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刀侍衛也不是什麼普通人,都是神王鏡的強者,在這個小世界里,除了界主蒙天以外,沒有人能凌駕于他們頭上,這也養成了他們高高在上的脾性,對付起普通界民,何須多麻煩,那還不是完全憑借當時那分鐘的心情。
一個面相高傲的帶刀侍衛站了出來,他似乎很急于表現自己,伸出手指,氣勢十足的指著任一,
「小子,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是個男人,就該欺負男人,像我這樣的。」
說完,他嘴角上挑,手指尖一簇火焰陡然升騰起,化作火線就要去纏住任一。
這要是被困住了,估計很快就能把人點著,烤熟了。
假如任一真的是個普通界民,不得不說,這個帶刀侍衛真的很惡毒,一上來就要弄死他。
只可惜,這世上想要弄死他任一的人多了去了,還輪不到一個小小的神王鏡修士。
任一自巋然不動,「你會為你的魯莽付出代價的。」
「哼!本來只想教訓你一頓,沒想要你的命。你這般作態,就讓這句話做你最後的遺言吧!」
帶刀侍衛原本也就是嚇唬一下任一,只要他能磕頭求饒,求得他的原諒,他最多就是讓他吃點皮肉之苦,就會放了他。
但是,既然對方的話說得這麼硬氣,他要是能忍,何須做什麼修士。
他們艱苦修行,為的不就是有強大的力量,可以在這世間無所畏懼的橫著走嘛?
火線準確無誤的勒住了任一,整整纏了七八圈,整個過程,任一都沒有反抗,就這麼傻乎乎的看著一樣。
為了不讓他好過,帶刀侍衛還把捆縛力度收緊,再收緊,務必要把他整死不可。
令人驚訝的是,火焰粘到任一的衣服皮膚上,甚至是頭發上,「噗嗤」一下就滅了。
那捆著的繩子無聲無息,寸寸斷裂。
帶刀侍衛嚇得後退一步,謹慎的看著他,「怎麼可能?你是怎麼辦到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怪他大驚小怪,任一的骨齡實在是太年輕了,還沒有二十五歲,在這個修行者多如狗的諸天萬界,十八歲才能開始修煉。
他這樣的年紀,最多才剛剛踏入修行世界罷了,如果天賦靈根差一點的話,說不定連培靈境都沒突破,連靈氣是個啥都不知道,和普通界民沒啥兩樣。
那麼,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如何破了他的攻擊的?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因為你這樣的人渣,不配!」
任一輕蔑的看著他。
這話一出,那帶刀侍衛整張臉一下子被憋得通紅,乃至于七竅生煙。
「小子,別以為會點旁門左道就自以為是,我反手之間就能把你剁成肉泥。去死吧!」
帶刀侍衛是真的動怒了,抽出腰間懸掛的大刀,幻化出一把把細小的火箭,對著任一飛射而去。
任一只是緩慢的伸出了自己一只手,豎起手掌抵抗。
帶刀侍衛笑了,「小子,你在逗我玩嘛?就這!!」
下一瞬,他卻再也笑不出來,對方手啥也沒干,他的火箭齊刷刷的射到了他的手掌心里面,卻是把那里當做了靶心。
問題是,他明明對準的是對方的腦袋,更要命的是,那些火箭就像是草繩一般,被他一把抓到了手里,打結纏繞,很快就弄出了一個旋轉飛盤。
「來而不往非禮也,還你!」
飛盤對著帶刀侍衛快速旋轉而來,甩出無數花火,美輪美奐。
帶刀侍衛揚起手里的刀鞘,對著飛盤拍擊而去,瞬間打飛了。
不是飛盤打飛了,是刀鞘被打飛了出去,撞到一旁的民房牆上,瞬間把民房打得粉碎。
大街上傳來男男女女的呼喊聲,想來是里面有人遭受到了無妄之災,卻苦于沒有辦法解救。
是誰經歷了這麼倒霉的事,都會哭的死去活來吧。
好在這房子是粉碎性破壞,不是頃刻間垮塌把人砸死,活埋里面,一時間還不至于讓人窒息死亡。
「該死的,你給我等著。」
任一惡狠狠地怒瞪著帶刀侍衛。
他自是不會讓這個打斗牽連到無辜之人,放下對付帶刀侍衛的念頭,他身子一晃就化作虛影,穿入到那堆粉末里開始打撈人。
對于一個聖王強者,這不過是吹灰之力罷了。
救出來的是一個女人,一個氣息極其微弱的女人,一個讓他意外也讓他驚喜的女人。
「師妹……沒想到會是你?你還好嗎?為何這般光景?」
懷里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拜入毛顯得門下的小師妹席墨。
