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雲陌開始了長達三個月的閉關。
閉關室的位置就在寢殿旁,驚雷泠風四人和幽冥三十六騎輪流把守。
鳳幽月在閉關室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又設下好幾道結界和陣法,最後又不放心的把天龍叫了出來。
幽冥淵沒有修為限制,在九重天無法發揮真正實力的天龍終于恢復了九品真神的修為。
作為天地間唯一一條冰龍龍神,天龍在被上任主人封印在結界中後,已經有數百年沒有感受到巔峰修為的美妙了。自從來到幽冥淵,它如魚得水,愜意的不得了。
有天龍這個九品真身鎮守閉關室,鳳幽月十分安心。她回到書房,開始了未來三個月的計劃。
「格明遠今天做了什麼。」她問驚雷。
驚雷︰「下了朝之後,便一直待在家里。最近他後院不太安穩,格明遠也是焦頭爛額。」
鳳幽月點點頭,將毛筆放下,道︰「給我盯緊格明遠,我要在三個月內把他埋在朝中的最後一條暗線挖出來。」
格明遠這個人,一直想控制雲陌。之前二人博弈多年,他在雲陌手中吃了不少虧,也給雲陌填了不少堵。
現在她來了,雲陌手中又多了一份助力,想必格明遠應該坐不住了。
人在著急的時候,最容易露出破綻。她讓驚雷日夜盯著格明遠,就不信抓不到線索。
翌日,鳳幽月開始上朝涉政。
身為幽冥淵的君王,雲陌每日要處理的事非常多。鳳幽月以前無法感同身受,直到坐在這個位置上,才真真感受到男人的不易。
「秉君後,幽冥淵蕭城兩日前突發洪水,大多房屋被淹,傷亡慘重。」一位大臣走出來,說。
鳳幽月看了他一眼,認出他是雲陌手下的一個文臣,也算是十分有才。
「兩日前?」她開口,語氣略沉,「兩日前發的洪水,為何今日才報?」
文臣頓了下,將頭低了低,沒有說話。
鳳幽月緩緩皺起眉,正要開口,隊伍中又一名文臣走出來。
「回君後,幽冥淵城池眾多,上報需要下面的人逐一批準,這是正常流程。君後以後可以多了解一些幽冥淵的情況。」
說話的人叫文熙,是格明遠一手提拔上來的人。
他明面上是在向鳳幽月解釋流程,實則是在嘲諷她啥也不懂。
鳳幽月不動聲色的看向他,指尖在扶手上緩緩扣動。
「文大人,且不說本宮早已熟悉幽冥淵的上報流程,即便不熟悉,也知道這是一個通訊器就能解決的事。整整兩日,二十四個時辰,足夠一個低階修煉者從蕭城飛到幽冥宮,你現在告訴我上報這種事需要流程?」
文熙表情微僵。
「看來文大人平時不怎麼用通訊器吧?」鳳幽月狀似打趣的問。
文熙回答︰「回君後,上報需要流程。擅自用通訊器越級上報,不符合規矩。」
「規矩是你定的?」鳳幽月反問。
文熙︰「……」
「幽冥淵有那一條法規規定,重大天災人禍不許越級上報?」她又問。
文熙被問的啞口無言,只能結結巴巴道︰「法規、法規……也沒說可以越級上報……」
鳳幽月要被他氣笑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忽然手臂抬起,在桌子上拍出一聲巨響。
大家齊齊一哆嗦。
「文大人,好伶俐的口齒啊!你的工作能力要是能和這張嘴一樣出眾,恐怕連左大丞相都得讓位了!」
站在最前面的左丞相嘴角一抽。
文熙連忙跪地︰「臣惶恐!」
「你惶恐?」鳳幽月冷笑,忽然一聲爆喝,「你只知條文規則,完全不將蕭城百姓放在眼里。你有什麼資格做官?!」
大臣們瞬間跪了一地。
「君後息怒。」
「我倒是真想息怒,只是你們不讓我息怒!」鳳幽月說著,伸手一指,對匯報洪水災情的那個文官道,「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解釋清楚兩日前發生的洪水,為何今日才上報!」
那文官一個哆嗦,連忙道︰「回君後,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說!」鳳幽月爆喝。
文官一咬牙一狠心,豁出來大喊道︰「是因為朱理大人扣著消息不放!」
偌大的雲穹殿,瞬間鴉雀無聲。
跪了一地的朝臣們,紛紛用余光看向朱理。
朱理的臉色變了變,扭過頭惡狠狠的瞪了眼那個文官。
文官一個哆嗦。
就在這時,一塊鎮紙從上面飛下,直直砸在了朱理的腦袋上。
「你瞪什麼瞪!」鳳幽月扔出鎮紙,爆喝道,「朱理,你給我解釋!為何要扣著消息不放!」
朱理被砸的眼前發黑,他抬起頭,哆哆嗦嗦的指著鳳幽月,「你、你……」
「我什麼?」鳳幽月挑起眉,一手撐著扶手,一手撐在桌上,囂張至極,「本宮打自己的大臣,你有意見?」
活了一萬來歲的朱理氣的太陽穴砰砰直跳,卻無話反駁。
鳳幽月︰「我再問你一次,為何要扣著消息不放!」
朱理臉色黑了黑,硬梆梆的回答︰「君後,臣每日處理的消息那麼多,偶爾錯過一條也是正常。你——」
「你在放屁嗎?」鳳幽月打斷他的話。
朱理懵了懵,這君後咋還罵人呢?
「君後,這是朝堂!」他反應過來,氣的夠嗆,吹胡子瞪眼,「這里是幽冥宮雲穹殿,不是九幽大陸!」
「九幽大陸怎麼了?!」鳳幽月一巴掌拍在桌上,噌一下站起來,指著朱理鼻子破口大罵,「九幽大陸吃你家大米了?喝你家水了?睡你家媳婦了?瞧不起九幽大陸是不是?你信不信本宮一句話讓你去九幽大陸放羊?!」
朱理是文臣,一向都是巧言令色,最擅長的是辯論以及權謀。他何時見過鳳幽月這種動不動就破口大罵的人?
就是以前的雲陌,真發怒了也就是拉出去受刑。
沒見過這種套路啊!
朱理被懟的萬箭穿心,氣的腦袋發暈。
這時,鳳幽月又開炮了。
「朱大人也知道這里是朝堂?既然知道,那為何在此處大放厥詞?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老百姓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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