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楠冰冷的俏臉難得的出現一絲龜裂,她皺了皺眉,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鳳幽月,懷疑道,「你不會是不知道靈元丹的丹方已經絕跡了吧?」
鳳幽月︰……
「絕跡?」她一臉懵逼。
「不錯,靈元丹雖然只是三級丹藥,但由于它的功效太過強大,所以在幾千年前就已經絕跡了。」梅若楠解釋道,「我並非看不起三等國,只是靈元丹在整個北幽域都是一丹難求,你如今一下拿出一瓶來,我實在是無法不多想。」
靈元丹絕跡了?
鳳幽月的眉毛抖了抖,終于明白了梅若楠為何會懷疑她的身份。
她從未受過專業的煉藥訓練,身邊只有一個二長老鳳林是煉藥師。萬瀾國只是個三等小國,信息流通的不是很廣,大多數人連三級丹藥都沒見過,更別提什麼靈元丹了。她只是按照《丹神卷》上教的,一點一點煉制出自己想要的丹藥。本以為這些丹藥都是九幽大陸上很普遍的,卻沒想到踫巧竟然煉出了已經絕跡的靈元丹。
這回鬧大發了……鳳幽月一臉窘迫,心中迅速思索著如何跟梅若楠解釋。同時,對梅若楠也升起了一絲防備。
梅若楠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其他人若是知道了她擁有那麼多靈元丹,她就危險了!
鳳幽月緩緩眯起眼楮,神色晦暗的看了梅若楠一眼。
「前段時間我遇到了一次神跡,這靈元丹是我在神跡之中所得。只有這一瓶,如今,只剩一顆了。」她笑了笑,將玉瓶拿出來倒出里面僅剩的一顆靈元丹,對著它感嘆道,「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這麼值錢!我倒是撿了大寶貝!」
說著,她好像想起了什麼,眼楮一亮,目光炯炯的看著梅若楠道,「你說靈元丹在北幽域價值千金,那我若是把它拍賣,豈不是賺大發了?!」
少女明艷的小臉上神采奕奕,眼中散發著財迷般的金光,嘴角帶著驚喜的笑意。梅若楠的眼底劃過疑惑之色,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抿了抿唇,又深深的看了鳳幽月一眼,冷聲道,「靈元丹的確價值千金,你若想賣,可以去瑤城的拍賣會。不過我勸你還是自己留著,防患于未然。」說罷,她頓了頓,視線在僅剩的那顆靈元丹上掃了一眼,又說,「黑蛇之事,是你救了我們的命。我欠你一個人情,今日之事,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說完,她目光微移,落在副組長龍源身上,眉眼微冷,「你說,是吧?」
龍源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渾身從頭涼到腳。
他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舉起手發誓道,「鳳姑娘放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龍源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今日之事,你若不同意,我絕不會對任何人說!若有違背,天打雷劈!」
鳳幽月眉心動了動,頗為滿意的對龍源笑了笑。
「二位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說著,她定定的看向梅若楠,揚起一個慵懶的微笑,「梅小姐,這次的事,我記下了。」
梅若楠不再說話,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龍源見此,沖大家抱了一拳,抬腳跟上。郁晨和鳳淵向鳳幽月道了別,也離開了此地。
鳳幽月雙手環臂,定定的看著梅若楠離去的背影,片刻後,輕笑出聲。
「倒是個心思剔透之人。七星學院的新生,當真是有趣的很。」她低聲自語道。
「幽月姑娘,」這時,心情已經平復的司青拉著司雲走到鳳幽月面前,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一臉肅穆,「救命之恩,司青此生不忘!以後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司青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男子一身傲骨,背脊筆直,清俊的臉上染著肅穆和感激。他一生只跪過父母,如今為了妹妹,他真心實意的向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少女跪了下去。
司雲也跟著跪了下來,看著司青的眼中帶著淚花。
「你們這是做什麼?」鳳幽月不悅的皺起了眉,右手一托,一股力量將二人拉了起來。
「我們是一組的組員,有了危險自然要互幫互助。我看司雲喜歡,幫她一把也是自願,你無需如此。再這麼謝來謝去,大家就要拘束了。」說著,她輕快的笑了一聲,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
司青沒有說話,他定定的看著明艷嬌笑的少女,心中一動,有些酸澀,又有些暖意。
