驚懼轉過頭,卻正好看見另一人的頭與身體在脖頸位置錯開了,腦袋也帶上一道被利劍貫通的傷口。
「呼、、、」他強壓下這場景帶來的瞬間恐懼沖擊,身體將要動作,一截劍尖就從他額頭處刺出來,展露空氣里,將之立于靜止當中。而一道渾身都冒著熱氣煙霧的身影,這時也終于顯現出來。
「非常感謝新生世界樹小姐您的輔助,這一課中關于精神意志的運用,我會好好回憶並持續學習的。」
「地洞中剩下的兩人需要繼續幫助嗎?」
「按照新生世界樹小姐您提供的信息,並且沒有主動破開堵住的地洞,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那他們應該有可以交談的選項在。但交談期間,希望您一直關注著。交談很有可能破裂,繼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情況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