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他們听到卡西亞的話,緊貼著他的身影鑽進了客廂里面。駭沒有任何猶豫,只有依耶塔還有些遲疑,但在速度上也不減少,跳進了客廂中。
「怎麼了?」琳娜問卡西亞,看向他的臉充滿疑惑。她已經將卡西亞今日告訴他的話忘記了一些。在下午通過水道過來探查的時候,卡西亞在管道那里通過唇語「看」到了佛朗里和其管家的交談。
這輛火車拉著的集裝箱子里,可能只有一輛火車裝著需要與灰色地帶那群人交易的貨物吧。卡西亞認為交易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與自己生出了細微感應的存在物,隔著他還有較遠的距離,大概在第九,或者第八個集裝箱子里面,正靜靜存放在那里。而其他的巨大集裝箱子中,地下廣場的搬運工人們都按照了佛朗里的話,往里面裝了大量的高質量火藥。這些準備本來是他用來對付那一群今晚注定會到來的襲擊者的。但是來勢凶猛的聖皇廳是誰也沒有想到的。這些準備全部都沒能提上應有的舞台,現在只能被封閉在漆黑的箱子中。
佛朗里還在捂著自己的脖子,喉嚨被割斷的感覺讓他感到異常難受。臉色漲紅起來,胸口的喘息頻率很快,一直對自己身體的高強度防御程度感到滿意,那是連大口徑白金子彈,甚至是戰車上裝載的點五零重機槍也打不破的堅硬骨頭。只要不直接擊中自己的眼楮,自己就是一台人形的鋼鐵機器,比起那一些靠著笨重戰甲,犧牲了一定敏捷性才能獲得這樣防御力的人們來,他認為自己佔盡了優勢。這一身異常的骨頭有多麼珍貴,還有身體上的龍類組織異變給他帶來的實力增幅,讓他在這短短的十幾天時間里面就完成了一場只有兩個人知道的蛻變。
若不是十幾天前才發生的事情,佛朗里認為自己在乘坐電梯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死在了那個黑衣男子的手里了。氣動武器的最低使用權限是中尉級別,這是在各個勢力中都不會變化的標準。他以前的實力並不是很強,勉強靠著藥劑激素的支持快速達到了第二階段前期的標準。那時的他不會是黑色禮服男子的對手。要嫻熟使用好氣動武器並不簡單,它們如同槍支,分了諸多的類別,其中劍類和槍類作為帝國中聖槍聖劍的一種象征載體,在他們的研發上面,阿瓦隆的科學家們下了很多功夫。也只有在它們這兩個種類上,才發展出了一代二代聖槍聖劍的仿制品出來。其他種類冷兵器上,即使有,也不多,大都是各個勢力專為某一人而定做的類一代二代武器,且代價也不是每一個勢力都可以承受的。
佛朗里知道自己和別人的差距,雖然在布力諾這片地區靠著父親身份這座大靠山,做了很多以前一直沒有想過的事情,但在行事風格上,他也很克制自己,至少不會去招惹什麼人,只是偶爾拿一些依附在自己公司和三原色集團中的人來開刀而已。但這種心情在十幾天確確實實發生了改變,並且是顛覆性的。
一切的來源都是因為在交易大樓中買了一個奴隸,那就是茜拉。以及帝國礦源公司在大山深處岩層中挖出來的東西。佛朗里父親想要鍛煉他的能力,想在此地區中為他建立一點威信起來。于是交易的名譽負責人就落在了他的頭上。當兩者無意識接觸到了,便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看來身體防御型組織功能結構的生長還未完全。」佛朗里捂住自己的脖子,熾熱的鮮血只流出一點,但血管被割破的那時,強烈的感覺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害怕。換做平時,這一劍該是把他的腦袋都能完全斬開,而不是現在這般靠著堅硬的骨頭折斷了鍛鋼劍。