她原本外貌英姿勃發,在俗世里武技出眾,後面又得著奇遇,有幸走上修行的道路,按道理不該這麼縴細柔弱,憔悴得像個老婦人。
但是,眼前的人奄奄一息,也就存了一口氣而已,听到他這熟悉的呼喚,她那有些渙散的眸光似乎回過神來,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眼淚瞬間飆了出來,卻因為虛弱,嘴巴開合幾次,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師妹莫急,緩一下,師兄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好歹也是同一個大陸出來的,又是曾經一路相互扶持走出來的同伴,任一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他伸手去模荷包,然後很尷尬的發現,自己身上的靈丹都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並沒有增強體質,讓人恢復氣血的。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一個沙啞難听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來,「道友缺這個嗎?」
「呵~~你一直跟著我?」
任一看著這個神秘的黑紗女人,有些後怕的質問道。
這個女人也就是藍靈,她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把手里的小瓷瓶丟到任一的腳邊,「試試這個吧,你懷里的女人需要。」
任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懷里的席墨,不得不妥協的撿起小瓷瓶,打開觀察後,里面是熟悉的味道,很像之前自己用過的那些丹藥。
死馬當做活馬醫,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拿起小瓷瓶就要給席墨喂下去。
這個時候,卻見一個小男孩氣喘吁吁跑來,著急的大叫著,「你想干什麼?放開我娘親。」
他著急的上前,想要去把席墨搶回來。
一旁的藍靈伸手抓住了他,「小女圭女圭莫鬧,那人是在救你娘親,你好好看看,正給她喂藥了,一會兒就沒事了。」
小男孩原本還在掙扎,突然听到席墨在呼喚他,「千兒,咳咳~~~過來娘這里。」
小男孩甩開腳丫子,一下子跑到席墨身邊就跪了下去,「娘親,你可算醒來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嗚嗚嗚……」
小男孩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因為身子虛弱,他的娘親已經很久沒和他說過過了。
「乖哦,千兒不哭,你是最懂事的乖孩子,快來見過這位師叔,是他救了我。」
席墨掙扎著坐了起來,臉色卻是一下子恢復了很多,這還得益于她凡夫俗子的身份,要不然那丹藥的效果也不會這麼逆天。
小男孩看起來是個孝順的,對著任一就磕頭跪拜了起來,「謝謝師叔,謝謝你救了我娘親,你的恩惠,千兒以後一定會報答的。」
任一看著這個有些面熟的孩子,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的一種意識油然而生。
他剛才在大街上,因為他停下了腳步,更是招惹了一群帶刀侍衛。
如果不是如此,也不會再見故人,一飲一啄,因果輪回,世間事,當真奇妙不已。
正感嘆間,一個一瘸一拐的男人從外奔來,氣急敗壞的對著他們二人大吼,「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拆了我的房子,我要你們陪!」
此人生的嘴歪眼斜,說話很沖,且帶有殘疾,著實不像是個好人。
任一抿著唇,有些不悅的反問道︰「你又是何人?這里沒你什麼事,勿要在此聒噪糾纏!」
「哼哼!我是這里的房主,這是我的女人和孩子,你搶到了我的私有財產,不找你我找誰。」
男人似乎不能久站,頓了一下,對小男孩怒罵道︰「你個小雜種,看到老子不方便,不知道去找個板凳嗎?」
小男孩似乎很害怕他,囁囁喏喏的應答,「爹~我這就去,你等我一下。」