剛認識她時,只以為是個長相絕色的普通少女。可是經過一番接觸後,如今,他對她心悅誠服。
這女子,巾幗不讓須眉。她的豪爽、大氣與狠辣,都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除此之外,她還擁有小女子獨屬的細膩與柔情。
司青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對她抱了一拳,「不論如何,幽月姑娘的恩情,我司青記下了。」
鳳幽月彎了彎眼角,不在意的揮揮手,「好說好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上路吧?」
大家都沒有意見,他們在這里耽誤了兩個多時辰,再磨蹭一會兒,天就要黑了。
一行人整頓了一下,離開懸崖,繼續向前行進。
接下來的路程比較順利,雖然也遇到了不少危險,但是幸好都化險為夷。有了懸崖之事,一組五人的默契程度又大大的提高了不少,做起事來更是事半功倍。
夜色緩緩降臨,當夕陽的最後一抹紅光隱沒在西山之時,鳳幽月一刀解決了一只穿雲豹。
「是誰說試煉峰中的凶獸靈獸不會攻擊人的?等考核結束後,老娘一定要找到那個造謠的人,把他扔到這里呆上十天十夜!」她一臉凶狠的將鳳血劍從穿雲豹的腦袋里抽出來,咬牙切齒道。
司青四人齊齊虎軀一震,心中為那個造謠之人默默點了根蠟燭。
「天黑了,今日大家都累了,找個地方休息吧。」鳳幽月收起鳳血劍,又將剛剛找到的三面七星旗扔進空間,對大家提議說。
司青四人都沒有意見,經歷了下午的事情,大家的確都有些疲憊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會兒,最後尋了一處僻靜的湖邊歇了下來。
還是原來的分工,司青和萬俟堯打獵,鳳幽揚生火,鳳幽月和司雲兩個姑娘負責打下手。五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沒一會兒功夫,濃郁的肉香彌漫四周。
「還剩兩天半了。」鳳幽揚撕下一只雞腿,咬了一口,嘆了口氣,「我發現,越往山里走,得到七星旗的難度就越大。一下午過去了,我們一共才弄到十面旗。」
提起這茬,大家的臉上都露出無奈之色。從懸崖離開之後,危險遇到了不少,但是七星旗卻只得到十面。其中鳳幽月發現了三面,司青發現四面,萬俟堯發現兩面,鳳幽揚發現了一面。
「至少也不是什麼收獲都沒有。」一面旗也沒發現的司雲勾了勾唇,十分樂觀的勸慰道,「而且,我們得到了許多中階獸丹。那些獸皮拿出去賣,也能得到個好價錢。」
她的話,把大家都給逗樂了。
「你倒是會持家過日子。」鳳幽月笑著一聲,打趣的說。
司雲小臉一紅,有些害羞的垂下了頭。
「小雲從小就操持家務,這些事情她的確很在行。」司青也笑了,輕輕揉了揉妹妹的腦袋,清俊的墨眸中染上溫和。
鳳幽月幾人听了,齊齊愣了一下,都有些不可思議。
沒想到司雲如此害羞,竟然是操持家務的好手。只不過……
「司青兄,你們司家不是大家族嗎?怎的……」怎麼還用司雲操持家務?萬俟堯欲言又止,總覺得哪里不對。
司青听了這話,眸光微動,揚起唇笑了笑,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司家的確是大家族,但與我和小雲無關。早在十年前,我們兄妹就被趕出來了。」
萬俟堯愣了一下,臉色有些尷尬,干巴巴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空氣變得有些沉重,司青和司雲沉默的吃著野味,萬俟堯十分懊惱的揪了揪頭發,鳳幽揚眉心緊皺,鳳幽月掃了眾人一眼,輕笑一聲,從空間中拿出一個紙包。
「給你們看點兒好東西。」
萬俟堯眼楮一亮,連忙配合著轉移了話題,「是什麼?」
鳳幽月勾唇笑了笑,將紙包打開,露出里面的東西。
只見紙包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盤松軟的糕點。糕點通體晶瑩,呈淺粉色,軟軟糯糯,看起來格外有食欲。
「這是桃花糕,我離開家時,小丫頭給做的。」鳳幽月隨手捏起一塊放入嘴里,愜意的眯起了眼楮,「你們嘗嘗?」
大家已經兩天沒有吃主食了,如今見到這軟糯的桃花糕,全都食指大動。
鳳幽揚沒忍住,先拿了一塊放在嘴里,吊眼梢的眉眼中浮現一抹驚嘆之色,「這是扶蘇做的吧?她的手藝倒是愈發好了。」
鳳幽月愉悅的彎了彎眼楮,將紙包伸到大家面前。
萬俟堯三人看了一眼,到底還是沒有抵御住美食的誘惑,十分不好意思的拿起桃花糕扔進了嘴里。
然後,三雙眼楮齊齊亮了。
「好吃!入口即化,甜而不膩!不比天香閣的手藝差!」萬俟堯毫不吝嗇的贊嘆一聲,忍不住又吃了一塊。
司雲和司青也是連連點頭,臉上的沉重之色頓時煙消雲散。
鳳幽月拿著桃花糕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眼中含著笑意。原本尷尬的氣氛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溫馨。
這才對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過往,又何必執著于曾經呢。
