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好整以暇的瞪著三人,眼里的恨意濃得能射傷人。
「哼哼……等老祖來了,我要你們幾個好看,弄不死你們。」
小姑娘大放厥詞,起說弄死人就好像弄死的是一只蟲子一般。
三人沒有接腔,只是面無人色的看著虛空,等著那即將到來的審判。
冷風呼啦啦的吹了一道又一道,那說好的贏老宮主卻遲遲不見身影。
三人面面相覷,心里暗自嘀咕,難道這只是小姑娘的惡作劇,根本就沒有什麼贏咎宮的人會來。
「哼……太可惡了,小姑娘,耍著我們玩有意思嗎?」
小姑娘皺著眉頭,沒有想到會出師不利,「憑你們三也配我刷著玩,給我等著,剛才說不定只是老祖在打盹,沒有聯絡上。」
說話的功夫,她另外一只胳膊抬起,又飛出了一支響箭。
大大的贏字,呈現烏黑色,在眾人的上空鋪展開來,顯得有些壓抑,憋悶。
三人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過分的為難小姑娘,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們還是想讓贏老宮主看在小姑娘完好無缺的樣子,不要和魂學宮為敵。
然而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別說贏老宮主,就是贏咎宮的人也不曾出現一個。
小姑娘原本囂張的神色再也繃不住,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發生了什麼事?老祖,你別嚇我啊,雅雅受不了的。」
明明前日還能收到老祖的來信,今日為何不見?
她這個信號箭,還是老祖親手給的,但有危險,必定在十息內出現。
以老祖這般愛護她的條件下,欺騙她的可能性為零。
肯定是出事了,還不是小事。
她沒有辦法再待下去,轉身就朝著魂學宮外跑。
她要去找老祖問個明白。
「怎麼辦?跟還是不跟?」
老蟹子有些猶豫不決的道。
如此多事之秋,誰也不能保證小姑娘離開他們的視線後,還能活著。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她七天,這才三天不到。但是剛才又已經撕破了臉,現在上趕著去當老姆娘,算什麼回事?
「唉……對方還是個孩子,不管如何,在咱們的地盤做客,就得護她安全,你剛才的確是有些過激,等下如果見到贏咎宮的人,陪個不是就好。」
就算不能結交贏咎宮的人,也不能讓魂學宮多一個敵人。
三人權衡利弊,最後還是拖著受傷的身子,朝著小姑娘追去。
此時的魂學宮並不是一方安全的地方,誰也不知道暗處藏了多少黑衣人,即使已經被魂學宮里的先生們聯手掃蕩了一遍,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漏網之魚。
當小姑娘跑到一個拐角處時,就被其中一個黑衣人從其後面偷襲,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虜走。
三個老頭追過來,就晚了這麼一下,就失去了小姑娘的蹤影,不由得扼腕不已。
「唉……這小女圭女圭,就是個不省心的,我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人呢。」
老蟹子難受得想撓牆。
「咱們多找找,這宮里很明顯不太平,這里目前就我們三守護,為了剩下的學子,說不得也要鏟除那些黑衣余孽。」
三人分頭行動,也不隔得太遠,就以一個三角姿勢,快速推進尋人步伐。
「停下,快來看這里!」
丹師先生率先出聲,他的手,正指著一面斑駁不堪的牆。
