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驚險,在無聲無息中被火焰吞噬。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待熱油消散後,鳳幽月揮揮手,將火蓮收回。
她忽然抬起頭,看著樓梯上的木隨心,勾唇一笑。
「我來八卦兩天,你欺負我兩次。第一次,張素山故意撞了我的肩膀。第二次,你身邊那個人要潑我一身豬血。在我眼里,這些都是小孩子的把戲,就跟小丑一樣滑稽。」
木隨心眉心微動,凌厲的五官浮現出一抹殺氣。
「其實,如果你們只針對我一人,我為了學院的和諧著想,忍一忍也就罷了。但是……你們為什麼要欺負我的朋友呢?」鳳幽月慢條斯理的推開椅子站起來,開始卷袖子,「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對付我的家人和朋友。既然你們觸踫了我的逆鱗,那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對不對?」
木隨心柳眉輕輕挑起,輕蔑一笑︰「你?懲罰我?」
「不,不對。」鳳幽月搖搖頭,用手指在她周圍那群人身上一劃,「是你們,所有人!」
話落,她的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
眾人心中一驚。
人呢?!
木隨心眯起眼,警惕的環顧四周。
空氣中安靜無聲,連絲風也沒有,鳳幽月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就在這時,一只木桶忽然出現在木隨心幾人頭頂。
緊接著,木桶一歪,黑乎乎的東西傾瀉而出。
嘩啦——
木隨心連忙打開防護罩,可那液體好像能夠腐蝕玄力,頃刻間將防護罩腐蝕的一干二淨。
黑乎乎的東西一滴不漏的灑在幾人身上,還沒等他們發出尖叫,又是一桶液體,嘩啦一聲傾盆落下!
這一回,不是黑乎乎的東西,而是油!滾燙的熱油!
正忙著和身上的黑色液體對抗的幾人一時不差,被滾燙的熱油澆了個身心舒爽。
空氣變得死寂。
緊接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沖出屋頂,劃破天際!
「啊——!我的臉!我的臉啊——!」
這一聲尖叫好像按下了播放鍵,其他幾人也紛紛反應過來,倒在樓梯上發出嚎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木隨心的修為高,剛剛又有好幾個人擋在她前面,所以受的傷比較輕。但是臉上也有幾塊被熱油燙的發紅發腫。
皮膚上的疼痛傳進心里,滾燙的熱油直接將心中的怒火燒到爆炸。
「賤人,你敢潑我?!」她雙眉豎起,充滿殺氣的雙眼環顧四周,「滾出來!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一只木桶從高空落下, 當一聲砸在她身上。
木隨心快要氣瘋了。她在八卦學院活了這麼多年,何時被這樣對待過!
不過是北幽域來的一個市井小民,竟有這樣的膽子!
「鳳幽月!你給我滾出來!」木隨心瘋了,右手在虛空一握,一把長矛憑空而出。她瘋狂揮舞長矛,玄力不受控制的瘋狂席卷,桌椅板凳眨眼間全都變成了粉齏。
酒樓的掌櫃再也看不下去,他走上前正想勸阻。木隨心忽然轉過頭,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粗暴的將其甩了出去。
掌櫃直飛出大門,重重摔在圍觀的人群里,這才避免了重傷。
「嘖嘖嘖,木師姐,你還真是跟你哥哥一個德性。」空氣中響起鳳幽月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
木隨心迅速環顧四周,大聲冷喝︰「滾出來!」
鳳幽月輕笑一聲,卸下隱身功能,出現在眾人面前。
木隨心見了她,猶如見了殺父仇人。長矛一甩,不由分說飛上撲上。
鳳幽月也不退縮,噬天戰戟在地面發出鏘的一聲,一條火龍拔地而起,向木隨心咆哮而去。
就在這時,一團玄氣從門外飛進來,無聲無息的卸掉鳳幽月的火龍,然後只奔她面門而去。
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涌來,好似一座大山一般人,讓鳳幽月無法喘息。
至尊四階!
鳳幽月瞳孔猛地一縮,周身光芒一閃,小冥出現在她身前。
吼——!
一聲低沉的怒吼,小冥周身紫光乍現。一道神雷從天而落,直直擊在那團玄氣上。
轟——!