脖頸處的肌肉正在快速連接起來,喉嚨也在愈合中。卡西亞一腳踢出的力量很重,但對付連鍛鋼劍也斬不開的佛朗里,作用並不大。他在空中縱身扭動著,身體好像墓碑從空中落下,雙腳踏在鋼板上,陷進去一兩厘米。硬黑皮鞋破裂,露出他粗糙的腳,上面的指甲變了顏色,為黑褐色,厚度隨之增加,好像一種未經打磨的角質,在緩慢生長中。
佛朗里的體型和兩三個成年人堆疊在一起相當。在他落地的時候,緊緊繃起的皮膚下面,可見的蠕動變得很劇烈了。直到他的體型在原基礎上減少了一半後,這種滲人的肌肉蠕動動作才漸漸平息下去。那是緊挨在一起的龍類組織在相互吞噬著,這是肌肉以及各類髒器和組織變得更強大更堅韌的最直接方法。
「你們惹怒、、、」每一次想要說話都被卡西亞打斷了。
佛朗里怒張著他的十字瞳,爆炸形式的肌肉縮小,里面的力量卻更加具有可視化。他用另外一只手遮在眼楮前面。周圍寬闊的鐵板架上沒有一個人。他轉過身體望向前方,那里被焊接起來的門板上有大缺口,原本是四四方方的,但被出來的他擴展得很寬大。他通過大缺口一面望向車廂里面吼,一面怒吼道。眼楮里面出現了五個站得遠遠的人的身影。
卡西亞右手握著轉輪手槍,在正中間,其余四人很規矩地站在他的兩側。
話語沒有說完,數道激怒的暗紅色彈道線就帶著劇烈的風從他的身邊激射過去,子彈和空氣相互摩擦發出澄澈聲音,復數的震動下一刻就傳到了他的臉上。身後集裝箱子的薄鐵板如紙片被炸得紛飛的聲音與藍銀子彈出膛的聲音幾乎同時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佛朗里的腦袋中沒有下意識反應出這些子彈的作用,他心里在此刻感覺到了不舒服的感覺,那是危險的信號。他不會相信對方會把子彈打偏,對方的準度雖然沒有真正見識過,但通過斬斷自己喉嚨的劍術,他相信對方的槍械使用也絕對不會差上多少來。
他下一刻感覺到身後有一絲溫熱感,緊接著這溫熱變成了燒灼。皮膚迅速干燥,上面的水分正在飛快蒸發中,下皮層的血肉也在迅速失去活力。即便它們是龍類組織,但先天性的限制讓他們在高溫下也失去了應有的強韌性。
他的腦袋不敢往後看,腳步已經在往前猛沖過去了。但眼楮中已經是一片熾白的顏色,周圍昏暗的環境亮得有些不自然。身後的燒灼感在下一刻就消失了,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溫度已經過了自己感覺能夠承受的範圍也說不一定,所以燒灼感就被大腦的保護系統自己屏蔽了吧。
身後的高溫氣浪推來巨大的力量,掀翻了腳步踏出去不到一兩步遠的佛朗里。
作為帝國礦源公司中專為開采礦山而準備的炸藥,他們的威力設計都是以堅硬的岩石為標準,比起普通白金火藥,其中細微成分的配比當然不會一樣。熾白的光焰在一瞬間升起,集裝箱以加工硬化而生產出的鐵皮首先變成了無數碎片,大半在爆炸中心瞬間融化了。繼而熾白的光焰往外擴展,顏色跨度開始降低,其中出現橘黃色,這時將佛朗里被掀翻的身體吞了進去。隨後變成鮮艷的紅色,吸扯起氣化的物質轉而升起了灰黑色的濃煙,與鮮艷的紅色火焰一同升上了地下廣場的高空。
集裝箱子幾乎起了連鎖反應,藍銀子彈上的巨大動能讓它穿透了幾個貨箱,爆炸同時升起,連接成一片,如一堵火焰構成的高牆,出現在所有人的瞳孔里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