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華國,帝都。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有一個全封閉、安保系數超強的高級小區。
小區中都是一梯一戶,私密系數爆表。
十八號樓,小區的樓王,處于整個小區最好的位置,房價也是最貴的。這棟樓的第二十層,它的主人已經許多年沒有回來,只留下落了灰的家具和一室寂寥。
這一天,在小區門外,出現了一個女人。
女人看起來有二十一二歲的模樣,身材窈窕,烏黑的秀發散在肩上。她穿著簡單的短袖T恤和牛仔褲,腳踏一雙白色運動鞋,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向小區大門。
正在門衛值崗的保安看見她,打開窗戶喊︰「女士,你找誰?」
女人笑眯眯的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我住在這兒。」
保安有點奇怪。他已經在這里干了五六年了,小區的住戶他基本都眼熟。這麼好看的女人他肯定是一眼就能記住的。可他以前卻從未見過。
為了保險起見,保安不太想放女人進去。
就在這時,一個年歲較長的保安在小區巡邏完畢後,推開門走了進來。
「怎麼了?」
「張叔,這姑娘說她住這兒。但我沒見過她。」年輕的保安指著門外的女人,道。
張叔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在看清那女人的長相後,震驚的睜大眼。
「鳳小姐?!」他一個箭步沖到窗邊,不可置信的看著外面的人,「你、你還活……」著字還未說出口,他忽然反應過來這麼問有點唐突。他立刻改口,「鳳小姐,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去國外待了幾年。張叔,這些年過的不錯啊?」女人笑眯眯的問。
「挺好,挺好。」張叔連忙點頭,抬手拍了年輕保安一巴掌,「快給鳳小姐開門。」
年輕保安不明所以,但還是拿出遙控器打開了大門。
女人向二人道了聲謝,緩步走進小區。
「張叔,」女人走後,年輕保安忍不住開口,「她真是咱們小區的住戶?以前我怎麼沒見過啊?」
「你來的晚,當然沒見過她。早在九年前,她就失蹤了。我還以為她死了呢,沒想到九年之後竟然突然回來。」
年輕保安驚訝的眨了眨眼︰「以為她死了?張叔您怎麼會這麼想?」
「你有所不知。這個姑娘的身份不一般,我以前踫到過她和上面的大人物見面,好幾次呢。而且九年前她又是突然消失的,連個口信都沒留下。」張叔嘆了口氣,「一晃九年過去了。這鳳小姐怎麼還和當年一樣年輕?一點都沒變老。」
……
兩個保安口中所說的鳳小姐,正是鳳幽月。
她拎著鑰匙,邁著悠閑的步伐走進十八號樓。刷了卡之後,電梯直接將她送到第二十層。
「哇,這個鐵箱子會飛?」一個不屬于鳳幽月的聲音在電梯里響起。
「別擠,郁晨你別擠,我快喘不上氣了。」這是元煜的聲音。
「我也不想擠啊,但這鐵箱子太小了,我的快被門縫擠住了。」郁晨欲哭無淚。
「你們能不能消停點?這里的東西不比我們那個位面,很脆弱,稍微踫一踫就會壞。當心別把鐵箱子擠壞了,我們都得完蛋。」這是鳳幽揚在說話。
鳳幽月站在電梯的角落里,眼皮子不停的跳。電梯里看起來只要她一個人,但是天知道在肉眼看不見的半空,鳳無涯易淵幾人憋憋屈屈的蹲在她頭頂。
二十層終于到了。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小伙伴們逃似的跑了出去。鳳幽月慢悠悠的走在最後,對著房門輸入密碼。
「這東西還有聲音?滴滴的還挺好听。幽月,這是什麼?」
鳳幽月︰「這是密碼鎖。和禁制有點類似。」
秋彤忍不住吐槽︰「這個位面的東西簡直太脆弱了。就這鎖,我一腳能踹壞一百個。」
「然後你就會被警察叔叔抓進監獄。」鳳幽月說著,緩緩拉開了大門。
灰塵和發霉的味道同時撲面而來。鳳幽月看著和九年前一模一樣的擺設,心中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回來了。」她輕聲說。
隱在暗處的雲陌拉住她的手。
鳳幽月勾唇笑了笑,對著空氣道︰「都進去吧。」
大家一窩蜂的涌進去,待鳳幽月關上門後,所有人都解開隱身術。
鳳幽月也去掉了障眼法,平坦的小月復重新變成一個球。
「屋里太髒了,做個清洗術吧。」
她揮了揮手,瞬間,所有窗戶打開,屋子里的灰塵一掃而空。
小伙伴們驚奇的看著四周的擺設,不住的發出驚嘆和疑問。
「哇!這個座椅好軟好大啊!」
「這叫沙發。」
「那個黑色的平板是什麼?為什麼掛在牆上?」
「那是電視,可以看電視劇和新聞。」
「什麼是電視劇?」
「類似戲文之類的東西。」
「哦哦,幽月,房頂上掛著的是琉璃燈嗎?」
「不是,是水晶燈。按下開關,就可以照明。」說著,鳳幽月拍了下額頭,「我差點忘了,沒交電費。」她條件反射的想去掏手機,然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沒身份證的人,根本沒辦法辦手機卡。
她糾結了一下,決定找個信得過的人來幫忙。
此時,帝都某高級會所的包廂中,一個五官冷硬、額角有疤的男人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任憑其他人鬼哭狼嚎。
「邵哥,你別干坐著,跟我們一起玩啊!」衣著暴露的女人走過來,借著酒勁往邵臣身上貼。
邵臣的臉上迅速積滿烏雲。他額角的青筋跳了兩下,正要動手,一個年輕男人先他一步沖上來,一把扯開那女人。
「你沒事打擾邵哥做什麼?過去那邊玩!快去!」
女人被嚇了一跳,雖然心里惱怒,但這年輕男人是她惹不起的。她不滿的撇了撇嘴,扭著水蛇腰離開。
年輕男人松了一口氣,幸好,他出現的及時,避免了一場屠殺。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邵臣一眼,湊到他身邊坐下。
「堂哥,每年的這個月你都不開心。這都九年過去了,你還走不出來嗎?」
邵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年輕男人壯了壯膽子,繼續道︰「那位已經死了九年——」
「她沒死!」
邵臣冷硬的打斷他的話。
年輕男人一噎,「可、可那實驗室爆炸的時候,她的確在里面——」
「只要一天沒找到她的尸體,她就沒死!」邵臣臉上煞氣凝聚,「隊長不會死,絕不會死!」
年輕男人沉默了。他想說,實驗室炸成那樣,即便是超人也不可能保住全尸。可是看著邵臣眼中的掙扎和悲痛,他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也許,對于整個特種戰隊來說,‘她沒死’是支撐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邵臣重新沉默下來。他拿過桌上的酒,仰起頭,一飲而盡。
「小狗子,你在嗎?」
忽然,一個只會在夢中出現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