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親打了一下她的頭,瞪著眼楮糾正道︰「不是我們躲,而是我躲,下回不要亂說話!」
小女孩噘著嘴,但還是好奇地問︰「那為什麼爸爸你要躲警察呢?」
男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他們會把爸爸抓走的。」
「我不會讓他們把你抓走的,爸爸是好人,我長大也要和你一樣!」
小女孩突然這麼說。
男人嚇了一大跳,連忙踹了她一腳,吼道︰「你長大可千萬別像我,普普通通地活著就好,再敢提這些我打斷你的腿!」
小女孩被嚇了一大跳,委屈地點了點頭。
見到這一幕,男人也心軟了。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爸爸對不起你,相信我,這一切很快就結束了。」
「你將來長大,一定要做一個守法的好公民!」
一幅幅畫面閃過,無數類似這樣的記憶片段雜糅在一起,出現在宋清涵的腦海里。
其中,宋清涵發現了指揮長的記憶。
「我說你有什麼用?一天到晚掙不上錢也就算了,還欠下這麼一堆債,你要我們咋活?!」
一個年輕的女人抱著一個孩子,對地上喝得爛醉的一位年輕人斥責道。
年輕人咧嘴一笑,不為所動。
「你…」
「我嫁給你真是倒了霉了!」
女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語氣中夾雜著一抹後悔。
在看到地上的這個人沒有絲毫悔意時,她氣憤地抱起孩子,提著一個箱子就走了出去,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個年輕人非但沒有努力賺錢,反而更加頹廢了,整天酗酒度日。
當他真正悔過,開始工作時,三年已經過去了。
但是他在商業場上得不到重用,每個月只能得到那點可憐的工資。
在一次誤打誤撞中,他接觸到了佣兵這個行業。
憑借他是部隊退役,他很快適應了下來,雖然時時刻刻都有性命之虞,但一趟任務往往能得到數萬塊錢。
正當他賺夠了想要收手,決定找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時,噩耗傳來。
他的妻子生了一場大病,沒錢治療,病情惡化。
一次突發的病變,她一口氣沒喘上來,栽倒在地,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臨死之前,她都沒有給她的丈夫打過一次電話,說過一句告別的話。
孩子在房子里哭天喊地,卻沒有任何的人來幫忙。
他悲痛欲絕,將孩子接過來之後仍然每天不著家,想要繼續通過任務來麻痹自己。
但是某一天,另一伙與他有過節的佣兵闖入了他的家,將他的孩子擄走做人質,隨後殘忍殺害。
他听到消息後徹底瘋了,在一次任務中以一己之力消滅了對方一半的人,從此對方名存實亡。
但是他也孑然一身,只能在悔恨中惶惶度日。
直到有一天,他得到了一塊金色的石頭…
記憶在這里就戛然而止,又迅速切換成別的片段。
不知過了多久。
宋清涵睜開了眼楮,與之前不同的是,她的眼眸中少了一抹孩子般的稚女敕,多了一絲悲憫和無奈。
她看到了無數悲喜交雜的場景,內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到底怎麼了?」
宋清涵抬頭望向天空,陷入了沉思。
過了很長時間,她才長嘆一口氣,低下了頭。
地面上的蛇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指揮長所在的位置空無一物,連血跡都沒有留下。
宋清涵目光微動,但卻沒有任何表示。
緊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從她的腿部傳來。
她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滾落,但卻依舊死死地咬著牙,沒有吭一聲。
她的腿已經因血液的淤阻和細菌的感染有些發紫了,劇烈的疼痛抽動著全身,讓她的胸月復有種火烤般的疼痛。
她緊緊地抱著身下的那只鷹,嬌軀顫抖,好半天才緩緩地開口說道︰「真的…好疼…」
過了不久,她就在鷹背上昏迷了過去,整個石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