少女愜意的眯起眼楮,勾了勾唇,貓兒一般的喟嘆一聲。
……
七星學院,某個房間中。幾位長老早已經離開,只剩下雲陌和宋星子二人,已經透明的泠風和驚雷。
一百零八個小光幕仍然亮著,試煉峰中的任何動靜都清楚的展現在幾人面前。
雲陌斜倚在太師椅上,墨眸定定的看著鳳幽月所在的小光幕,眼底藏著笑意。
這時,光幕中,嬌俏的少女拿出了一份桃花糕,輕輕放入口中,愜意的眯起了眼楮。
薄唇緩緩勾起,男人口中流出一抹悅耳低沉的輕笑。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抬步走到光幕前,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觸踫著少女的臉頰。
「幽兒……」溫柔的呢喃,從薄唇中流出,繾綣纏綿。
正在喝茶的宋星子听了,狠狠的打了一個激靈,一臉嫌棄的看著雲陌的背影。
「喂喂喂,這里還有大活人呢。你收斂點行不行?」他撇了撇嘴,不滿的嘟囔,「巴不得別人不知道你是情聖咋地?」
裝小透明的泠風和驚雷脖子一縮,將氣息又隱匿了幾分。
普天之下,除了鳳姑娘外,也只有這位敢這麼和主子說話了吧?
雲陌的俊眉微微一動,目光依依不舍的從光幕上移開,轉頭看向宋星子。
「沒人讓你留在這兒。」
宋星子一噎,茶水嗆在喉嚨里,咳得臉色通紅。
「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嗎?」他憤恨的瞪了雲陌一眼,泄憤的拍了拍桌子,「這是七星學院,是我的地盤。要走也是你走。」
「噢?」雲陌俊眉一挑,勾唇一笑,「那我真走了?」說著,他甩甩衣袍,慢條斯理的抬步向門外走去。
宋星子一見,臉色猛然一變,身形一晃沖到了雲陌身前將他攔住。
「別別,別啊!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嗎?」儒雅的俊臉上露出一絲‘諂媚’,「老雲,七星學院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雲陌停下腳步,斜睨了他一眼,十分傲嬌的冷哼了一聲。
他轉過身,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以拳撐臉,慵懶的看著宋星子,「那處封印又有動靜了?」
「嗯。」宋星子收起笑容,凝重的皺了皺眉,「最近那處經常出現能量波動,我很擔心。」
「無需擔心,我下的封印,這九幽大陸還無人能夠破開。」雲陌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墨眸中流露出一絲妖冶之色,「倒是你,就準備一直在這里待下去麼?」
宋星子氣息一頓,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不然還能如何?當年……」
「莫提當年之事。」雲陌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修長的手指重重的敲了下桌子,「你且說,想不想回去?若是想,我自然會幫你想辦法。」
宋星子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暖色,他看了雲陌一眼,欣慰的嘆了口氣。
「我知你定會全力助我,但那個地方與你幽冥淵的淵源太深。若是再加上一個我,你的處境會愈發艱難了。其實,我在這里也挺好。至少……還能陪陪她……」他默默低語了兩聲,望著那染著青花的茶杯,有些出神。
雲陌看著這樣的老友,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你不願,我也不逼你。那個破爛地方,也的確沒什麼值得留念的。你且在這兒待著吧。」
宋星子淺笑著點了點頭,沉默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房間里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重。泠風和驚雷互相看了一眼,均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
對于七星學院內發生的事情,鳳幽月並不知道。吃過了扶蘇做的桃花糕,大家的口月復之欲得到了滿足。鳳幽揚將篝火熄滅,疲憊的幾人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日,清晨。
鳳幽月從睡夢中醒來,刺眼的陽光讓她有些許不適。
她輕輕的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楮,正巧看到司雲在湖邊忙碌的背影。
「醒了?」鳳幽揚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鳳幽月眨眨眼,揉了揉臉,從地上坐起身。
「飯已經做好了,快去洗臉。盡早出發。」鳳幽揚道。
少女無聲的點點頭,速度的將自己打理干淨。待幾人吃完飯後,再一次上路了。
只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整整一上午過去了,他們竟然連一面七星旗都沒有發現!
