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初點點頭,沒再說話。
今天會請假來沈家最主要的就是給葉熙之他們的父母送兩封信。
穿過長廊,又繞過假山,這才到了三人所在的亭子。
葉父跟秦母看著與沈初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生,眼底紛紛有著震驚,如果不是知道沈初初已經沒了,他們還真會相信眼前的這個女生是沈初初本人!
比起他們的眼神,沈父的神色就要看著正常些,可每次一見到沈初初那張臉,眼底都會不可抑制的眼眶微紅。
「父親。」沈初初這是下界後第二次見沈父,她的態度謙卑,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秦姨好,葉叔叔好。」
兩位家主听到沈初初的聲音,還是秦母首先回過神︰「你認得我?小丫頭?」
她手里舉著七折羽扇,輕輕扇著風,一雙鳳眸帶著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沈初初身上。
似乎是想看看沈初初藏在表情後的反應。
沈初初面對秦母的試探,嘴角微微一勾,秦姨還是跟以前一樣啊,不太好應付︰「自然是認得的,秦姨是商界的傳奇,是我們女子應該學習的典範,我又怎麼會不認識秦姨呢?」
她這馬屁拍得好,一下子,秦母風情萬種的臉上瞬間溢出了笑容。
看著秦母嚴肅的臉上一下子綻放的笑容,葉父在一旁不屑的哼了哼。
他的眼角余光倒是落在了沈初初身後的那個人身上。
葉父皺著眉,打量了眼少年。
少年削瘦,可卻並不矮,修長的身姿如同一把開了鞘的寶劍,寒光凜冽間,風姿綽約。
他的膚色幾近病態,蒼白的清雋臉頰上,一雙濃墨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讓人難以忽視,在他看過來的瞬間,宋北執似有所感與他對視。
眼眸如同寒潭般深邃,讓人一眼望不到低,兩年前他就曾見過這個少年,當時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少年非池中之物,他就在想如果不跟在沈初初身邊,他一定會有大有作為,可在沈初初死後,他卻看走了眼,這少年沒了沈初初,就如同行尸走肉。
如今跟著個西貝貨,倒又是撲在了她的身上,看來此生是撲在了沈初初這個名字下啊!
葉父可惜的搖了搖頭。
秦母卻不這麼認為,她看了眼沈初初身後的俊美少年,這小子身上有股勁兒,他絕不是那種依靠別人生長的絲花,秦母收回視線,拋給沈初初一個贊賞的眼神。
老沈這兩個女兒倒是把宋北執給吃得牢牢的!
沈初初自然也是注意到兩人打量宋北執的眼神,她勾著唇,無奈的笑了笑︰「秦姨,葉叔叔,你們是不是在找葉哥哥跟秦哥哥?」
「你知道他在哪兒?!!」兩人異口同聲,語氣里含著急迫。
沈初初搖搖頭︰「我當然是不知道的,不過我今天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葉哥哥的,一封是秦哥哥的,我想,應該是給你們的,在知道你們在家里,我就帶著這兩封信過來了!」
沈初初從包里拿出兩封信,分別交給了葉父跟秦母。
兩人迫不可待的打開信來看,看到最後,秦母氣得直接把信撕了,兒子竟然真的跟葉熙之那小子私奔了?!!
反觀葉父則一臉風輕雲淡,若不是拿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沈初初還真以為他不在意呢。
信上說得很清楚,若兩家父母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他們就不會再回來了。
秦母其實之前在兒子書房里也看過類似的話,原以為秦玄玉只不過是說著玩的,畢竟偌大個企業,沒了秦玄玉,還怎麼運轉!
可偏偏,就在秦玄玉消失的第二天,家族里就推了一個人上來暫時接管秦家企業。
秦母這才意識到兒子是真的不要她了,所以她才著急忙慌的來到沈家,找沈木商討該怎麼辦,可卻沒想到,葉父竟然也在這兒。
如此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秦母看著紙上的字,只覺得眼前一黑,她身子一軟,葉父急忙扶住了她,場內一時間有些混亂。
「信已經帶到,我們就走了。」沈初初看著這場鬧劇,眉毛一挑,轉身就想走。
她在這場私奔中,只是充當一個信鴿的身份,如今信帶到了,自然就不需要她了。
沈初初正想走,就見一個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女人從花園穿了過來,她的步伐輕快,不出一會兒就已經到沈初初面前。
「女兒……女兒……」沈母看著沈初初那張小臉,眼眶微紅,立馬抱住了她。
沈初初猝不及防被女人擁抱,聞著女人身體傳來的香氣,皺起的眉頭很快就松了下來。
感受到沈母身子微微顫抖,沈初初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母親,怎麼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沈初初第二次下界第一次見到沈母。
第一次有沈父攔著,所以沈母並未見到沈初初。
等她反應過來時,沈母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細細打量起沈初初。
看著沈初初越發亭亭玉立的外貌,沈母險些又要控制不住的落淚。
「好了,夫人,我知道你跟初初有很多話要說,但客人還在這兒呢。」沈父看著沈母落淚的樣子,眼底劃過一抹心疼,走到她面前,輕輕為她擦去淚滴。
他的語氣輕柔,帶著別樣的寵溺。
沈母一時有些羞赧,看著葉父跟秦母掃過來的視線,沈母這才發現,空氣似乎有些沉悶,沈母知道,沈父跟其他家主正在議論大事,她自然也不會多留,趕緊帶著沈初初離開了這兒。
沒了外人,秦母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拿著羽扇,指著葉父︰「老東西,你趕緊還我兒子!!」
「哼,」葉父被她的態度逗笑了一般,嘴角輕扯︰「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就因為你的拆散,這兩孩子才會私奔!」
「你要是再不同意!他們可就不會回來了!你不想要兒子回來就算了,可我想我兒子回來,就算我求求你,你就同意這兩孩子的交往吧!」
葉父看著秦母變得沉默的臉,瞬間反客為主,以一種極其低的姿態游說秦母。
一旁的沈木似乎看出了什麼,含笑的眼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