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像有一次會議吧?」男子自顧倒了一杯酒喝,隨後問道。隨-夢- . l
「禮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助手回答,站在一旁等著男子接下來的命令。同一時間,兩具稍顯消瘦的尸體袋子被搬下來,由兩人抬著,腳步停在了大廳一旁。
男子偏過頭看了一眼,提醒道︰「按照老方法處理,不要留下痕跡。我回來前,把房間打掃干淨。走吧,時間還有一點,不能遲到了。」對著助手說了最後一句話,男子放下酒杯邁步走向大門。
「已經詢問過秘書,是一次人數最為齊全的私人會議,由少爺你的父親召開。因一些人需要從各地趕回來,所以推遲到了現在。」禮車在高速道路上急速飛馳,後座上的助手將整理好的資料遞給男子。
隨意翻看幾頁,男子對此毫無興趣,轉而合上交給助手︰「你知道就行,比起這個,我更加對兩人留下的資料感興趣。兩個精英人物,死去了幾個月,騎士團至今都以任務失敗作為解釋。不是高層那些人的風格。況且我現在接手他們留下的東西,可不想被當做棋子使用。盡快調查清楚,西奧多交給拉花拉爾,伊爾你來負責。」
「奇怪文字符號的資料都在兩人的秘密儲藏室里發現,有放進去的日期,在他們執行任務期間。肯定存在聯系,你和拉花拉爾多放些注意力上去。」
禮車高速前進,拐過幾個彎道後進入到一條單獨的道路之上,盡頭通向韋伯利家族的總駐地。不久後,一輛純白色禮車追上來,窗戶放下,露出一張長發舞動下的臉,算不上很漂亮,吸引人的是那股很冷艷的氣質。
男子也降下玻璃窗,風在呼嘯,他點頭打過招呼。
「艾爾娜姐,沒想到你也回來了。」男子的話故作驚訝,臉面至始至終卻是一個表情。
「大家都一樣,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很久了,誰都會回來,資源的均分還是本人在場好一些。」說話間,艾爾娜巡視了男子波非塔的禮車內一圈,「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沿海一帶吧,那時家族一批武器有問題,派遣我們去處理。有兩年了,看來你我都沒有什麼大變化,你還是喜歡用家族培養出來的人。」
波非塔作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艾爾娜回以微笑︰「對我們來說壞處大于好處,盡早培養自己的人才是最好選擇。還有,你的日常習慣肯定還在吧?家族已開始準備清理了,我想你最好收斂些。作為新任族長的子女,你清楚父親的性格。血緣關系在他眼里不過是發泄情緒時附帶的產物罷了。我們以後或許可以在一些領域上有所合作,但你若是提前被清理掉,我這邊可就得耗費時間尋找新的合作對象。」
波非塔露出無奈的表情,艾爾娜的話一句也未曾鑽進他的腦袋。
「謝謝艾爾娜姐提醒了,我會注意的。」窗戶搖上,將話語完全擠斷在兩輛禮車急速流動的空氣中。
到達駐地,天色變得亮了些。厚實雲層上出現大片發白的斑駁紋路,但依舊不能有效穿透。
「今年會提前很早下雪。」禮車進入車庫前,波非塔對著天空自語,「找時間收集六十幾年戰爭來臨前的氣象資料。」
助手記下這件事,跟在男子身後緩慢走出車庫。
路過門口,一個體型巨大的胖子正坐在禮車上,目光一直看著前方。感覺到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阿托環注視身前,正好看見波非塔和其助手正在打量自己。出于禮貌,阿托環禮貌的點頭表示你好。
並沒有得到回應,波非塔兩人邁步徑直離開,會議的時間已經不多。
「不是家族中的人。」波非塔說話間,再度轉過頭看向身後,卻見剛才的胖子已經坐進禮車內,隨即一個穿著日常服裝的女性進入到他的視野,一邊用著通訊器,一面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上。
直到禮車離開,波非塔才收回目光,一旁的助手這時也偏過腦袋,聲音偏低地說︰「那應該是葉捷琳,上任族長最小的女兒。因為還是軍部學校的學生,所以尚未離開馬諾馬。會議結束後,我會將有關她的資料整理交給少爺你的。」
「那麻煩你了。」在一幢大樓前分開,波非塔獨自一人走向預定好的會議室。途中踫到了很多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離開馬諾馬後,波非塔靠著一年時間進入到玫瑰與薔薇騎士團。但因為早期多次執行任務的效果不明顯——隊友和派遣下來的預備騎士每次都有大量傷亡,以及個人行為讓很多人不喜歡。才進入帝國中,與家族中不同的環境讓他感覺到不適應。基于這幾個原因,被下派到帝國騎士團的各分部任職。
能再度回到馬諾馬,大致原因波非塔想到了。一個是因為韋伯利家族新老族長交替,消息肯定很早就流傳出去了。另外一個便是在執行任務與個人行為上有所節制與收斂。預備騎士是新鮮血液,大量死亡會讓騎士團的培養成本升高。就他所知,帝國中唯一不怎麼計較成本的培訓機構,好像就只有那兩所頂級學校。而其他,個人所得都是與自身實力能力掛鉤的。帝國的環境讓他學會很多,比如說合理化的享受與最大限度的利用手頭資源。
參加會議的人勉強將一個中型會議室坐滿,接近四百人。若是從職務關系上出發,實際人數還會更多。波非塔走進會議室,便被艾爾娜看見了。兩人坐在一起,等著會議的開始。
「父親這次召集我們不會是分配資源這麼簡單,有重要的事情告知我們。」艾爾娜觀察周圍的人,進到這個會議室說明大家都屬于同一方,可以從中尋找適合的合作對象。
波非塔沒有听進去,想著其他事情。離開家族的初期表現是不好,但並不能代表他不聰明。相反,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後能走到現在,也說明他自身的各項能力在有序成長。接觸到韋伯利家族管理中層,也越發讓他認識到靠著權力去驅使別人的便捷,以及其中帶給自身的滿足感。
他一直都認為,合理化的享受是應該的,只要自身有對應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