「怎麼會這樣?旗都哪去了?」萬俟堯快要崩潰了,靠在樹上欲哭無淚。
其他幾人也都有點沮喪,大半天的時間,就這麼浪費了。別說七星旗了,他們連只獸都沒看見。
司青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抬頭問鳳幽月,「組長,你怎麼看?」
經過一天多的相處,大家對鳳幽月的稱呼從‘鳳姑娘、幽月姑娘’變成了‘組長’。就連真正的組長司雲也是這麼叫她。
鳳幽月無聲的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司青的問題,而是皺著眉在四處觀望。
鳳幽揚見她如此,皺了皺眉,「你在看什麼?」
鳳幽月向前走了幾步,蹲在地上定定的看了看。然後站起身走了回來。
「這里不對勁,很不對勁。」她伸出手,指著地面,「你們看。」
大家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看見幾個十分明顯的腳印,皺了皺眉。
「不就是腳印嗎?說不定有人在我們之前路過這里唄。」鳳幽揚道。
「那為什麼之前我們沒看見腳印?」鳳幽月反問。
如果是在他們之前進入這里的,那麼從入口處開始,就應該存在腳印才對。但是一路上他們觀察過,除了青鸞飛入樹林留下的痕跡外,只有凶獸和靈獸的腳印,並沒有任何人類的氣息。
「梅若楠一組人是從樹林區的岔路過來的,也就是說,在我們之前,沒有人進入這片無人區。那麼這腳印又是為何?這條路和樹林區與湖泊區都不想通,處于那兩個區的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除非……」
「除非,有人早早就存在于無人區之中。說不定,是試煉峰中的常駐客。」司青接過話,說。
鳳幽月眸光一厲,點了點頭,「不錯,這無人區,並非無人。」
既然有人,那麼又會是誰呢?
是七星學院的人嗎?
還是另有他人?
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一頭霧水。
「不過就算有人在這里,也和我們沒什麼關系吧?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萬俟堯十分樂觀的說。
鳳幽月神色肅穆的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何這周圍沒有發現七星旗?是七星弟子們沒打算放在這里,還是其他原因?」
若是前者,那還好說。
但若是後者,那會是什麼原因讓弟子們沒有在這里放旗呢?
是他們不想放,還是不能放?
又或者是,已經放了,卻被人拿走了?
「大家在四周找一找,看看大樹上有沒有青鸞留下的劃痕。」鳳幽月眸光閃了閃,冷聲道。
若是有劃痕,說明七星弟子們的確來過此地。而這里又出現了這麼多腳印,那就很有可能是出現了某些事故,導致弟子和旗都不見了。
大家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心中都是一驚,連忙動手找了起來。
很快的,不遠處的司雲發出了一聲驚呼。
「你們快來!看這里!」
鳳幽月幾人快步跑了過去,司雲連忙伸出手,攔住幾人想要繼續向前的腳步。
「你們別動,快看地上。」她說。
順著司雲的目光,大家向地面看去。只見在一棵大樹旁,地面上的腳印錯亂復雜,並且出現了一些深深的劃痕。
看著這些劃痕,鳳幽月眸光一凜。這些痕跡,她太熟悉了!
這是打斗時留下的痕跡!
