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兩個黑衣人一把扯下手腕處的暗器,顧不上止血,對著少女就急射而去。
少女旋轉騰挪,輕松的側身躲過,「哼!就剩你們兩個,還敢猖狂,受死吧!」
四個人她搞不動,兩個人還是機會很多。她要拿到他們身上的煙花令,才能平安的的離開凌波城。
想到這里,少女提起三尺青鋒寶劍,縱身一躍已然來到近前,和兩個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一時間雪粒紛飛,鮮血狂濺。說不清誰勝誰敗!
戰況之激烈,任一何曾見識過,一顆心差點沒跳出嗓子眼。回過神來,他趕緊模爬打滾的逃離了戰場,免得變成案板上的豬肉,被人大快朵頤了。
就在這時,「噠噠噠」的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卻是有很多人趕過來的樣子。
任一忍不住爆了市井粗口,「麻了個巴子!」
索性也不跑了,反正他光腳的也跑不過騎馬的。
當頭騎馬的黑衣人手里長鞭一甩,就把他卷裹起來,對著一旁的城牆砸過去。
說不出的難受,任一只覺得自己整個內月復都震爛掉了,卻是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趴在地上靜靜的等死。
騎馬的人們秩序井然的把少女團團圍住,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男人策馬上前和她交談。
「交出錦囊,饒你不死!」
「哼!錦囊有能者才能破解,爾等守了幾百年也不知真義,留之何用?」
少女百無禁忌的譏諷著,她知道自己潛伏回來是個錯誤的決定,可是,既然沒有退路,那就索性強勢到底。
面具男不帶感情色彩的冷哼一聲,「就算它沒用,那也是我們神靈宗的鎮宗之寶,豈能讓爾等外人染指!」
「哈!我就染指了,你待如何?有本事來搶啊!」
少女從腰間掏出一個織金雲紋錦囊,在手里上下拋舞著,眼里盡是挑釁之意。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活剮了她!我要讓她知道,我們天下第一宗,可不是好惹的!」
隨著面具男的一聲令下,所有人的武器齊刷刷地,對著少女就刺將過去。
「喝!」
少女嬌斥一聲,眼眸一眯,提氣向上一躍,所有的武器匯聚在她的腳下,被她一腳踩踏,借力就對著面具男飛撲過去。
「哈!來得好!」
面具男可不是軟柿子,從馬背上抽出備用長劍,迎著少女的招式,兩人很快就纏斗在一起。
其余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每當少女落空時,總是實時的給她偷襲一下。
很快,少女就支撐不住,在一個晃神的剎那,面具男的長劍已然搭在她脖頸處。
少女怒瞪著面具男,「呸!以多欺少,就你們這樣也配當神靈宗的人!」
她好恨,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白忙活一場,說不定還會身隕,好不甘心啊!
「聒噪!」
面具男抬手就把少女敲暈,伸手在她身上翻找著織金錦囊。
「咦?怎麼會沒有?不可能的!」
他明明看的很清楚,對方塞回了腰間。此刻除了一包金銀俗物,再無其他。
少女稚女敕的身子並沒有引起他的憐惜,他「嗖」地一下站起,狠狠踢了一腳後,大聲吩咐其余黑衣人,「快給我找,錦囊肯定就在附近!」
眾人扒地三尺,忙活了一通,除了一堆被雪覆蓋的生活垃圾,別無所獲。
「混蛋!」
面具男煩躁的一拳轟擊出去,震得城牆抖三抖。其余的黑衣人有些懼怕的遠離他三尺,生怕被牽連。
「回去!」
待情緒平穩後,他手里的長鞭一卷,把少女提拉到馬背前,夾裹著離去。
眾人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繽紛的鵝毛大雪就把剛才的痕跡全部掩埋,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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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斷的穿梭著,各種熟悉的叫賣聲刺激著任一的神經。他挪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軀,破開雪層坐了起來。
「嘿喲!詐尸啊!」路過的大爺被這一幕嚇到了,一個趔趄撲到雪地里。
任一沒有功夫去搭理他,只是模著發疼的胸口,有些癲狂的喃喃自語著,「還是沒死, ……你個賊老天,你也嫌棄我這條爛命嗎?」
已經記不清多少次了,徘徊在死亡邊緣的他,一只腳都踏進閻王殿了,總會莫名其妙的又被拉扯回陽。
「嘻嘻嘻……這是個大傻子,嘿~~呸!」
路過的小兒對著呆愣著的任一就是一口飛痰。
「這麼野?回你!」
任一有些生氣的團了個雪球打到孩子身上。
「哇……哇哇哇……叫花子打人啦!傻子打人啦!啊啊啊………」
任一其實打得並不疼,小兒卻是個嬌氣的,扯開嗓子就一通嚎哭。
正所謂,打了小的自然就會惹來老的。
斜刺里跑來一個粗壯的漢子,沖上來對著任一心口就踹了一腳,「我的兒也敢欺負,活膩了吧!」
「噗~~~」
霎時,一口老血像噴泉一樣濺了粗壯漢子一身。
「喝!不是我干的!」
這一幕實在是刺激,嚇得壯漢踉蹌後腿,抄起小兒就狂奔離去。
任一本就受了內傷,心口悶痛正難受著。被粗壯漢子這麼一踹,非但沒有死,反而輕快了很多。
「他大爺的,這樣還是死不了,哈哈哈……」
他及其張狂的仰天大笑了一會兒,突然听得肚子如打鼓一樣的聲音傳來,卻是又餓了。
撐起疲軟的身體,他扶著牆根就要站起來,卻是眼尖的看到一個材質頗為講究的錦囊,靜靜的躺在雪層里。
因為被雪覆蓋的緣故,並沒有被來往的路人看到。
他欣喜的撿起來查看,紅色的錦布上用金絲紋路繡了雲紋,手藝看起來異常的精湛,任一的眼力還算好,盡然沒有看出針腳來,也不知是出自哪位技藝高超的繡娘之手?
沖著這份精致,這錦囊少說也能賣個幾兩銀子。
手上沾染的血跡來不及擦去,他迫不及待的扯了扯袋口。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袋口既沒有封死,也沒有鎖住,扯了半響,愣是打不開。
「真邪門!不管了,拿去賣了換個包子還是可以的,哈哈哈……」
想到又香又大又軟的包子,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嘗過這個滋味了。
就在這時,一個憤怒的女聲從他跟前傳來,「壞蛋,你居然要賣了我!」
「喝!」
任一驚魂未定的抬頭打量,所見一幕,差點沒讓他頭發都豎立起來。
說話的是個嬌小玲瓏的小女孩,粉粉女敕女敕的年紀,說不出的可愛。
此時,正鼓著個包子臉,雙手叉腰,氣呼呼的瞪著他。
但是,比較嚇人的是,她……她她她居然是個透明人。青天白日的,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透過她的身影,任一能很清晰的看到她身後的大街景觀,以及行人們匆忙奔波的身影。
小女孩見他一點反應沒有,一下子飄到他的眼前,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大傻子,我在和你說話呢,你能听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