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另一邊的聲音帶上了笑聲，有嘲笑的感覺在。笑聲中滿是力量︰「當知道他血液可以直接增強實驗體，其後，我就立即加以大規模收集與研究。你肯定清楚，除了零號與一號，在其他實驗體上，我也投入了精力進去。零號離開培養罐子，大批量的實驗體得以投入使用，去到各處接受環境的監測，並收集必要的數據。即便如此，在那段時間，關于其他實驗體上的進展，也非常緩慢。」
「不過，南方森林事件正好在那段時間爆發，隨後又結束掉。他用來幫助己方隊伍驅散類第二類生物的血液，也借此機會，少量流入到我的手里。你應該會明白，當見識到血液的作用，我肯定會高興，也絕對會投入大量精力去研究。畢竟，他的血液絕對會是極好的研究素材。」
「不知道你是否知曉，軍部學校關于卡西亞的研究早已進行了。生物實驗大樓的布魯斯教授在阿瓦隆機構待過，對于卡西亞特殊性，他絕對清楚，並且也絕對按捺不住想要研究的心情。其手上肯定累積了大量的卡西亞早期的資料在，我很想知道。可礙于他在軍部學校，即使聖皇廳和國王家族在學校當中有成員在，可有學校的校長斯特丹洛斯一直監管著，沒有人願意被他找上麻煩，只能想想了。」
麥克奧尼斯這時接上話，「過後，于是通過研究，以及後來與第一代、第二代騎士王骨骼的研究結果比較，族長你得到了這個猜想，並在最近證實的確如此？」
「時間線上是這樣沒有錯，麥克奧尼斯。」通訊另一邊，奇拉安第前族長托維勒斯特回答，「大致上有相同的特性，與第一代、第二代騎士王的骨骼研究數據比較。不過，雖然特性相同，但並不是代表著他過後就一定會成長到騎士王階層的力量，只能說明我們所知道、了解到的他，絕對與實際的他有著非常巨大的偏差在。」
「而這偏差，便是讓我猜測他並沒有死去，而是依靠某種方法繼續活下來的原因。」托維勒斯特補充，「但也算不上是什麼令人震驚的消息，既然關于紅星紋路的消息在南方森林爆發出來，那麼就說明瘋女孩那方早已有對應的計劃。」
「嗯，對了，遠海共同國死去的兩位極限領域強者，也肯定是瘋女孩那方的動作。只是兩者間是否存在聯系、、、或許有吧，我想，這肯定會是他們計劃好的，麥格里不是還在嗎？麥克奧尼斯，你比我了解麥格里，很清楚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麥克奧尼斯輕聲嘆息，「的確，如果將麥格里考慮進去，的確就不得不思考兩者間是否有聯系了。但我更為在意，是族長你既然已經有這方面的猜想、、、」話語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清楚。
大概是思考，托維勒斯特等了小會兒才開口說︰「為什麼不說出來，告訴聖皇廳或是教國、自然協會？麥克奧尼斯，你肯定知道對比力量和權利，我更加喜歡研究。如果阿瓦隆機構容許我的研究與試驗，我肯定不會離開那里。研究就是需要犧牲，新技術的突破與產出總得有人去承擔代價，只要清楚、認同這一點，阿瓦隆機構說不定還能再度前進一步。但很遺憾，我承認自己與他們的確不一樣，離開阿瓦隆機構，我也感到很可惜。」
「不過，正是因為我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實驗的進行與成果，不會去考慮太多規則與限制，所以關于卡西亞極大概率沒有死去的消息，才一直沒有說出去。至于為什麼、、、因為需要平衡，南方森林事件之後的平靜讓我很喜歡。有瘋女孩給予聖皇廳與國王家族壓力，他們才會與我們深度合作，提供保護與充足的資源，支持實驗體的研究和計劃繼續下去。這是我想要看見的。至于不說出來會造成的後果、、、」
「呵、、、」托維勒斯特輕笑一聲，「教國與自然協會親自計劃的行動失敗了，原因再怎麼也不能歸結與我們身上吧？」
「但也都不重要了，紅星紋路的消息從南方森林傳出來，也就說明卡西亞與零號一樣，已經進入手術第四階段了。在三階段時，他就是一個極為難以對付的角色，現在進入高階段、、、你最近一直在零號身邊，對于進入高階段後的零號有什麼看法？」
一聲長長的嘆息後，麥克奧尼斯說話︰「零號的確非常成功，我會這樣評價。讓我們付出如此努力與精力的成果，絕對會顯現他的特殊性。這一次去到新的試驗基地，當他開始學習、了解關于高階段的信息，有意識進行生命路線的進化，從那時開始，就會逐步將周圍的人完全甩在身後。他的特殊性在力量上有何種顯現，我們都清楚。」
「只是，關于生命進化的路線、、、瘋女孩沒有月兌離掌控，成為第三代騎士王前，我們很明確她所走的是與精神相關的路線。能在維瑟亞要塞阻截教國的成員時成功解放三分之一聖槍，很有可能與之有著巨大關系。初期的培養中，我們塞入了非常多的無意識殘缺龍類精神碎塊，供其吸收吞噬。是此原因帶來的結果吧？其實也很早就顯現了，我尚且記得瘋女孩在三階段的表現，其他人完全法比較的感知與直覺，以至于去到滲人的地步。」
「而零號，為了不再出現與瘋女孩一樣的情況，在此方面做出了改進。四階段之後，他在精神體上的特殊性才會逐步顯現，並成為巨大的助力。不過在最近的觀察下，零號大概不會關注精神方面的路線，實際的身體才是他關心的。這方面，希望族長你見到他後，給予正確的引導。」
「不過，對于零號，無論是哪一方面，都不會存在問題。他自己不清楚，但我們都知道他的特殊性就在于，他從一開始就算是半個第二類生命。」