心中一沉,鳳幽月順著這些痕跡,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腳印、打斗的痕跡、砸痕、以及長長的一道拖線……
「這是……」司青目光晃了晃,心中冒出一個猜測。
鳳幽月蹲,在拖痕四周翻了翻,眸光轉冷,「有人在這里進行了一番打斗,然後,人多的一方戰勝了人少的一方。並且,將他拖走了。」
大家心中猛地一沉,濃濃的不安浮上心頭。
「被拖走的……會是誰?」萬俟堯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臉色不太好。
鳳幽月對著那拖痕看了半晌,聲音又冷了幾分,「成年男子,體重在一百四十斤左右。身材中等,身上有傷。而且……」她頓了一下,單膝跪在地上,將臉貼在地面,仔細的盯著那拖痕觀察了片刻。
「這個人,應該是七星學院的弟子。」
「怎麼確定的?」鳳幽揚問。
「你們看這里。」鳳幽月指了指拖痕中心的地方,「這里有一處凹陷。」
說著,她做了一個向後仰的姿勢,「按照這個拖痕的深度和形狀,這個男子應該是背部著地,被人拖走的。我們穿衣服時,為了舒服,後背一般不會帶裝飾物。不然容易在躺下時咯到身體。那麼這處凹陷是從哪來的呢?」
大家皺眉沉思,忽然,司青眼楮一亮,「是腰帶!」
「不錯,就是腰帶。」鳳幽月點了點頭,「這人的腰帶後面,應該有一處硬物或者硬結。我之前觀察過七星弟子們的服飾,他們腰間系的腰帶,前面和後面,各瓖嵌著一顆七角星。」
「也就是說,這個凹陷,很有可能是七角星留下的痕跡!」
鳳幽月的話,讓大家的心直直墜入谷底。
七星弟子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擄走了,一般人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想必對方,定是手段毒辣之輩。
「可是……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萬一猜錯了呢?」萬俟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掙扎道。
鳳幽月沒有說話,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徑直走到那棵大樹下。抬頭,向上望去。
「我們沒猜錯。」她指了指大樹上方,在那里有一處大家都很眼熟的劃痕,「看到了吧?青鸞留下的刮痕。」
青鸞在這里留下了刮痕,說明那名七星弟子原本是藏在這棵樹上的。但是,如今人影全無,地上有布滿了打斗痕跡和拖痕,這樣的局面,讓人無法不心慌。
萬俟堯沒了聲音,最後一絲希望,‘啪’的一下化為了泡沫。
樹林里靜悄悄的,只有風聲和樹枝摩擦的聲音。大家的心里都滲著一股冷風,從頭涼到腳。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半晌後,鳳幽揚開了口。
該怎麼辦?
他們已經知道了七星弟子被擄走的事實,如今,是該去救,還是不予理會?
若是救,對方的實力不明,以他們幾個的修為,還不知是生是死。
若是不救……
幾人抬起頭,神色莫名的看著彼此,最後,齊齊將目光落在了鳳幽月身上。
「都看我做什麼?」鳳幽月挑了挑眉。
「組長,你決定吧。我們听你的。」司青說。
其他幾人點點頭,用眼神表示贊同。
鳳幽月看著幾人,片刻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事我們若是不知道還好,現在既然知道了,不救說不過去。但,若是救了,先不說能不能成功,耽誤考核時間是肯定的。你們真的願意嗎?」
司青幾人頓了一下,然後齊齊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手中的七星旗已經很多了,就算得不了第一,至少不會是後五名。雖然不認識那名七星弟子,但到底怎麼說也是一條性命。而且,以後若是進了學院,那就是同門師兄。為了考核成績,對同門師兄不管不顧,這和親手殺了他有什麼區別?」司青聲音朗朗,神色肅穆。
司雲舉雙手贊同哥哥的話,「說起來,那師兄也是為了讓我們順利考核,才被人抓的。我們不能棄之不顧。」
鳳幽月笑了笑,又看向萬俟堯。
「你別看我,我從來都沒說過不救他。」萬俟堯連忙解釋道,「不過既然要救,就要好好做個安排。萬一對方是實力高強的狂暴之徒,我們就算打不過,也要跑得了啊。」
鳳幽揚對他的話非常贊同,「你這次總算說了幾句人話。」
萬俟堯無語的瞪了瞪眼,狠狠的磨了磨牙。
鳳幽月看著幾人,欣慰的點了點頭,「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就試一試!」
……
想要救人,首先就要找到那名弟子究竟被抓到了什麼地方。
對于追蹤這個技能,鳳幽月說第二,是沒人敢認第一的。
兩刻鐘後,在她的帶領下,一行五人悄無聲息的鑽進了一處茂密的草叢之中。
萬俟堯小心翼翼的在草叢中扒開一道縫隙,眯著眼楮向外看去。
此地是一處高山的半山腰,在草叢的不遠處,是一條清澈的湖泊。在湖泊的另一側,坐落著幾個大小不一的山洞。
「你確定人在山洞里嗎?」鳳幽揚低聲問。
