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怎麼可能會讓藍靈獨自離開,此時的她脆弱得毫無防護,萬一路上出了事,他絕對會後悔死的。
好在,藍靈也沒想離開,「既然如此,那就拼命吧,誰活著誰離開。」
徐良咧嘴一笑,露出了他那嘴黑漆漆的牙齒,「桀桀桀~~~小姑娘,這可是你自找的,去了亡靈大世界,可別怪到我頭上。」
任一厲聲爆喝,「廢話少說,鬼東西,你就說吧,為何盯著我?」
「小子,你很狂妄,你會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的。」
任一的態度令徐良顏面盡失,再也顧不上禮義廉恥,對著二人施展自己的鬼術。
無數的黑色霧氣在他的身後升騰而起,把他整個人籠罩在里面,即使是光球強烈的光芒,也不能射穿這個黑霧看到里面。
黑夜給了徐良這個鬼道士保護色,讓他的詭異足足又增添了三分。
「浮屠姑娘,這里實在是太危險,我會送你去個安全的地方,你會害怕我嘛?」
比如害怕他任一起壞心思啥的?任一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藍靈怎麼可能會害怕,自是點頭應允,「任道友的人品我信得過,快點送我離開吧,等下真的來不及了。」
她可不想成為誰的累贅。在沒有自保能力前,一切只能看這個男人的了。
任一得到應允,自是欣喜的大手一揮,站在他身後的藍靈就這樣無聲無息消失不見,已然被他送往歸靈世界里面去了。
而此時,鬼道士的鬼術也終于攻擊而來,竟然是個黑色霧氣凝聚而成的骷髏頭,足足有一個假山那麼大。
任一不敢試其鋒芒,和這種鬼東西死磕,他並沒有經驗。
骷髏頭來得很快? 所過之處? 寸草不生,就連地面的青石板磚也承受不住? 被其消融了一大層。
這若是沾惹上人? 絕對不死也月兌層皮。
任一不住的快速後退,甚至駕馭著藍魅想要快速的退往虛空? 逃離這個詭異的骷髏頭。
「哼!小子,你逃不掉的? 進到這個巷子的那一刻起? 上天入地你都是我徐良的獵物。」
徐良敢這麼說,自然是因為這里是他的主戰場,不說天羅地網,但凡是屬于他徐家的這一畝三分地? 就算是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果不其然? 任一飛了半天,總感覺自己原地踏步的趕腳,並沒有飛出去多遠。
「我不會認命的,我任一的人生信條里面,就沒有認命這一說。」
逃無可逃? 任一干脆停了下來,所有的屬性攻擊全部丟了出去? 一出手就不留余地。
只見夜空中,就像燃起了絢爛的煙火? 各種顏色的屬性攻擊夾纏在一起,色彩繽紛的對著黑色骷髏頭轟擊而去。
出乎意料的? 那些術法穿透了骷髏頭? 全部打在了虛空里? 而骷髏頭還是完好無損的樣子。
「哈哈……傻了吧?我這是陰屬性攻擊,不屬于陽間,你的那些功擊對我無效。」
徐良說話的功夫,那碩大的骷髏頭已經張開大嘴,一口把任一吞了進去。
徐良滿意的笑了笑,指揮著骷髏頭把任一帶過來。
任一的命格實在是太好了,他的出生就仿佛是為他徐良做嫁衣,做飯準備的。
他不光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在他娘生他的那一天,一定也是陰氣森森的陰雨天氣。
甚至,他的家中還有百年的人瑞突然離世,還是個超度亡靈的大日子。
所有的一切都在說明,任一是個行走的大補丸,如今,到了該發揮他作用的時候了。
徐良激動得不能自己,一張黑呦呦的臉蛋變得更加濃郁,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狗屎運,人在家中坐,也能有這般好運送上門來。
當享用了這個男人後,相信他的鬼術必定會升級,到時候他去往亡靈大世界,再也不用偷偷模模,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那群亡靈皇者面前,大搖大擺的出現,他們在也不能驅逐他。
相反,還要巴結討好他,擁有他這樣逆天的能耐,就有了撈人的資本。
