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在此刻都沒有了語言,等了好一會兒,對方才說話,「其實很佩服你的勇氣,什麼都不了解就硬著腦袋沖進來了。整件事情放在以前或許要好一點,現在嘛,這個時期,自己的動作與行事就代表了自己的態度。紅星來臨,你如此的實力,不該不了解吧?哪一次不是各勢力內部重新洗牌,都是大家默認的規則了,只會听從命令可就意味著莽撞了。換句話說,那是沒腦子才會去選擇的事情。」
「隨你怎麼說吧。」杵著劍站起來,康斯坦斯動了動腦袋,像是就此認命一樣,說話也失去了力量,「我只想當個簡單的執行人,工具一般被使用完,然後進入閑適的休息保養階段。我自己的選擇,會對之負責任到最後。」
「嘿嘿、、、」對方的笑聲帶著不明所以的味道,有嘲弄,也有敬佩,「工具的性質,就意味著在使用一段時間,一定次數後注定會被丟棄。你真想為了閑適的生活,去成為制造工具的人或許才是更好的選擇吧。幾年後就是你的機會了,想得多一點,考慮得多一點,以後將獲得更多舒服的時間。這麼去想才會符合你的身份。」
「但是將話說回來,燈光組織內部現在不會怎麼安寧吧?」
感覺是對方在提問,即便拖延的時間有限,可康斯坦斯樂意這樣和對方多說說話。雖然很重要的一點,他並不知道對方為何和會自己一樣拖延時間。在他看來,對方並沒有需要準備的地方,以自身現在的狀態,肯定沒有逃月兌的機會。越是往後,自己的反撲將會給對方造成更大的損失和傷害來。
「以前如何不知道,往後確實不會安寧了。這件事一旦發生,消息在中上層擴散開的速度會非常快,要不了多久,就像你剛才說的,很多人都得考慮將雙腳放在哪里才是最好的。只是沒有想到我會成為第一個例子。一直都以為自己這樣的人,還有一貫的狀態和態度,應最不引人注目,不該被人在意。」
「所以都是有兩面性,不被注意確實是真的,但也說明沒有人把你看得重要。需要犧牲的時候,大家左右一看,發現平時都沒見過你,名字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那當然就是你了。畢竟,不認識、不了解的人,他的下場怎麼樣,往往都不會被大家關心。」男子像是開導般說話,話音才落下,一道閃電在遠處炸開,剎那間的光亮中,隔著雨幕,兩人互相看見了對方模糊的黑影。
康斯坦斯正想接上話,後腦處就炸開兩團燦爛的亮光,無形的感應力場早在察覺到男子時就時刻包裹住了自己。從遠處呼嘯而來的兩枚狙擊子彈彈頭化為散發亮白光的金屬液體,從康斯坦斯後腦處分開,濺射向了兩邊。
至始至終都沒有將注意力從左前方轉移開一點,但突然來到的襲擊依舊讓康斯坦斯的關注出現一些松動。剎那間,或許就是閃電光亮即將消失的那一刻,一道人影已經站在康斯坦斯面前。
下意識就舉起寬刃長劍擋在身前,不可不畏急速的反應讓一把長柄斧停頓在康斯坦斯的腦袋前方。
「鐺!」響聲帶著一道扭曲空氣的高溫氣流從武器交擊出擴散而出,康斯坦斯與男子一同隨著凹陷的地面沉下去時,兩把武器踫撞產生的高溫沖擊已經將周圍五六十米範圍內的半球形空間清空。
橫流的雨水,還有半空密集的雨幕幾乎是一瞬間就消散無形,成為不具備形態和顏色的流體,隨著巨大的空爆聲音,直接向著更遠處沖擊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道附著焦黑顏色的十來米長斬擊痕也突兀出現在了康斯坦斯身後。兩人腳下泥土此刻似乎正在以極高的壓力向著外界噴涌高溫氣體,濕潤且灰黑色的泥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焦黃,被狂風和雨水壓在地面上的荒草第一時間就毫無痕跡的成為了灰燼。
完全看不見一點燃燒的痕跡,但極快流失所有水份,還有不斷朝著四周擴展的焦黑足以說明兩人之間無時無刻不在迸發出來高溫能量。
又是兩道閃爍白亮光芒的金屬液體從康斯坦斯腦袋上分開飛濺,他原本還未恢復的紅色皮膚這時開始出現不怎麼明顯的皺紋。像是在急速經歷走向老年的過程,康斯坦斯雙手支撐著寬刃長劍,可怎麼也不能將上面劈下來的那把長柄斧頂開,只能看著自己與男子一同,隨著深坑的下陷緩慢沉下去。
「兩分鐘!」男子咬著牙齒,猙獰的笑容布滿整張臉,「即便你分解身體所有的無用組織結構,其支撐生物電感應力場的能量最多就是這個時間。那時,你身後的兩位狙擊手就可以直接擊穿你的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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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前幾個小時,小鎮爆炸的邊緣處,安靜的雨幕里,一塊足夠二三十厘米厚的合金鋼板被一腳踢開,重重落到一旁。合金鋼板在爆炸中已經成為凹形,一塊傷口般被撕裂的痕跡正好出現在合金鋼板中間,深入十幾厘米,但還是未將這塊特制的合金鋼板直接撕裂。
制定計劃的時候就經過了詳細的理論值計算,從地面上爬起來的莫妮尼娜至始至終都未擔心過這一點。
用恍惚的腳步朝著前方走了數百米,最終莫妮尼娜四周環視間,去到右方位置,坐在了一根生銹的金屬棒邊。周圍已是一片農田,雖金屬棒子上的碎布被風吹走,但還是能確定這應該是用于驅鳥的簡易東西。
深呼吸幾口氣,莫妮尼娜將金屬棒子從地面下拔起來,一個焊死在金屬棒一端的箱子被她放在了身前。立即將里面的所有藥劑一一注射到自己體內,待到呼吸變得舒緩後,莫妮尼娜拿起包裹好的通訊器,按下了聯系按鈕。
「馬上控制目標,讓他們傳遞信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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