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空中眺望,群山的盡頭處,那里的天際線已經變成了黑色。雷雲在那里聚集,根據預報,那里正下著一場猛烈的暴雨。
飛空艇已經在超負荷航行,但葉捷琳依然覺得速度慢了很多。周圍的景物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從開始到結束好像都禁止不動,只有看著身後那片茂盛的綠色離自己漸漸遠去,才能有前進的感覺出現。
「還是沒有聯系上,不知道是不是雷雨天氣的影響。長距離的無線電輸送會受到一定影響。」阿托環這時走過來說,「聯系過卡西亞騎士團的人,他們那邊也是一樣的結果。並且通訊中斷的時間和我們相同,都是在四天以前開始的。」
「我們晚了這麼長時間嗎?」葉捷琳嘆氣,「馬諾馬那邊的消息呢?有什麼進展嗎?」
「沒有,一直監視著玫瑰與薔薇騎士團的人,並未看見有飛空艇編隊從那里出發。但這個消息不會很準確。以他們的實力,派出飛空艇不讓我們發現也是很容易辦到的。我會繼續讓他們收集相關消息。」
「而亞斯圖斯那邊,結果大致相同。自我們離開馬諾馬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阿德萊德,一半的可能是與玫瑰與薔薇騎士團的人在一起,另外一半則是以神學院學生的身份參與了另外的任務。」阿托環補充到,他望向天際線,「根據計算,要達到貝佳斯地域,全速航行也需要大約一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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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萊德拿著長槍,站在暴雨交織出來的灰白色帷幕中,望著白光閃耀的前方,沉默不語。一道人影從雨幕中探出身影,來到他身邊說了幾句話。
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阿德萊德立刻轉身,在那到身影的帶領下,來到臨時挖掘出來的地下工事中。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大半都用來堆積必要的作戰物資和彈藥了,剩下的則是一整套通訊設備。
他走過去拿起听聲筒︰「你能從培養罐子中出來真是好消息。」
「家族給予了很大的支持,並且听教授說,有其他勢力和家族達成了合作關系,給我們提供了很多生物技術上的支持,特別是關于龍類那一方面的。得益于這些技術,我的治療時間也極大的縮短了。」淡淡的聲音,還帶著微微的喘息,每說一句話都會消耗很多體力般。
「哥哥,听威爾奇說,你和伊爾他們合作了?」
「上一次任務後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了很多事情。總之現在發現了卡西亞的蹤跡,正在對他實施最後的圍捕。」阿德萊德回答,「很快就會結束,大概就是這一兩天時間里,或許便能將他尸體的照片傳給你了。」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另外一邊的情緒明顯有些提升了,「你仔細听我說,不管哥哥你與伊爾他們達成了怎樣的協議,還是說認為這次機會難得,亦或是顧及自己的臉面和尊嚴,還請盡快月兌離這次行動,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族里、、、」
阿德萊德打斷了奧維利亞的話︰「是因為葉捷琳會在不久後趕過來嗎?這種情況我們已經預料到了,倒是不用擔心。」試探性的話,阿德萊德也不肯定,但確實如奧維利亞所說,這次機會很難得。
「不是,若僅僅是葉捷琳的支援部隊,我尚且認為情況還沒有那麼差。我也沒有實際的根據,你可以當做我的直覺。總感覺卷入到了一個巨大的暫時性漩渦里了,很多人被當做了試探性的棋子。」奧維利亞說,「還有我能提前結束治療的原因,這些技術可以確定不是阿瓦隆機構那里流出來的東西,可以在生物技術上高出家族一頭,我只能想到一個家族來——那就是奇拉安第家族了。」
「或許只是一種膩想,但我認為其中或許有很多必要性的聯系。帝國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到四方勢力表明態度的時候,所以這次合作才讓我感到奇怪。總之你趕快返回家族為好,否則等到某個時間過去,那時家族為了自己的利益,將你推出去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卡西亞和奇拉安第家族有關?」阿德萊德在自己的腦袋里搜索著兩者之間可能存在的任何聯系,但都一無所獲,「我想我能確定他確實是平民出身,只是很富有天賦,所以才會變得現在這樣難纏。」
「這已經無關天賦之上了,而是他身體的本質。我會被裝進培養罐子里,本質原因就是他,而不是過後那一顆打碎我半邊身子的狙擊子彈。從教授的一些話語中,還有我現在自己的感受,戰甲中用于探測感知的生物組織會突破抑制管的作用,將我吞噬掉,或許就是他的血液造成的。」
奧維利亞帶著猜測︰「我並不相信他會是一個普通的平民,只有擁有超級分析機,身份這種東西,完全可以順利偽造出來,且不會露出一點痕跡。從罐子里出來沒有多久,我就查閱了他進入軍部學校後,身邊所發生的每件事情。好像找到了一點線索,雖然聯系上斷斷續續,但不影響我的猜想。」
「你知道奇拉安第家族的生物實驗,既然是實驗,那麼相應的,就會出現失敗的實驗體來。不知道準不準確,但也是一個考慮的方向,或許卡西亞也是奇拉安第家族在這幾年來的失敗實驗體之一。但好像並不歸屬于奇拉安第家族原族長,我認為他是帝國現在新的奇拉安第家族中的一員。」
「所以說相比較他本身的危險,其背後可能會牽扯出來的勢力,對我們才是致命的。在帝國內部絕對平衡尚未打破之前,我想這樣的漩渦,還是遠遠避開才對。」
「失去這次機會,卡西亞在以後可能會是更大的隱患。」阿德萊德在思考中。
「以後的事情沒有誰可以說準。並且我想,哥哥你把精力放在半年後的騎士侍從任務考核上會更加好一點。」
「那就祝願伊爾他們好運了。」阿德萊德說,眼楮透過地下工事的出口看向前方雨幕之下黑黝黝的山體回答。對于卡西亞,他也有諸多想法,奧維利亞的話讓他思考了很多,「希望你說的只是猜測,否則以後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我也希望這僅是我的直覺,但教授那里的檢測結果,以及我的狀況,都不支持我所希望的。無論結果如何,你回來後,我們都得終止一切關于卡西亞和葉捷琳的行動了。既然嗅到了危險,我們也就沒有理由去嘗試這些危險的味道。畢竟對我們來說,未來還有無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