過去,他去往亡靈大世界,也就汲取一點里面的陰暗靈氣,助力自己修煉,額外兼職最多的,就是幫助那些心有牽掛的人,尋找在世的家人朋友,幫他們傳遞一下話而已。
他這樣的存在,對于亡靈大世界而言,就是個囊蟲,因為他的逐漸成長,所要的陰暗靈氣就會越發增多。
缺了陰暗靈氣的防護衛,亡靈大世界就會崩潰,里面的亡靈也會因為失去屏障被天威碾壓,再無重生之日。
所以,為了亡靈大世界的安全,這樣的鬼道士,就是他們嚴厲打擊的對象。
但是,當他的修為達到一定的高度後,卻能把里面的亡靈通過特殊手段帶出去,奪舍重生再不是傳說,將會大大的縮短煎熬的日子。
畢竟,現在等著投胎的亡靈,據說編號已經發放到九位數,而諸天萬界出生的新生兒一天比一天少,等輪到後面的人,不知是何年何月。
鬼道士就成了一種救贖的途徑,那些亡靈皇者再怎麼厲害,這想要重生為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
所以,徐良的激動可想而知。他停留在聖王境巔峰已經很久很久了,突破的日子,此刻就盡在眼前。
「小子,這就是你的命啊,嘎嘎嘎~~~」
骷髏頭帶著任一瞬息而至,卻有些像是吃壞了一般,整個頭骨嚴重變形,甚至開始變得模糊不受徐良控制起來。
徐良大駭,趕緊加大陰暗靈氣的輸出,穩固骷髏頭。
只是這頹勢已然不可逆轉,無論他再如何補救,仍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弭。
「不~不可能的~~怎麼可能~~」
他不敢再冒險,打算收回自己的陰暗靈氣,這些都是他費勁千辛萬苦才煉化而來的,不能輕易折損。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對那骷髏頭已經失去控制,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東西和自己形同陌路,這感覺,簡直令人崩潰。
「不啊!」
他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隨即發現自己身上的陰暗靈氣也有些不穩,正源源不斷的進入到骷髏頭里面。
「我的天,你究竟是什麼魔鬼?放開我啊啊啊!!!」
徐良的那張黑臉,也不知道是陰暗靈氣失去太多,還是因為驚慌害怕導致,竟然呈現罕見的灰敗之色。
骷髏頭里面的任一此時根本就听不見徐良的吶喊,他現在被一股黑色的靈氣籠罩,這些靈氣和他之前遇到的所有靈氣都不一樣,竟然是一種全新的靈氣元素。
就和久旱逢甘露一般,他的身體才剛一接觸,就迫不及待的吸納起來。
試問,一個巔峰聖王的靈氣含量有多少?那是能把普通人撐死,撐爆的存在。
如果是從前的小修士,任一一下子貪吃這麼多,肯定也會有撐裂的可能。
今時今日,不可同日而語,他已經是個站在最巔峰的男人,徐良的陰暗靈氣,源源不斷進入到他的身體里,就像無邊際的無底洞,所有的靈氣都能被他照單全收,一滴不剩。
所有的靈氣想要均衡修煉,原本是件很困難的事,架不住任一機遇繁多,每一次都是海量給他灌下去,愣是讓他有種觸模到修行壁壘的感覺。
當天光大亮,一縷紫氣照耀而來,把這條小巷子里唯一所剩的一點陰暗靈氣徹底消融,露出了任一盤膝而坐的身影。
他的面前,跪著徐良干巴巴的骷髏身子,已然死得透透的。
昨夜他還以為自己得到了大補丸,沒想到,轉眼間自己這幾萬年的辛苦,就成為了任一的嫁衣,完全被其吸收殆盡。
強大的力量讓任一忍不住站了起來,仰天長嘯。
聲音所過之處,萬物皆成齏粉。
轉眼間,那令人恐怖畏懼的徐宅府邸,沒有一點幸存下來,到處一片瓦礫廢墟。
當然,任一也沒有傷害到里面的人,只是一種情緒的宣泄而已。
那些僕人呆呆的看著原本好好的宅子,瞬間化為烏有,而那一直綁定他們的主僕契約已然斷裂,不復存在。
所有人瞬間嚎啕大哭,其聲勢之浩大,簡直是比哭喪還要震人三分。
任一有些不知所措,「諸位,你們的主人先行攻擊我,我不得不反擊,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滿的,我可以……」