托維勒斯特的笑聲里帶上高興與一點點得意，「可現實的情況，是卡西亞會比零號更加強大，無論是力量上，還是特殊性上。」
「心理上有這方面的預期了，南方森林事件時就了解過。的確是異常特殊的存在，讓人感嘆。」麥克奧尼斯坦誠地說，「並且進入高階段後，想要再度對卡西亞展開計劃，難度的提升將不再是倍數的數量那般簡單。如同此刻的零號一樣，即便兩者還只是四階段初期。」
「按照各個勢力、家族的流程，四階段初期本只是掌握了生物電感應力場而已，需要長時間的學習與練習，並盡快填補能量的缺失。當完成這一步，梳理確定生命進化的路線、並開始進行後，他們才會以較快速度進入四階段中期。而直到這時，家族、勢力們才會派遣他們去到各個地方，負責一片地域。」
「可以這樣說吧，到中期階段，他們才具備完整有用的屬于高階段手術者的實力，與向下的絕對壓制力。更為主要的原因，是生物電感應力場的防護讓他們無懼除了紅環子彈外的槍械武器。並且和平時期不存在飛空艇主炮與航彈群單獨對人的襲擊，所以他們非常安全。」
「但是，零號和他們不一樣。零號只需要補充完能量就可以了，至于剩下的、、、他遠比進入中期的四階段手術者好。而卡西亞，既然族長你已經這樣說了，那肯定會做得更好。南方森林事件里，我雖然是在龍卷風暴里，但卡西亞制造出來的動靜，當時所有的五階段手術者都有察覺到。」
麥克奧尼斯說完，停歇了片刻。他在期間思考，也是回顧正在進行、並準備進行的事項，要將卡西亞活著的這一條件加入進去，盡快做出調整。
心情已經平復，他清楚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將這一信息的價值最大化。
第三將軍能提前走出極海漩渦；這一個時代里，他能活著見到古歷史當中的六顆紅星來臨。這些都讓他明白，卡西亞沒有死去，的確是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可仔細想想，驚訝的程度也就降低了很多。
未來的十數年，可是讓整個古歷史發生改變的六顆紅星降臨。無論發生任何情況，似乎都能得到解釋。
「族長，零號在帝國、小國中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還是那一個零號實驗體，但也不是那一個零號實驗體了。我之所以擔心族長你又走在錯誤的道路上，這也是諸多原因當中的一點。所有精力都用于研究，依靠技術去追尋不死和永生，讓技術得到突破，一點點靠近神靈。這一定固然非常好，也是我尤為敬佩族長你的。」
「但作為實驗體的零號，從我接手監察，不時收集數據時的接觸，我能確定，零號實驗體的的確確是一個新生的生命。歷史和過去，雖然早就掩蓋在時間當中了，但它們仍舊能跨過時間，發揮一些作用吧？」
麥克奧尼斯的話非常委婉，他有著諸多擔心。零號重走一號的道路，便是他最為關心的一點。此外，零號大概率與卡西亞之間不再是敵對關系，不再與外界所知道的情況一樣，也是重要的原因。
本想將這一情況告知，短暫的考量後，他選擇繼續觀察。這或許不是壞消息，屬于五階段後期手術者的直覺這樣告訴他。從零號在騎士侍從考核之後進入帝國，直到現在已經走上飛空艇，這一段很長的時間里，他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當中，卡西亞的作用或許不是最為重要，但不可否認，在一些關鍵節點，是有他的影子在。
但為什麼不是壞消息，麥克奧尼斯總結不出具體原因。僅是直覺，僅此而已。
如果一位五階段後期的手術者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覺了、、、那麼他大概也離得死亡不是很遠了。
已經忘記這句話是多久、是在哪個地方、是由什麼人告誡自己的，但麥克奧尼斯一直清楚記得，並一直相信著。
「我知道了，去新試驗基地的途中，會仔仔細細思考。」托維勒斯特回答。作為一名研究者，非常明白回溯數據的重要性，「紅星影響來臨的時間不遠，在節點前，你一定要空出時間，過來新試驗基地一次。你我都不年輕，但我現在已恢復非常多。以後時間，力量在權利與話語權中的佔比會增加很多。我已準備好所有資源，這一次，憑借你的實力與積累，再度沖擊一次極限領域並成功的概率非常大。」
「應該是一個月後。」
「我會為你做好所有準備，也期待極限領域下的你會是何種樣子。」
「感謝族長、、、族長已經是了？」
「畢竟，這是我們持續了幾十年的研究，期間付出了多少，只有我們清楚。如果以我們以往的實力與積累都不能夠進入極限領域，不是正好說明研究的確沒有作用嗎？我們進行研究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攻破極限領域的壁壘啊、、、」
「的確是這樣。」
、、、、、、
「卡西亞說，大概三天後去到南方森林邊的一處小國城市中，那時會將完整圖像交給我們。」
「唉、、、我就知道這一次不會那麼簡單，麻煩事情開始了，關于紅星的、、、」佩金茲放下手中的書，難得在言語上表現出煩躁感。不過而後，他又拿起書，繼續看起來，「還有三天，還可以再放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