空氣中發出一聲悶響,玄氣消散無形。
小冥收回神雷,渾身炸了毛,大吼道︰「誰敢動我老大?!」
人群中隱隱躁動起來,二階神獸的出現,讓大家吃了一驚。
「怪不得敢猖狂,原來是有神獸護體。」一個冷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圍在門口的眾人自動讓開一條路,一個身著八卦長老服飾的中年男人邁著穩健霸道的步伐緩緩走了進來。
木隨心看見他,眼楮頓時一亮,一路小跑過去︰「爺爺!」
爺爺?
鳳幽月柳眉一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木越,八卦學院五大長老之一,供奉長老木老爺子的獨子,木隨心和木隨風的親爺爺。
嘖,打完小的,來了老的。真他媽煩!
木越看到木隨心,目光柔和不少。可在看到她臉上的傷時,臉色又沉了下來。
「這是誰弄的?!」
「她!」木隨心指著鳳幽月,「爺爺,就是她在七星傷了大哥,今日又傷了我和素山他們!」
木越一臉山雨欲來。
「作為八卦長老,本應對七星前來的交換弟子以禮相待。但你竟敢平白傷害我八卦弟子,罪無可赦!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他一聲令下,門外瞬間沖進來五六個執事。
嚴逸飛等人坐不住了,一個箭步沖到鳳幽月身邊將她圍了起來。
「我看誰敢動她!」秋彤一馬當先,軟鞭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帶起塵土飛揚。
幾個執事嚇了一跳,全都停了下來。
木越眯著眼,冷冷看著秋彤,「藥王谷的秋少主?」
「不錯!」秋彤抬起下巴,俏臉含煞,「今日之事,本就是木隨心先動手傷人。木長老,你不問青紅爪白就拿人問罪,本少主當真是大開眼界!」
木隨心臉色一變。
她怎麼也沒想到,藥王谷的少谷主竟然和鳳幽月在一起。剛才那桶熱油要是潑到秋彤身上,那她……木隨心臉色一白,只覺得一陣後怕。
「秋少主,此事之後本長老會一一調查清楚。不過現在鳳幽月傷人證據確鑿,必須立刻拿下。」木越語氣強勢,「八卦學院與藥王谷關系一向交好,秋少主可莫要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傷了和氣。」
「你——!」秋彤被他充滿威脅的語氣激怒了,她緊緊攥住軟鞭,伸手將鳳幽月牢牢護在身後,大聲道,「我秋彤今天把話撂在這兒!誰敢動鳳幽月,就是跟整個藥王谷過不去!木長老,你明知鳳幽月動手只是自保,卻仍然一意孤行。此事本少主定要向修雲院長討個說法!」
木越的臉色終于變了。
秋彤竟然這樣護著這個鳳幽月?!
「秋少主,謹言慎行!」他臉色猛地沉下,「你若再耽誤本長老執法,就不要怪我連你一起抓過去!」
秋彤一仰頭,「來啊,怕你啊!」
「你——!」木越的表情終于出現龜裂,他氣的夠嗆,冷笑道,「好!既然秋少主執意如此,那就不要怪木某不念藥王谷的情分!來人!把和鳳幽月有關的一干人等全都抓起來!」
鳳幽月眼神一冷,就要動手。
「慢著——」就在這時,慢悠悠的兩個字在門外傳進來。
木越听到這個聲音,臉色一變。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並且所有人全部鞠躬行禮。
這陣勢,可比木越進來時大多了。鳳幽月等人一頭霧水的看著門口,就見雪白衣角閃過,一只干淨的白色長靴邁了進來。
緊接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一身雪白勁裝、黑發干淨利落的用一根白色發帶束起,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
他雙手負在身後,邁著悠閑的步子走過來。
鳳幽月和秋彤看見他的臉,眼楮倏的睜大。
臥槽!這不是白眼兄嗎?!
只見白眼兄走到木越身旁,視線漫不經心的在鳳幽月幾人臉上掃過,眼珠子向上一翻。
鳳幽月︰……特麼的,真想把你眼珠子摳下來!我讓你翻!
「小木啊,這是怎麼了?」白眼兄問。
小木?