說完,他就要去那廢棄建築物里扒拉板凳,任一伸手攔住了不讓他去,反而轉頭看向席墨,「師妹,這孩子是你和這個男人生的嗎?」
不要怪他會起疑心,實在是這麼一個歪瓜裂棗的男人,如何有資格娶席墨這麼漂亮的女人做媳婦,且還能生一個這麼聰明秀氣的孩子。
這簡直是打破常理。
果不其然,席墨聞言,臉皮子一下子就漲紅了,一臉羞憤難當的道︰「不瞞師兄,此人自然不是我孩子的親身父親,我也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而是被他強自軟禁起來的~~禁臠。」
任一吃驚不小,「啊!師妹~你如何會淪落至此?」
想當初意氣風發,劍指山河,肆意飛揚的少女,如何就被一個癩蛤蟆一樣的男人如此對待。
席墨這話卻是一下子激怒了那男人,他簸著腳上前,罵罵咧咧的就要打下去,「你個賤皮子,以為勾搭了個野男人,老子就不能收拾你了嗎?著打!」
任一自是不會讓他得逞,抬起腳就踹了過去,「去你的吧!」
當著他的面就要打他的人,活膩味了吧,踹他個四仰八叉都是輕的,惹毛了他,直接讓這種廢物人間蒸發。
任一性格里的捩氣一閃而過,快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你你居然敢打人,反了你了,跑到我的家,毀我房子,霸佔我的女人,還敢打老子,你以為這里是沒有法度的地方嗎?」
男人就對著門外大聲嚷嚷起來,「快來人啊,快把刑律司的捕快們叫來,此界出現惡賊,青天化日之下就要殺人,多人妻兒了啊!」
任一沒有阻止他糊亂嚷嚷叫人,因為他和那些刑律司的帶刀侍衛還有帳沒有算清,這個男人能把他們召來,最是再好不過。
既然人心這般丑陋,那麼這些人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心里惡狠狠地冷笑了起來。
他所不知道的是,每當這種充滿了惡意的念頭在心里刷過一次,那有一條泛著黑色之微光的靈氣,就在一條不怎麼惹人注目的經脈里緩慢滋養著。
這黑色和另外一天瑩瑩之光,在他的身體里有遙遙相對稱的趕腳。
只是,他雖然貴為聖王境巔峰期強者,對自身的身體機能,也有些看不太清。
卻說經過歪嘴男子這麼一通嚎叫,卻是把話傳遞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召來了一群帶刀侍衛。
雙方才又見面,可謂是劍拔弩張,局勢一下子燃爆起來。
「是你?你居然跑這里來了,打了我們刑律司的人,就算跑到世界的盡頭,也休想躲過去。」
說話的這個帶刀侍衛,就是之前要任一死的那個。
此時,小男孩已經從廢墟里面扒拉出了一條長板凳。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歪嘴男人,再看看娘親席墨,卻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輕松愜意以及肯定。
「千兒,給師叔。」
小男孩真的很孝順,即使眼角的余光,掃到那個歪嘴男人,有點害怕顫抖,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把板凳放到了任一身後。
「師叔,還請坐下來講話。還有這位大姐姐,你也坐下來吧。」
小男孩對于藍靈甜甜的笑了笑。
「謝謝你,不過,這板凳還是給你師叔坐就好。」
藍靈婉言相拒,畢竟兩人都是單身男女,肩並肩的待坐在一起,看起來听別扭的。
這邊任一倒是不客氣的,長袍一掀,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小子,做人做事不要太猖狂。有點修為就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任一伸出手,打量著手指頭上的倒欠,有一搭沒一搭的撕扯著。
他知道,打了奴才就能惹來老子,而他對此界的人,都報有一種不好的感官。
既然如此,索性一次性解決得了,他實在是懶得一個一個的處理。
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徹底惹火了帶刀侍衛們,幾人同仇敵愾的怒吼道,「拿下他!此人是叛逆,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