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後面的一道暗門,循著聲音,伊莎貝爾手里拿著酒杯,來到梅薇斯身邊。暗門之後似乎是一個小房間,響起的男性聲音顯得非常渾厚,等到伊莎貝爾坐下,他才緩慢走出來,隨即櫃子移回了原位。
「阿格尼斯大人!」副官和另外兩名隊長此刻已全部站起來,非常恭敬地向阿格尼斯與伊莎貝爾問好。家族當中五名騎士侍從的其中三位同時站在自己面前,無論是房間內的氛圍,還是壓力,都讓他們感覺到非常不適應。
梅薇斯擺擺手,示意他們先離開︰「先過去準備好資料。對了,你們知道這一次只有我來了。」有警告的意味,三人連連點頭,這才頗為小心的輕輕離開房間。
「我以為你們還要等一段時間才會出來。」梅薇斯將她抽出來的幾張資料拿給伊莎貝爾與阿格尼斯,「會議內容你們听到了,加上這些信息,我想听听你們的想法。這件事關系很多人,若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過後行動起來未免會在心中產生猶豫。」
「沒有花費精力去確認的必要,既然邊境地域已給我們提供一個很好的場所,處理得當就不會有人知道。不過,這句話適用于我們,同樣也適用于奧維利亞。」阿格尼斯接過伊莎貝爾遞過的資料,直接反扣在桌面上。亞斯圖斯家族里唯一一個靠自身能力取得騎士侍從名額的人,沒有借助零號和實驗體的幫助,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著自信。
「現在沒有留給我們去確認這些繁瑣東西的時間。」阿格尼斯以手指關節處敲擊著金屬桌面,「麥克唐納的離場是給我們的最明顯信號,他的實力的確算是我們五個當中最差的那一個,可他也不是隨意就能處理的一個點。解決他的前提,是需要非常詳細的信息支持,也需要一個便利的環境提供機會。」
「信息由奧維利亞提供,機會就是這一次事件?」跟上話的伊莎貝爾說,「因為存在確定的敵人,只要一時間追查不到真正的凶手,就能直接推給葉捷琳。」
阿格尼斯點點頭,敲擊桌面的聲音變得清脆,「若是沒有我們五個,奧維利亞借由那具異化的身體,以及與凍原研究基地的聯系,肯定是家族下一步重點培養和資源傾斜的對象。可騎士侍從考核完全打破看似很合理的步驟。亞斯圖斯的確是國王家族沒錯,但它已失去昔日榮光,想要恢復也不是幾年時間就能做到。我們與奧維利亞相互比對,騎士侍從身份的作用的確要高上一點。所以家族目前選擇了我們。可這當中存在一個時間性問題,奧維利亞那方作為正在成長的一方,一旦資源受到阻礙,確實對以後存在不能消除的影響。」
「所以她選擇聯合希爾家族的駭,想借此機會盡可能削減我們的數量。」梅薇斯將話題拉回眼前,「麥克唐納還是有一些作用,至少提醒了我們。出發前因為直覺,察覺到一點異常,見留在馬諾馬的你們正好沒有需要親自去處理的事情,于是就邀請你們一同來到這里。」
「就麥克唐納的事,那幾天我們也思考了很多。若沒有你的提醒,我想最後也是歸結到葉捷琳身上,很難聯想至奧維利亞。既然已確定,下一步就得思考應對辦法,以及考慮來到這里的我們,要取得何種好處,才能對得起這漫長的十幾天旅途。」說話的是伊莎貝爾,「站在奧維利亞的角度,僅靠她自己的力量不能對付我們。所以聯合了駭‧希爾。兩人是神學院中同一期的學生,這樣去看似乎很合理。」
阿格尼斯在一旁搖搖頭:「關于駭‧希爾,因為麥克唐納,我了解到了可以收集的資料的全部。因為時間因素限制,他自身的實力確實不能與我們對等,可腦袋異常聰明。介于刺殺麥克唐納的那幾名希爾家族成員,他的威脅性遠在奧維利亞之上。但調用次數絕對有限制,我認為還有一次調用那幾名成員的機會,但駭肯定不會用在過後一段時間。」
「是想靠邊境線上的敵人來完成他們的計劃。至于會是誰,在葉捷琳沒有過來這里的情況下,似乎並找不到合適的目標人選。奇拉安第家族的那幾名精英成員自然有人盯著,其他人員上,可以明確對我們造成威脅的人並不多,仔細想想,就生命威脅這一條,只要我們想要逃跑,配合隊伍數量,除了三階段過後的手術者,還有誰能做到?」
「四階段至五階段的人屬于其他層面,他們的戰場不會與我們重合。雙方戰斗時會波及到很大範圍,一不小心產生的余波就足以讓大部分三階段手術者感受到威脅,我方和敵人那里都會想到這一點。」伊莎貝爾首先排除高階段手術者的選項,「數量堆積也不可取,論隊伍支援速度,還有隊伍質量,在敵人會盡量減少自身目標大小的情況下,絕大部分時候都是我們這方佔據優勢地位。這一條選項可以不計算在內。」
阿格尼斯停下敲擊桌面的手指,看向梅薇斯︰「梅薇斯小姐,此次邊境地域中,你是家族所有隊伍的總指揮吧。」
這句話提醒了伊莎貝爾,也提醒了梅薇斯。三者的目光在身前的空氣中出現一個交匯點,使得他們一時間出現很多想法。
他們想到同一人,但並不是覺得難以對付,反倒認為在他們三人過來這里的情況下,會是一個機會。
「要怎麼才能確定駭可以讓我們與卡西亞相遇?卡西亞現在的確就在小國,可只有一個大概位置,想要找到他具有難度。僅靠駭和他身邊的人,我不認為他有這種能力。並且來到這里的卡西亞是否真實還是未知數。當初在騎士侍從考核里他騙了那麼多人,這一次再度欺騙絕大部分人也不是沒有機會。」
「從假設出發,若這一次沒有叫上你們,讓我單獨面對卡西亞,配合奧維利亞和駭在一旁,我的確有存在危險的可能性、、、但就我個人來說,我不認為自己沒有逃離的機會。」對自己有著自信,作為騎士侍從,接近兩年時間的成長讓他們有著各方面的提升。海量的資源傾斜下,他們早已經不是當初參加騎士侍從考核時的他們了。
「我認為假設與不假設已經沒有多大關系了。」伊莎貝爾打斷梅薇斯的話,「只要存在梅薇斯你有與卡西亞踫見的機會,對我們三人來說就足夠了。至于怎樣踫見,如何踫見,那不是奧維利亞與駭應該去考慮的事情嗎?為什麼我們不能選擇相信他們一次,而把時間用在準備上,去準確無誤的抓住這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