鳳幽月眼皮一抖,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下一刻,她的預感被證實了。
只見剛才眼高于頂的木越彎下腰,向白眼兄行了一個晚輩禮。
「見過夜老祖。」
夜……老祖?!
鳳幽月驚愕的睜大眼,跟看怪物一樣看著白眼兄︰臥槽!這是披著小鮮肉皮囊的老臘肉?!
白眼兄明顯的看到了鳳幽月眼中的驚愕,他又沖她翻了個白眼。
鳳幽月︰……為老不尊!
「夜老祖,這個鳳幽月來自七星學院。她重傷了心兒他們。」木越解釋道,「我正要將她捉拿,可是秋少主似乎和她關系不錯,想以暴力反抗院規。」
秋彤一听他說的顛倒黑白,立刻就怒了。
「分明是你們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人!木隨心他們三番四次欺負我們,還用熱油潑我,老娘的臉差一點就毀容了!」
木越臉色一變,沒想到竟還有這麼一出。
他忍不住橫了木隨心一眼,責備她出手前也不調查清楚對象。
「你胡說!」木隨心大聲反駁,「那桶熱油明明是那人不小心甩出去的,與我又有什麼關系?!」
「喔?」鳳幽月柳眉一挑,「照你這麼說,潑你們的那桶熱油是從天而落。誰又能證明是我做的呢?」
木隨心一噎,啞口無言。
的確,鳳幽月當初是隱身狀態。大家只看到憑空出現兩只木桶,然後木隨心他們就被潑了一身。
沒人能證明是鳳幽月做的。
木隨心被堵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嚨里,她瞪了瞪眼,冷笑道︰「不是你還會有誰?睜眼說瞎話!」
鳳幽月抱臂似笑非笑︰「既然木師姐非認我是我,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何要針對你?嗯?」
木隨心又沒話了。
看到這里,白眼兄心里基本上已經明白了。
他嘖了一聲,道︰「既然你們雙方都說不明白,那不如投票吧。酒樓里這麼多目擊證人,大家都說說到底是誰的錯。」
木越臉色一變︰「夜老祖,您……」
「嗯?我怎麼?」白眼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還是小木覺得,你當場擒拿鳳幽月比我這個辦法更公平?」
木越啞口無言。
「看來小木還是覺得我這個辦法好。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在座的諸位弟子,將你們看到的事件經過寫下來。記得,要用左手寫。不記名,看後本長老會馬上銷毀。開始吧!」
原本因為投票這個決定而提著一口氣的眾弟子,在得知用左手寫、並且不記名之後,一顆心都落回肚子里。
木家在八卦勢力龐大,大家都不想得罪木越和木隨心。用左手寫,會看不出他們的原本筆跡,不記名更是杜絕了後患。
沒過多久,大家都陸續寫好,由白眼兄身邊的執事搜了上來。
白眼兄隨便抽出一張紙條,打開一看,笑了。
「這弟子說昨日我看見木師姐在三樓潑鳳幽月豬血。嘖,小木啊,你孫女可以啊!」
木隨心臉色一白,木越臉色發黑。
白眼兄又拿出一張紙條︰「我親眼看著張素山咳了一聲,吳起就拎著油桶從二樓跑下來,裝模作樣的把熱油甩向鳳幽月。呵呵,小木啊,你孫女不僅想法好,連演戲也不錯。」
木越臉色開始發青。
白眼兄又連著讀了幾張紙條,說的全是木隨心一伙人如何對付鳳幽月的。甚至還有人看到昨天中午在武院門口張素山故意撞了鳳幽月。
白眼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可熟悉他的小執事卻知道,夜老祖已經怒了。
在木隨心和木越幻燈片一樣的臉色中,白眼兄讀完了所有紙條,拳頭一攥,一切化為粉齏。
他抬頭看向木隨心和木越,爺孫二人只覺得背脊發涼。
「看來真實情況已經明朗。」白眼兄緩緩開口,眼中的笑意並未直達眼底,「木隨心、張素山等人,欺辱同門弟子,封印其修為、扔入水牢三個月。木越,未查明真相誣陷無辜弟子、罰俸一年,去思過崖面壁一個月。」
木越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夜老祖,您不能這樣做!我父親他……」
「你父親是八卦學院供奉長老,理應公正!即便他在這兒,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來人,將木隨心他們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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