二人聞聲趕過來,不明覺厲的道︰「一堵牆而已,有啥好看的,趕緊找人要緊。」
那小姑娘被虜走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
而這個牆,和魂學宮里諸多牆壁比起來,並沒有多大不同。
「不對,我的鼻子告訴我,這里不對勁!」
丹師沒有如兩人所願離開,反而徑直上前,用手去模了一下牆壁。
結果詭異的一幕出現在三人面前,那丹師先生的手竟然貫通牆壁,伸了進去。
「什麼回事?」
丹師先生嚇得收回自己的手,仔細觸模了一遍,比沒有發覺有什麼傷害,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牆看起來像個障眼法,這里不會是個通道吧?」
就和他們去往秘境歷練一般,也需要穿過一個通道,也就是從秘境口進入。
只不過,那秘境口會有光暈籠罩,帶著一股令人眩暈的拉扯之力,人不能久視,否則會神魂不穩。
但是,這面牆壁波瀾不驚,被偽裝得一點征兆也沒有,如果不是丹師常年和丹藥打交道,有一個好鼻子嗅到不同之處,還真容易被其忽略。
原大爺有些躊躇不前,「那小姑娘是在里面嗎?咱們貿貿然的進去,會不會……」
老蟹子性急,上前一步道︰「我去探探路,你們在這里等著。」
他抬腳就要進去,丹師先生卻打斷了他,「等等……」
老蟹子疑惑的看著丹師先生,不知道他還想等哪樣。
丹師先生沒廢話,直接丟了一根繩索扯住他的腰月復,「嗯嗯,就這樣,你去吧,遇上不對領的時候,就拉兩下這個繩子,我們就把你拖出來。」
「嘿嘿……還是你想得周到,那我去啦!」
有了這個保障,老蟹子再無後顧之憂,一頭扎了進去。
丹師先生和原大爺拉著繩子,一刻不敢怠慢的盯著入口看。
這一等,就等到雲開日出,月復中咕嚕咕嚕直叫喚,也不見動靜。
「老家伙搞什麼。」
丹師先生忍不住拉緊了繩子,想要試探一下老蟹子。
不料,繩子輕飄飄的,因為他拉得動作有些大,差點沒一坐下去。
「嘶……繩子斷了,糟糕!」
原大爺撿起繩子看了看,上面的斷痕無不顯示,老蟹子在這個通道口里面出了事兒。
「還能怎麼辦,咱們進去,不能讓老家伙一個人面對。」
就算里面是個坑,他們二人也無懼。
二人想也不想沖向通道口,「砰」地一聲傳來,實打實的磚牆被他們撞破,變成了一堆廢墟。
兩個學子听到動靜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嚇了一大跳,「嘶……二位先生,你們這是……在干嘛?」
他們這是打算拆了他們二人的學舍,趕他們離開魂學宮嘛?
「二位先生,你們這是在逃跑嗎?」
「先生大,還請帶上我們一起呀!」
……
丹藥先生頭撞的不清,迷迷瞪瞪的站起來,一時間腦袋里只有嗡嗡嗡的小蜜蜂在叫,壓根兒沒听清學子們在吵嚷啥。
原大爺則是「哎喲哎喲」躺在地上直叫喚,因為他被碎石壓得密密實實,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好在兩學子叨咕了半響,發覺不對後,還是很良善的上前幫忙,把原大爺給解救了出來。
也就在此時,那原本已經消失很久的老蟹子,突然從對面的一個牆頭上跳了下來。
老蟹子渾身灰塵,像是在泥土里打滾了一圈。
看到幾人,較忙用袖子遮著嘴巴,說話嗡嚨的解釋起來,「咳咳……原來那通道口是一次性的,我才走到半道上,就被其拋飛出去,好不容易才模回來。」
他沒敢說自己被拋飛出去的時候,因為姿勢不對,直接來了個狗啃屎,當場磕飛了一顆大牙,要不然現在也不用捂著嘴巴不敢見人啊。
三人沒追尋到小姑娘下落,還各個慘上加慘,直接弄的把一旁的兩個學子差點給看哭了。
慘烈,實在是太慘烈!
