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奧爾托納和藍海金斯利因分開站在集裝箱子兩旁,學著卡西亞的樣子蹲下,將一只手放在堅冰上。兩者同時展開生物電感應力場,小範圍內將堅冰包裹,以較為溫和的方式去瓦解其上凝聚的恐怖力量。
「這就是需要一位強大龍騎士運送而來的主要原因之一?野生種龍類的新鮮心髒和肌肉組織,大概沒有哪一頭野生種龍類願意主動提供吧。」負責組織內部資源采購運輸的奧爾托納不禁感嘆,「難怪需要火焰聯盟的大祭司參與進來。很清楚這會是一個牽動許多人的行動,只是自我感受當中,並沒有多少參與感在。看來參與感都被別人拿走了。」
「五階段中期的成年體野生種龍類,時間上有一定限制,所以立即聯系了大祭司,以免計劃因此出現延遲。下次還有類似的機會,我會首先推薦奧爾托納先生的。」
卡西亞如同在道歉,因為態度過于誠懇,一時讓奧爾托納和金斯利因不能判斷他此刻真實想要表達的意思。數分鐘的沉默,堅冰融化為水,流淌地面再度變成寒冰時,奧爾托納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無奈開口。
「和麗蘇曼小姐呆著久了不會是好事情,我認為你在一些方面已經和她有些相似了。麗蘇曼小姐就喜歡用你剛才的語氣說話,語氣要更重一些,滿溢的誠懇、、、以及威脅。」
「、、、」卡西亞無言,他想解釋,想想後打斷了此想法。
覆蓋的堅冰融化,尚保持新鮮的鮮血味道散在周圍空氣中,火焰般鮮紅的血液很快侵染藤蔓編制的箱子。沒有堅冰的干擾,三人這時才發現藤蔓上有著細密的規律紋路在。
「龍血藤蔓,添加在一些高價值的試劑中,用于長時間保存用。」與火焰聯盟接觸較多的綠樹當即認出來,「這個箱子的價值也很高啊,不過幸而此次行動的費用不是組織全權提供。」
「、、、」金斯利因無言搖頭,對綠樹的最後一句話嘆息了一聲來。
與此同時,卡西亞用綠樹的短劍在藤蔓箱子上再度劃出一塊缺口,露出其中裝著的尚且保持鮮活的心髒和胸口處的肌肉組織來。
「奧爾托納先生、金斯利因先生,依舊麻煩你們觀察周圍,並壓制可能會出現的一些動靜了。」卡西亞靜靜思考了數個呼吸,一面用短劍先後劃開自己的雙臂,一面帶著感激拜托兩人。
強制讓傷口不能愈合,他將短劍插在一旁,雙手握拳橫舉在那顆鮮活的心髒上。大量粘稠得失去流動性的血液從傷口處被強制擠壓出來,如同遇冷的鐵水,以一顆一顆的淡綠色鋼球狀打在龍類心髒上。
「滋滋滋、、、」
一片黑煙升起,極強的生物毒性與腐蝕性沒有被龍類心髒適應,打落其上的血液立即燒蝕一片焦黑痕跡。
旁邊的奧爾托納正要提醒,當即被金斯利因看過去的眼神阻擋,話語全部咽下肚子中自我消化。淡綠色的血液持續滴落,升起的黑煙加劇,一些在周圍散開,觸及藤蔓和鋼鐵合金箱子,一並將之腐蝕,如同被高溫燒蝕,留下凹凸不平的焦黑痕跡。
直到心髒有小半都被腐蝕成為焦炭狀,滴落的血液才隨即改變,成為灰白顏色。實質化的腐朽氣息彌漫,這是比之剛才還要強烈十數倍的氣息。相同的感受,奧爾托納和金斯利因只在污染節點中心感受到過。
看向卡西亞的眼神不一樣了,兩人默默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此刻的想法——污染節點中心是一種類型的中心,所以污染濃度異常,可以影響高階手術者;而卡西亞就是另一種類型的中心,危險源中心。他之所以危險,就是眼前這些看上去便危險的表現。
兩人的嘴唇不曾動作,安靜地看著。灰白色血液就是高濃度的污染,同時似乎具有治愈的效果——一旁緊挨心髒的肌肉組織迅速被侵蝕,變成滲人灰白。但被淡綠色血液腐蝕的焦痕,的確在污染下被當做養料吞噬掉了。而心髒被腐蝕掉的那一塊,隨後就迅速在污染觸發的增殖下被補全。
侵蝕持續了數分鐘,卡西亞嚴肅的表情、高度集中的精神說明著這會是一個需持續一段時間的事項,而奧爾托納與金斯利因也希望多看看,畢竟當中很多東西是他們尚且接觸過的。
污染使得心髒活性得到進一步加強,藤蔓箱子中的幾塊肌肉組織是增殖的養料,被吸收完後,本已死亡的心髒竟然出現了輕微跳動,整個重型集裝箱也帶上緩慢節奏的震顫。
「阿瓦隆機構說心髒是龍類身體上強度最高的部位之一,配合強度等同的胸口處肌肉組織,才能形成類似生物型起爆裝置的基礎。此外,龍息在胸口處匯攏,心髒與此處的組織具有非常可觀的高溫承受性也是原因之一。」
當心髒失去原本的樣子,進而成為一塊趨于橢圓形的物體,卡西亞松了一口氣,解釋說,「最後,則是這里的血肉結構大都具有意識碎塊在。龍類吐息時,這里會形成能量轉換結構,以便最終的龍息噴吐而出。所以在過後,人為控制形成能量轉換核心時,會更為輕松一些。」
「能量轉換核心,就是生物型的起爆裝置了?」奧爾托納和金斯利因同時發現話語中的重點,聲音有所加重,確認著。
卡西亞松了松握緊的拳頭,將雙手收回,不過傷口並未愈合。他搖了搖頭,「阿瓦隆機構並未透露任何關于生物型起爆裝置的信息,我口中所謂的能量轉換結構,是這一個。」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白皙的皮膚下,淡藍色熒光逐漸顯露,透過皮膚散發出一片朦朧的光,洶涌的能量潮汐正在那里積聚醞釀著。
「阿瓦隆機構為我提供的幫助,便是如何利用可以得到的材料,制造一個巨大版的它而已。」卡西亞笑著,隨即就在兩人的注視下,用究極合金短劍在心髒位置處劃開一塊口子,皮膚撕開,下方不是血肉,而是孔洞——
一根銀白色的鈾金柱體安靜躺在其中。
「無論看多少次,我都認為這會是最讓人驚訝的運貨方式。」綠樹眼楮里全是光亮,稱贊著,「簡單、快捷、方便、且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