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壯,你……」老太太兩眼含淚,讓人心顫的絕望和失望溢滿眼眶。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幾個兒子,希望他們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被老母親如此看著,那幾個男人心虛的移開眼。
老太太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那日你們突然給我做那麼好的飯菜,原來竟是為了下毒?!」她顫抖著說。
蹦的最歡的那個男人臉色微變,他的臉上露出不耐煩之色,低聲訓斥道︰「你別瞎說!我是你兒子,怎麼能害你!」
老太太淒苦一笑,將臉埋在掌心,無聲哭泣。
大家看著她的模樣,都忍不住動容。
「事已至此,你們還有何話要說?」鳳幽月問。
「這一切都只是你一面之詞!」那男人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什麼龜息丸,我們從來沒听說過!這一切都是你瞎編的!」
「瞎編?」鳳幽月冷笑一聲,「本姑娘行的端做得正。你若不信,我大可以請來煉藥公會諸位長老,當著大家的面探一探老太太的脈搏。只不過到那時……事情該怎麼收場,就不是你說的算了!」
幾個男人一听要請煉藥公會的人來,徹底慌了神。
他們只是收錢辦事,怎麼連煉藥公會也驚動了?!
鳳幽月將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柳眉一挑︰「怎麼樣?你們是招,還是不招?」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膽小的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招!我招!這事兒跟我沒關系啊,都是余記藥鋪的老板讓我們做的。他說只要演好這場戲,就給我們三萬金晶幣!鳳長老,您大人有大量,要算賬就去找余老板,可別找我啊!」
眾人嘩然。
竟然是余記藥鋪的老板搞的鬼!
「這余老板怎麼這樣?同行競爭,竟然使用如此齷齪的手段。幸虧鳳長老機智,否則不是吃了啞巴虧嗎?」
「誰說不是呢!那余老板我以前就覺得賊眉鼠眼的,上個月在他家買了幾次藥,總是缺斤少兩的。我去找他講理,他還說是我的秤壞了!這樣的人,怎配做藥鋪老板!」
「以後我再也不去余記藥鋪買藥了。今天那余老板能陷害月閣,明天說不定就能賣假藥。如此陰損缺德的人,我可不敢買他的藥!」
「對!以後都不去了。月閣的藥質量好而且還便宜,白大夫醫術高超。鳳長老醫者仁心,她絕不會欺騙老百姓!」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將余記藥鋪罵的狗血淋頭。
那幾個男人一見情況不好,互相使了個眼色,打算趁大家不注意悄悄溜走。
「諸位,這是打算去哪兒啊?」鳳幽月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驚的他們一身冷汗。
幾個男人轉過頭,面如金紙。他們看著冷笑的少女,雙膝一軟全都跪了下去。
「姑娘饒命啊!我們不是有意的!」
「是余老板指使我們的!姑娘我上有老下有小,饒命啊!」
「娘!娘我錯了!你幫我們求求情啊!」
幾個男人連滾帶爬的跪到老太太面前,額頭在地上磕的 響。
老太太看著幾個兒子,老淚縱橫。
「老大娘,」鳳幽月走上前,「您可有什麼話想對他們說?」
老太太的眼中流出兩行濁淚,她看著幾個面露期待的兒子,一字一字道︰「從今日起,我與你們,母子情斷!」
幾個男人睜大眼楮,好像不敢相信這無情的話是從母親嘴里說出來的。
他們癱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的老母親。
「鳳長老,」老太太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無力的跌坐回擔架上。
鳳幽月上前扶住她,江風搬了把椅子過來。
「鳳長老,今日的事,是老朽對不住你。這幾個孽障,你想怎麼罰,就怎麼罰,老朽絕無怨言!」老太太嘆了口氣,捋了捋花白的頭發,「明日我就搬出去。我就是自己餓死,也不想再看這幾個孽障一眼!」
幾個男人身子一顫,羞憤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鳳幽月安慰了老太太幾句,又送給她幾瓶丹藥,然後讓江風將她送了回去。
「江林,給我把這幾人捆起來!」老太太走後,鳳幽月冷聲吩咐。
江林二話不說,上前按住那幾人,三下五除二把他們捆成了粽子。
鳳幽月甩手,扔出一條長鞭。
「我月閣只救人,絕不殺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幾個,每人一百鞭!其余的人,每人五十鞭!也讓某些心懷不軌的人看一看陷害月閣的下場!動手!」
江林得令,握緊長鞭當空一甩。
啪——!
「嗷——!」
鞭子聲和哀嚎聲同時響起,讓人听著頭皮發麻。
「今日之事,多謝諸位街坊出言相幫。」鳳幽月走回大門前,沖大家拱拱手,「月閣勢弱,多虧大家支持,才能在晏城站穩腳跟。這出鬧劇污了大家的眼,為了表示歉意,鳳某特意準備了一份薄禮,請諸位鄉親們笑納。」
劉全和小桐抬著一個大箱子走出來。
箱蓋打開,里面整整齊齊的碼著一箱子藥瓶。
「此為養生丹,晚飯後服用一顆,有益于消化,並且可以調理脾胃。修煉者和普通人都可服用。今日在場的人,每人一瓶。還請大家為月閣多美言幾句。」劉全笑著說。
大家一听,眼楮都亮了。
看場熱鬧竟然還有丹藥可以領,這樣的好事去哪里找啊!
這月閣也太實誠了!
大家紛紛向鳳幽月道謝,排隊領取養生丹。
鳳幽月站了一會兒,轉身退入藥鋪之中。
沒過一會兒,派發完丹藥的劉全走了進來。
「姑娘,藥都派完了。」
「嗯。」鳳幽月微微頷首,抬頭看著他,「剛剛的事,如果我沒出來,你打算怎麼做?」
劉全一笑︰「去煉藥公會請幾位會員長老過來,以證清白。姑娘有這麼好的資源靠山,小的怎能浪費。」
鳳幽月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招數,忍不住搖頭失笑。
「你做的不錯,我很滿意。只不過下一次再有這種事,不要以身試藥。是藥三分毒,你沒病沒痛,吃它做什麼?」
劉全心中一暖,笑著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