「確定。」鳳幽月點點頭,「拖痕從樹林中延伸到這附近,在這周圍,只有這里可以住人。你們看到湖邊的地面了嗎?那里有燒焦的痕跡。有人在這里生過火。」
「說不定是過路人點的火呢?」萬俟堯問。
「不會。」鳳幽月搖搖頭,十分肯定道,「那樣的顏色,只有日復一日的燒火才能做到。這附近住著人,而且住了至少一個月。」
說著,她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目光一厲,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從遠處響起。從聲音听來,至少有七八個人。
鳳幽月躲在草叢里,透過縫隙,遠遠的看到在山洞的另一側,有七個身著布衣的男子扛著兩只野豬,大步流星的向洞內走去。
他們一邊走一邊說話,聲音很大,聊天的內容中偶爾夾雜著一些不入耳的葷話。
鳳幽月眯著眼,盯著幾人的背影,仔細的觀察。
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一些江湖草莽,並非世家子弟。再看那幾人走路的動作,腳步輕、緩、快,修為應該不低。
「他們會是什麼人?為何會住在這里?」萬俟堯自言自語。
鳳幽月眸光一晃,冷聲道,「他們是佣兵,而且是臨海地區的佣兵。」
幾人一怔,問「怎麼看出來的?」
「我認識佣兵團的朋友,那幾人身上的氣息和我的朋友非常相似。他們身上都帶著鐵血殺伐之氣,同時又帶著江湖匪氣。這樣的人,除了佣兵,我想不到別的身份。」鳳幽月解釋說。
「那你是怎麼看出是臨海地區的佣兵的?」萬俟堯又問。
「因為那兩只野豬。」鳳幽月眯起眼楮,「野豬肚子上的剖月復手法,不像是殺豬,倒像是殺魚。這幾人應該在海邊生活了很久,並且,常年與海物為伴。綜合以上特點,我若猜的不錯,他們應該是臨海地區的佣兵或者海盜。司青,萬俟堯,你們兩人身處一等國,消息靈通的很。仔細想一想最近幾個月,有沒有出現過被官府通緝的佣兵團或者海盜團,闖了禍落跑的也算在內。」
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躲在這深山老林里。要麼是得罪了人,要麼是被官府通緝了。
司青和萬俟堯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著最近幾個人听到的信息。忽然,萬俟堯眼楮一亮。
「我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個事兒!兩個月前,東幽域的林溪國藍家二公子在出海時被人殺了,據說是海盜團干的!藍家家主得知噩耗後,勃然大怒,在佣兵榜上花了大價錢,要將那群海盜碎尸萬段。當時這件事很震動,被人議論了好久。」
司青一听,也想起來了,「這件事我也听說過。據說藍家家主在佣兵榜懸賞兩百萬金晶幣,要和那個海盜團死扛到底。」
這就是了!
全都對上了!
鳳幽月勾了勾唇,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海盜團……」
「真是沒想到,東幽域的海盜團竟然被藍家家主逼到了北幽域來……」萬俟堯有些唏噓,不過眉頭緊接著皺了起來,「組長,東幽域的海盜團,應該很厲害吧。以我們的修為……」
「他們受了傷。」鳳幽月淡淡的說,「剛才我看了一眼,那幾人身上都帶著傷。想來逃亡的一路,也不太好過。這件事,我們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先把人救下來,至于如何解決海盜團,那是學院的事。」
司青幾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接下來,便是如何靠近山洞,以及如何確定那名七星弟子還活著。
在進入試煉峰之前,所有新生的契約空間都被下了禁制。任何契約獸都不得使用。
但,鳳幽月的身上有個意外。
小火和她並無契約。
微弱的紅光一閃,小火從空間中跑了出來。它‘吱吱’的叫了兩聲,蹭到鳳幽月的肩膀上,親昵的晃了晃大尾巴。
「好了好啦,知道你想我。先辦正事,一會兒再玩。」鳳幽月笑道。
司青四人看著小火有些發愣,不是說契約獸拿不出來嗎?
「等等,組長!學院規定不許使用靈獸做輔助!否則成績作廢!」萬俟堯連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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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本是毫無交集的人,卻陰差陽錯陽台一夜風流。
她怒;「你這是,我要去告你,讓你把牢底坐穿。」
他輕點煙灰,嘲諷道;「警察局大門朝哪邊開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滿城風雨,m國太子爺與某某女在陽台一夜風流。
第三日,他出現在她面前,拿著結婚報告,將她帶進民政局,此後、世人都尊稱她一聲陸夫人。我陸景行這輩子謀得再多也就謀一個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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