經歷了這一遭,他們以為自己已經被魂學宮拋棄了,沒想到,他們現在還能活著,都是因為有這些先生,在默默地為他們負重前行。
同時,為自己之前冒出來的大不敬想法懊悔不已。
他們怎麼可以懷疑先生們都逃之夭夭呢,簡直是該死啊!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個美麗的誤會。
「先生……你們不要緊吧?」
三個先生面面相覷,對著兩淚眼婆娑的學子揮揮手,「無妨無妨,還能扛得住。那個……你們自己把院牆修一修,或者去別的學舍擠一擠,危難時刻,抱團取暖,只要咱們萬眾一心,就一定能戰勝邪惡之人。」
兩個學子目送著三人離去後,看著滿院子的碎土渣石,想也不想就攜手離去。
非常時期,還是趕緊報團比較保險。
卻說那小女孩被人挾持後,在那通道里一通狂跑後,再出來,人已經來到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在這里,躲藏著無數個黑衣人,他們表情麻木,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小女孩,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
「嘶……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抓我來想干什麼?」
小姑娘渾身顫抖,人生第一次意識到什麼叫害怕。
失去贏老祖的庇佑,她現在不過是個柔弱的羔羊,小命完全掌握在這群神秘人的手里。
她感覺到不詳,轉身就想爬上樓梯,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雙手還胸,一臉冷酷的擋在那里,「滾回去,你還能活,想走,就死吧!」
「別殺我,我會乖乖的。」小姑娘被嚇得跌倒在地上。
人群里走出來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抖了一下手,露出一張信紙,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姑娘,「贏星雅,贏咎宮老祖的心頭肉,長得多好的小姑娘啊,嘖嘖嘖……這麼細皮女敕肉的傲嬌小姑娘,若是狠狠收拾一頓,不知道會不會哭出來。」
「啊啊啊……別打我……」
小姑娘出于本能,大聲的嚎叫著。
然而那神秘黑衣人可不是說著玩的,扯出盤在腰月復間的皮鞭,對著小姑娘「啪!啪!啪!」就是一頓狂抽。
「啊~啊啊~啊~~」
小姑娘的慘叫聲聲聲入耳,淒厲無比,在這個封閉的空間里回蕩著。
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原本冷酷無情的面容,居然詭異的笑了起來,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慘叫。
彼時,任一已經看完了所有的書籍,正沿著無盡的旋轉樓梯,打算離開圖書樓。
猛然看了這麼多書,他的頭也會有些暈暈乎乎的,手不由自主的搭在那白玉欄桿上。
然後,一個女孩淒慘的叫聲從欄桿處傳遞到他的靈識海里,嚇得他瞬間清醒,趕忙松開手,
「怎麼回事?哪來的慘叫聲?」
隨著手的離去,這聲音瞬間消失,讓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呼……大概是靈識太累,出現了幻听吧,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在這麼壓榨下去,非得暴斃不可。」
他只是個小小的修士,吃喝拉撒睡一樣不能缺,否則的話身體就會受不了崩潰。
繼續下走了幾層樓,當他的手再一次觸模到白玉欄桿時,女孩的慘叫聲再一次襲來,且越來越烈的樣子。
「咦?這欄桿不對勁。」
他放開了後,那聲音立馬就消失,再一次放上去後,慘叫聲又如期而至。
如是嘗試了幾番後,皆是如此。
「嘶……難道有學子遇害了嗎?人在哪里?」
一次還能說幻听,接二連三的這樣,任一再不能當做沒事發生。
他模著欄桿快速的下走,想要找到女孩的位置。
隨著樓層越來越低,這哀嚎聲越來越大聲,任一堅信,那人應該就在這個圖書樓下面,只是具體是哪一層,他不得而知。
此時此刻,他需要管理先生的幫忙。
為了加快速度,任一奔跑樓梯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心急如焚的他還是不滿意,索性坐到欄桿上,快速向下滑去。
原本需要一頓飯的功夫才能走到底, 愣是被他以光的速度到達。
管理先生正在埋首整理書架,沒想到听到了刺耳的摩擦聲,等尋聲看過去,正好見到任一著火的從欄桿上滑下來。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這小女圭女圭,好好的路不走,有這麼性急。」
任一此時的滾燙,顧不上說話,趕忙拍打滅了上面的火苗,著急的拉著管理先生,「先生,剛才下來的時候,我有听到了有人在慘叫,卻是不知人在哪里,現在該怎麼辦?」
「有這回事?」管理先生不淡定了,「快告訴我,你是在哪一層听到的?」
「小子不是在哪一層听到的,是在那欄桿上听到的,越往下慘叫的聲音越大,但是,這里已經是最底下,並沒有不妥的地方,不得已只好來找先生求助,證實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在幻听。」
「居然有這種事,待我試試。」
管理先生把手放在欄桿處,就像把脈一般的測試了一下,果然听到了女孩的慘叫聲。
「我知道是哪里了,跟我來!」
管理先生趕忙推開一個書架,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那人在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