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三步，鳳幽月周身氣勢瘋狂暴漲。
她深吸一口氣，猛地睜開眼，一抹火光在眼中一閃而逝。
第四步——
破虛四階中段！
鳳幽月停在第四步，肩膀猶如撐著一片天地，沉重的連呼吸都十分吃力。
她的目光死死的鎖定東方擎，咬肌鼓動。
在少女的注視下，東方擎的心底莫名一顫，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這時，鳳幽月緊咬牙關，抬起腿，走出第五步。
砰！
幾乎听不見的腳步聲猶如洪鐘鼓擂，震得東方擎頭暈眼花。
一朵火蓮在少女的腳下綻放，化為萬縷紅光沒入她的身體。
她的周身，轟的一下光芒大盛。
修為再一次提升。
破虛四階巔峰！
火紅的裙擺鼓起，無數玄氣從她的周身傾瀉而出。
身上的傷開始快速愈合。
鳳幽月張開五指，緊緊握住噬天戰戟。
她抬起頭，陰厲的眼神盯著東方擎，舌尖舌忝掉嘴角的血跡。
「老道，」噬天戰戟發出一聲嗡鳴，鳳幽月勾唇邪笑，「我們一起上！」
兩道紅光在祠堂中飛向東方擎。
噬天戰戟以摧枯拉朽之勢，破空橫劈而落！
漫天火焰猶如一只只浴火鳳凰，在狂風中嘶吼。
鳳幽月放棄所有防御，猶如孤注一擲的野獸，要將東方擎的喉嚨撕碎。
東方擎看著少女那雙冷厲而嗜血的眼，心尖狠狠一顫。
他手腕一番，快速將玄力提升到巔峰狀態。
屬于破虛境巔峰的威壓鋪天蓋地向鳳幽月涌來，她不退反進，破釜沉舟，雷霆一擊！
噬天戰戟劈開長空，刺骨的殺意撕開東方擎的血肉。
東方擎怒吼一聲，渾身氣勢打開。
鋒利的玄氣從四面八方刺入鳳幽月的身體，在狂風巨浪中，鳳幽月咬牙給予東方擎全力一擊，然後倒飛出去。
她的玄力透支，猶如一片枯黃的落葉。
一片血花噴出，灑在空中。就在這時，大門被氣流沖開，她落入一個干淨溫暖的懷抱。
雲陌落地，看著懷中面色慘白的少女，臉色陰沉如水。
鳳幽月又嘔出一口血，抓著他的胳膊看向東方擎。
消散的光芒中，東方擎面色蒼白的倒在地上。神魂凝聚成的身影變淡了許多。
「哈！」鳳幽月笑了一聲，咳出幾口血，「第一次打破虛巔峰高手，真是痛快！」
她無力的招招手，噬天戰戟落在掌心中。
「老道，我盡力了。」她吐出一口氣，「接下來，就看我的男人的了。」
原本滿腔擔憂的天魔道人，被不經意的秀了一把恩愛，沉默了。
雲陌抱起鳳幽月將她放到一旁。
他模模她的頭，柔聲道，「好好看著，看我給你出氣。」
鳳幽月點點頭，吞了把丹藥，「你小心。」
雲陌笑了一聲，他轉身看向東方擎，眼中的笑意消散，變得深不見底。
東方擎在他的目光中一個激靈，心底升出逃跑的。
這個男人不能惹！他的心里這樣說。
東方擎壓下心中的不安，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
轟——！
巨大的沖擊力將東方擎掀翻，他只剛剛說了一個字，整個人眨眼間就撞在了祠堂的屋頂上。
東方擎徹底懵逼了。
雲陌的手段一向狠絕，若不是為了留他一條性命，剛剛那一招怕是已經取了東方擎的性命。
雲陌上前一步，長臂一伸，修長的五指在空中一拽，「滾下來！」
撞在屋頂的東方擎嗖的一下砸在地上。
雲陌再一次揮動袖袍，東方擎再一次升空。
如此上天落地反復了七八次，東方擎被折騰的七葷八素，眼前發黑。
雲陌見差不多了，揮揮手，泠風向東方擎走去。
他走到東方擎身邊，一把將他提起來，拖到雲陌和鳳幽月面前。
東方擎耳邊嗡嗡直響，他回過神，看著雲陌臉色大變。
「你究竟是何人！」九幽大陸，何時出現了這樣厲害的人物！
雲陌居高臨下俯視他，哼笑一聲，轉身將鳳幽月扶起。
鳳幽月看著東方擎，將噬天戰戟立在他面前。
「東方擎，十萬年前的真相，我要你對著你弟弟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東方擎臉色一變。
鳳幽月看向泠風，泠風拎起東方擎踢向他的雙腿。
噗通一聲，東方擎跪在地上，猶如在給面前的噬天戰戟下跪一般。
他的臉上浮現出屈辱之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問你，」鳳幽月走到他身邊，「十萬年前，東方天替你做了數十年東方家主，幫你創下戰神之名，你認還是不認！」
東方擎渾身一顫。
鳳幽月看了他一眼，「我再問你，當年你親弟弟東方天與東方家婢女小苑情投意合。你下毒于他，當著他的面奪去小苑清白，讓她含恨而死。你認還是不認！」
東方擎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鳳幽月抓住他的頭，逼著他抬起下巴。
「當年東方家有人說，雙生子降生，必出大禍。你爹為了東方家的未來，想要將還在襁褓中的親生兒子殺死。幸得一位老道相助，那孩子才活下來。而你和你父親，幾十年後以老道的性命威脅，逼那孩子做你們的傀儡。我說的可是事實？」
「你們將那孩子接回來，以慢性毒藥喂他服下。東方擎，你天賦一般又受了傷。那些年，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幫你奪得了所有威望和地位。而你，卻怕他太過出眾取代于你，竟要將他殺死！東方擎，他是你血脈相連的親弟弟。可你做了什麼？讓他變成了一個影子，奪取他心愛之人的清白。到了最後，你竟讓他遺臭萬年！東方擎，你還是不是人！」
鳳幽月雙目通紅，重重踹在東方擎的心窩子上。
然後，她又一把薅住他的頭發，讓他看向祠堂中擺放祖宗牌位的地方。
「看到了嗎？這是你東方家的列祖列宗，這是你東方家的滿門榮耀！這一切，都是你親弟弟用性命換來的！當初，若是沒有東方天，你東方擎算什麼東西！東方家又算什麼東西！那些東方家世世代代的子孫，又有誰認識！你們東方家的列祖列宗，幾百代子子孫孫，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然後在族史上辱罵了他上萬年！東方擎，這些債，你該怎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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