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後,卡西亞覺得腦袋一陣一陣地疼起來。上面不僅僅有事情的始末,連同孛鋃自己分析的事件的大致發展和影響,也整整齊齊地羅列在了上面。
「現在才通知你也是因為多方面的影響,軍部學校是各個勢力的集合體,我在里面沒有說話的權力。時間上有些晚了,但我想影響不會很大。學校內部現在也在進行整合,各大勢力里面,有些已經以聖皇廳為首,開始聯合起來從各方面給新生的奇拉安第家族施加壓力。二十三大公家族內部也是一樣。但是礙于千年前簽訂下來的協議,他們現在還沒有撕破它的決心和勇氣,所以在表面上,二十三大公家族里這時都是一致對外的,不會立刻支離破碎。但請小心希爾家族,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個姓氏吧,在任務中你該和他們家族中的人接觸過多次了。」最後的話反倒不像是文件的形式了,更像是一封從遠方寄過來的長信。
「可以用我活了幾十年的經驗該訴你,那一整個家族大凡在精神上都是那樣的人。至于‘那樣的人’具體代表著什麼意思,接觸過其中兩位優秀繼承人的你,想必感受會比我說得深刻。若果能用遺傳來解釋的話,我想說在希爾家族里,如同利那樣的人才算是優秀的血統。從第一次任務過後,他們家族對利的死亡一直都有計較在其中,梅瑞迪斯家族在這上面也沒有少吃過苦頭。但有個好消息是,正因為兩家之間的計較,最後梅瑞迪斯家族很有可能會傾向奇拉安第家族也說不定。但這也不是你可以掌握的事情了。」
利和駭的臉現在還清晰地保存在卡西亞的記憶里,看到孛鋃對他們家族的評價,他也終于知道,一直以來利和駭身上的異常感受是什麼東西了。確實和常人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區別,二十三大公家族能在帝國中存在至今,好像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法。這是指他們的繁衍模式,以及「培養計劃」的內核不盡相同。
「第二三星學院的希米亞教練你應該知道,很遺憾,她在昨天剛被軍部學校除名。奇拉安第家族那邊發出了反對的聲音,並且也動用了些手段,但並沒有作用。目前她還處在安全中,只是職位保不住了。」這句安慰的話好像是孛鋃自己對自己說的,他以前就曾提醒過希米亞,可是事情發展的速度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不知道上頭人各自間的態度,特別是聖皇廳的。但根據我的直覺,還請相信一個中年大叔的直覺,這可是在戰場上從頭到尾經歷了一整場戰爭磨煉出來的東西,希望你也能在戰線那里多加鍛煉自己的所有感知。可能是一個不好的信號,其中的原因不詳細說,但我想你應該是最清楚的,我解釋也解釋得不明白。可能會在一些方面開始針對你了,卡西亞。雖然希米亞當初從軍部學校搬著東西離開的時候,就是給你發送這份文件的半個小時前。她還在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並且以女性的直覺向我保證、、、在理由和帝國現在的情勢上是這樣沒錯,和她的直覺完全相符。但是直覺這種東西,我認為是不分性別的。任何生物都擁有。」
卡西亞當然知道詳細的原因是什麼,自己現在能坐在火山戰線基地七號倉庫這里看這一份長信,也是源于那一個原因。
「可能會遇到危險,如果解決不了,直接待在戰線基地里不要出來,然後利用各種交通工具悄悄返回軍部學校,這就是需要你做的事情。現在大概還沒有一個戰線基地都解決不了的麻煩,並且你所在的基地應該是火山基地吧,也算是一個比較大點的地方,其儲存的力量是你用肉眼看不到的。你還是軍部學校的學生,所有資料和檔案都歸屬于帝國軍方管理,還受到軍部學校和帝國軍方的保護。帝國中還存在著法律著,要找理由處置你也好,開除你也好,都是需要完整理由的,並且得經過我們。這也是帝國中很好玩且有趣的事情,你可以當成是那些高層們的惡趣味越是這種混亂的情況,平時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堆紙的法律也好,條例也罷,反倒越能起到它應有的作用。大概是因為這時,大家都想要找到合適的出手理由吧。若是無緣無故地做事情,破壞既定的規則,最後大都逃不掉被集火攻擊的下場、、、」
卡西亞看到這里,長信的內容已經不多了,下面的內容和奇拉安第家族的事情已經沒有了聯系。
孛鋃在最後大致給卡西亞說了一點關于戰線上,其他學生的事情。葉捷琳、依耶塔和阿托環他們都在其中,表現得非常活躍,目前都沒有出現大問題。還說了最近一段時間神學院那里的動作,本就是特意針對軍部學校的的機構,雖然在這上面的態度已經有點變味了,但是也不妨礙他們的學生群體里,有一些人同樣被投放到了戰線上。但這一次相處得還算和諧,至少在現階段里,孛鋃那兒還沒有收到有神學院學生殺死軍部學校學生的報告。
整疊文件到此結束了,最後一張紙是提醒銷毀文件的紅色感嘆號。
將文件裝好,卡西亞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間里,一把火將它變成了一堆灰燼。收到這份文件並看完,是剛吃過午飯不久。從那後,卡西亞就躺在自己房間的鋼板床上想了很久。
圓桌騎士、奇拉安第、聖劍解放、、、等等字眼一直在他腦袋里輪流出現,最後不知為何,還是「聖劍」這個詞留在了他的腦袋里。圓桌騎士涉及到騎士侍從的選定,但是自從那份《對圓桌十二騎士與騎士王的補充議案》經由聖皇廳發布出來後,還未曾出現後續文件。可能也是受到了帝國內部各種突發性事件的影響。
卡西亞還是覺得「聖劍」離自己最近,現在沒有關于格羅特口中二代聖劍的一點消息,但他心里還是認為在以後某個時間里,或許會出現轉機。這時把它當成一種潛在的儲備,或許比較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