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因為女子的止步,也停在了緩坡上面。大風還在瘋狂地刮著,積雪被吹起來形成了迷蒙的雪霧,大有將這個隊伍完全吞噬下去的可能。
「馬上就要到了,根據加布里他們留在的記號,那片樹林就是此行的終點。這里處理完,我們就要趕回飛空艇那里,一面阻擊火山基地的其他隊伍,並且也要尋找新的隊友。畢竟加布里死了。」看著身邊的百貝拉一眼,珊爾娜這時說道,「還想跟著加布里去追殺那個跑掉的人嗎?」
珊爾娜問百貝拉,臉上帶著笑意,用手抹掉了臉上的雪後,重新戴上了面罩,讓隊伍繼續前進。
因為帶著面罩,珊爾娜看不清楚百貝拉臉上的表情。但是從她的沉默中,也能體會到那種後怕的心情。單除去狙擊這一個方面,百貝拉在任何地方,無論是學校中測試出來的理論數據,還是現實中的實際實力,都比比不過加布里。並且在她得意的狙擊上,好像和加布里想必起來,兩者間的差距也非不能跨越。
實力有很多方面是相互關聯著的,可以有一個專精,或者說是特長的地方。但其他方面可以看做是基礎,如同地基。在實力上,地基很大程度上是能左右一個人的最高成就點的。
隊伍繼續前進,氣氛和這個暴雪天氣一樣,冰冷到了極點。前不久還不是這樣的,直到他們根據加布里留下的隱秘記號進入到了一片樹林的時候,在厚實的積雪中,當時的領隊人感覺腳踫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然後就從積雪里翻找出了幾具腦袋炸開尸體。氣氛在那時發生了轉變,說成心里沉重也未嘗不可。
他們是追著上尉去的,隊伍人數當時是三十幾人,但是損失很大,接近一半的人數在追擊的過程相繼死去。那時他們甚至出現錯覺,好像敵人的上尉不是獵物,自己這方才更符合獵物的特征一般。
珊爾娜的擔心也是從那時開始的,等到了山體緩坡上,她才真正確定了自己的自覺,加布里已經死了。
跟著記號在樹林里繞了一圈,珊爾娜他們似乎在加布里的帶隊下對敵人進行了仔細的搜索。可是最後搜索的結果不是發現了敵人,而是找到了他們自己的尸體。積雪上的痕跡早在大暴雪下被磨平了,樹林里多有古樹阻礙,很多積雪上面還形成了波浪形的雪紋。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真是諷刺。」他們最後找到了那個山洞,百貝拉這時看著那一堆被炸成碎塊的尸體說了一聲。分辨不出誰是誰了,腦袋大凡裂開,身體組織也混成了一塊。
「身體都凍起來了,和石頭差不多,也不知道藥劑管不管用。」弗雷背著通訊機器在一旁,一邊喃喃說著,一邊拿出腐蝕尸體用的藥劑,淋在了那一堆成了冰塊的尸體上。
「姐姐,這是什麼?」百貝拉感嘆了一句後,便跟著她姐姐珊爾娜的腳步往山洞里面走。到山洞底部,便看見那一具完整的骨架,以及一顆大得有些不自然的腦袋,她問道。
「沒什麼,一頭體積龐大的棕熊而已。」珊爾娜回答說,「當然也是敵人用來充當解毒劑的東西,或許可以這麼說吧。」
她一腳踩碎了地面上紅色的冰塊,嘴角不自主彎了起來。對于山洞里陸陸續續發生的所有事情,她腦袋里已經大致有了一個基本的模擬圖像。
「那時沒有出事,你應該感到幸運。」珊爾娜對著正仔細打量那顆棕熊腦袋的百貝拉說道,百貝拉看過來,不理解自己姐姐說這話的意思。而後珊爾娜已經離開了山洞,她想問具體代表的意思也不行了。
「回去飛空艇那里了,這里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敵人也很早就離開了。」珊爾娜走向其他人,招呼道,讓他們就在山洞口那里休息一會兒,然後準備急行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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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亞頂著大暴雪前進,每兩個小時就停下來休息。因為制造速度,血液的質量確實沒有跟上來,身體變得虛弱了很多。耐力明顯下降了,大暴雪天氣下,體力消耗巨大,每行走一段時間,就不得不停歇下來休息。
選擇的路線大都在半山腰處,這里的地勢不會過分陡峭,也能獲得較為開闊的視野。現在的雪下得很大,若是處在山谷和樹林里,對周圍情況的掌控就幾乎變成了零。風吹起的雪霧讓視線模糊,連同聲音也會以因為風聲受到很大阻礙。
卡西亞靠坐在一片凸起的山岩邊上,這里的雪不多,也是背風處,剛好充當絕佳的休息位置。
他望向自己的前方,根據雪峰的位置,在地圖上找到自己現在大致在哪里。積雪覆蓋下,世界一片白色,很多東西變成了同一種事物,想要找到明顯的地標性景物也變得麻煩。
從山洞里出來有大半天的時間,他已經排查了兩個計算出來的區域,但是在那兩處地方里,都沒有發現其他隊伍,也沒有明顯的痕跡留下來。可能大暴雪是其中一個因素,但卡西亞認為更大的原因可能是這些隊伍已經改變了行進路線。才進行任務的時候,每個隊伍都有自己負責的一小片扇形區域,他的計算也是建立在這些小區域上面的。
「一些隊伍可能已經被敵人完全消滅掉了。」卡西亞收起地圖和指北針,順手往嘴里塞進一把冰渣子,想到,「也可能是通訊恢復過來了,巴倫少校正在讓這些隊伍朝著某個方向前進集合?」
卡西亞這時想起上尉當初的話,這里被所有人知道的一個地點,就只有雪峰那里了。
猜測或許沒有錯,卡西亞這樣認為。任務現在還沒有結束,雪峰那里,他自己可能真的要過去看看。連綿山脈中能停下飛空艇的地方很少,但處在雪峰里的廢棄基地,絕對滿足飛空艇的停放需要。
不去一一排查那些區域了,休息好了後,卡西亞就徑直朝著雪峰前進。在天色變暗的時候,他下了山腰,順著山腳下的一條流動河流趕路。不久後,埋過腰部的積雪上,出現了淡淡的凹痕,那是快要被大暴雪抹掉的行進痕跡。有隊伍才走過這里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