任一想說自己可以盡力給予補償,不會讓他們流離失所。
至于想給主子報仇的,他逼不得已也只能殺了了事,以免後患無窮,這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
不料,這群僕人紛紛對著他磕起頭來,嘴里不住的念叨著,
「謝謝恩人還我們自由,你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們願意奉你為主,還請收下我們。」
「啊這……」
事件的反轉令任一吃驚不小,「死了的是你們的主人,你們難道都不心痛的嘛?」
「他死了活該,那就是個畜牲,牲口不如的東西,他養著我們也只是為了修煉他的鬼功而已,什麼時候不開心了,就會索取我們的性命,把我們的存在當兒戲一般。」
「他已經不是人,死得其所,死得妙,死得呱呱叫,我們所有人無時無刻不在渴望他能暴斃,如今終于得償所願,是恩公讓我們得以重生啊!」
「我們之所以哭,完全是喜悅的淚水,還請恩人讓我們報答于你。」
眾人收斂起哭泣的表情,紛紛期盼的看著任一,希望能入得他的門下。
徐良已經是很厲害的修士,能輕易斬殺他的人,又豈能是無能之輩。
再說了,徐良生前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若是被其仇家找上門來糾纏,殺了他們泄憤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
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這群僕人自然想捆綁在任一這樣的強者門下,得到其庇護。
任一對此卻是敬謝不敏,直接搖頭否定了,「你們的想法我很能理解,只不過我居無定所,並沒有在此地開府建宅,不好帶著諸位滿世界奔波,實在是抱歉了。」
既然這些人不怪罪于他,他自然不會再逗留,駕馭著藍魅晃的一下就沒了人影。
白袍人把整個過程看在眼里,揪著任屠的長耳朵,有些不滿的道︰「哼!看來我是小看了你的主人,說不定哪一天,他還真的成長起來,變成我的一個對手。」
「你們兩個說說,我是把他現在就扼殺在搖籃里呢,還是徹底湮滅呢?」
任屠被這話嚇得瑟瑟發抖,原本並不想吐露人言的,免不得為自己的主人開口求饒,「前輩,主人心地善良,就算他將來成就無限,也絕對不會成為你的敵人,為何一定要斬殺呢?」
「喝!小東西,你居然會說話?你轉靈了?」
白袍人想也不想的捏起他的後勁皮,和他來個大眼瞪小眼。
隨即想到什麼,把任凶也如法炮制,提溜起來惡狠狠地質問,「說,你是不是也會說話?敢騙我,我現在就扒了你們的皮吃烤肉。」
任凶要是有臉,絕對已經被嚇白了,哆哆嗦嗦的道︰「前~前輩~~」
「哈!果然兩個都會說話,隱藏得夠深的,還好你們兩個修行不夠,還不能化形,否則,那個姓任的男人只要學會借靈大法,我未必就能制得住他。」
白袍人這話令兩小只眼前一亮,「什麼是借靈大法?」
只要知道法門,他們就能逃月兌這個人的魔爪蹂躪了,嗚嗚嗚~~他們好想念主人溫暖的懷抱。
在主人那里,他們就是寶,在這人手里,那就是個隨時會沒命的草芥,太不安全啦!
「界靈大法啊,很簡單,就是~~」
白袍人說到一半醒悟過來,不怒反笑,「你兩個小兔崽子,果然狡猾,居然學會套本尊得話了,我會告訴你們嘛?別逗了,除非這世界要天崩地滅了,否則,你們就省省心吧!」
任屠無奈的嘆息一口,「前輩就愛說大話,你連個靈寵都沒有,如何會那借靈大法,分明是騙我們兩個涉世未深的幼崽罷了。」
「呔!如此拙劣的激將法,在本尊面前不好使,給我安分點吧,惹火了我,真把你兩個烤來吃了。」
白袍人真的很生氣很生氣,兩只靈寵這般古靈精怪,會為主人著想,為啥不能給他一只?
他若是知道,這看起來只有手巴掌那麼大的兩小只,早就學會化形了,估計會嫉妒到爆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