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特殊的朋友?」蕭岩壽正在為遼國的前途而擔心之時,忽然听到兒子的話,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當下隨口開口道,他還以為蕭岩壽又結識了什麼有才能的年輕俊杰,想要為他推薦一番,不過現在遼國的情況可不是什麼年輕俊杰能夠解決的。
「是……是大宋越王的王世子!」這時只見蕭敵烈臉色堅定的道。
「越王世子?」蕭岩壽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甚至他還在想著遼國什麼時候出了一個越王時,卻忽然反應過來,當下猛然站起來盯著蕭敵烈大聲道,「你說的是趙顏的兒子?」
「不錯,正是大宋越王的兒子,他的名字叫趙佳,竟然在大宋海軍中擔任著艦長,我與他一見如故,談得頗為投機,剛開始時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卻可以感覺到他的見識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于是就在分別的前一天主動詢問,他這才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我,並且提出招納之意。」蕭敵烈再次開口解釋道。
「一見如故?恐怕是刻意接近吧!」蕭岩壽听到這里卻是忽然冷笑道,他對遼國忠心不二,猛然間听到趙顏這種大宋權貴的兒子與自己兒子結交,自然會懷疑這其中有陰謀。
听到父親的話,蕭敵烈卻是眉頭微皺的開口道︰「父親,我與趙佳的相遇的確是場巧合,當時大宋海軍已經把女真人趕跑了,可是太子竟然還是不敢從陸路回去,反而厚著臉皮請求大海的戰艦帶他回去,當時我感到十分恥辱,于是就沒有和太子同乘一船,卻沒想到隨便選的那艘船竟然是趙佳所在的戰艦。這才與他相識。」
說到這里時,只見蕭敵烈頓了一下接著又道︰「雖然我與趙佳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卻發現他博學多才性格豪爽,是個難得一交的朋友,而且他對于我大遼的情況可以說是了若指掌,甚至他還告訴。只要咱們遼國擋不住女真人,大宋肯定會揮軍北上,到時兩面夾擊之下,恐怕咱們遼國真的要到亡國之日了!」
听到兒子的這些話,蕭岩壽也不禁沉默下來,他又何嘗不知道大遼現在所面臨的困境,可是現在大遼皇帝耶律浚不理政務,任由耶律乙辛胡鬧,本來他還寄望于太子。希望日後太子登基後可以重整江山,可是現在看來,太子也不是一位英明之主,換句話說,遼國幾乎已經陷入萬劫不復的絕境之中,絕非他一人之力可以挽回的。
想到這里,蕭岩壽也終于冷靜下來,片刻之後這才再次開口道︰「那個趙佳他還說了什麼?」
看到父親的態度有所軟化。蕭敵烈也是心中一喜,當下興奮的開口道︰「趙兄弟還說他經常听他父親越王提到過父親您。說您是自從耶律仁先死後的遼國軍中第一人,可惜因為有耶律乙辛這個小人拖您後腿,才使得清剿女真人的事一直沒有進展。」
听到連趙顏也如此稱贊自己,蕭岩壽也不禁有些驚訝,畢竟對方可是連耶律仁先都能逼死的人,能夠得到這種人的稱贊。就連以他的城府也感到幾分竊喜。
「另外趙兄弟還向我保證,只要我願意歸順大宋,別的不說,至少絕對不會因為我是契丹人而受到排擠,更不會給我封著閑職養老。而是依然留在軍中效力,孩兒自信還有幾分本事,只要放開了手腳,孩兒絕對不相信會比不過其它的宋將!」蕭敵烈這時接著再次開口道。
蕭岩壽听到趙佳並沒有直接用什麼高官厚祿來收買自己的兒子,而是只提出兩個比較寬泛的條件,心中也不由得更信了幾分,因為這恰恰說明了趙佳的誠意,反之若是他真的將什麼封侯的條件提出來,恐怕日後就算是大宋兌現,也只是一個空閑的爵位,根本沒有什麼實權,這絕對不是蕭岩壽想要的。
「敵烈,既然趙佳已經明著想要招攬你,那麼你是怎麼想的?」這時蕭岩壽再次開口道,說話之時眼楮也一直盯著兒子。
「我……我並沒有當場答應他,只是說要回去與父親您商量一下,不過我覺得大遼氣數已盡,絕非人力所能挽回,父親您也不必為了這個腐朽的遼國陪葬,所以不如咱們就……」
「住口!」蕭敵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岩壽厲聲打斷道,不過緊接著他又語氣沉重的道,「敵烈,我這一生都在為大遼四處征戰,而且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背叛大遼,不過你與為父不一樣,你現在還年輕,日後還有大好的人生等著你,所以你不必陪著為父一起死,本來我還擔心日後該怎麼安排你,不過現在看來,歸順大宋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我們蕭家的血脈也需要你來傳承!」
「父親……」雖然蕭敵烈之前早就猜到父親可能鐵了心要與大遼同存亡,但是現在親耳听他說出來,卻依然禁不住心中悲痛,想要勸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咱們大遼雖然日漸衰落,但也不是一時半就會倒下的,這段時間你可以暗中與那個趙佳聯系,但也別急著答應什麼,等到萬一咱們大遼真的擋不住女真人,引得大宋揮軍北上時,到時你現想辦法歸順大宋,不過那時咱們父子要演一場戲,你也要做好準備。」蕭岩壽說到最後時,語氣中也帶著幾分蕭索之氣。
幾個月後,趙佳帶著阿格尼絲回到京城,這三年里兩人朝夕相處,就算剛開始沒什麼感情,但是天長日久之下,終于還是走到了一起,現在連孩子都有了,而且第一胎就是個兒子,現在都快兩歲了,趙顏親自給這個孩子取名為趙華,因為按照趙氏族譜,趙華這一輩的孩子名字都要帶著草字頭,華在繁體字中也是草字頭,而且華就是華夏的意思,這也表明趙顏的態度,就算這個孩子的母親是阿格尼絲這樣的外族人,但他這個祖父卻依然把趙華看做是漢人,光是從一點上,就能看出趙顏對這個孫子的寵愛。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當趙佳帶著兒子回到京城時,趙顏與曹穎親自帶著人前去迎接,而且當看到不滿兩歲,但卻已經十分機靈的小趙華時,趙顏也不禁高興的哈哈大笑,然後抱著孩子就不撒手,說起來他還不到四十歲,但竟然已經做爺爺了,這讓趙顏也感覺十分的奇妙。
曹穎本來還擔心趙華這個孩子相貌像他的母親,不過當看到趙華也是黑頭發黑眼楮,只是五官依稀與阿格尼絲有些像時,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偏生趙華這個小家伙的嘴巴又甜,不到兩歲就已經吐字十分清晰,而且還不認生,張著小手就叫祖父、祖母,這下讓曹穎完全放下心中的那點別扭,抱著孩子親昵了好半天。
趙佳和阿格尼絲看到父母都對趙華如此親熱,兩人也同樣放下心來,當下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回到家中,接見宴過後,趙顏和曹穎把趙佳和阿格尼絲叫到偏殿之中,然後這才由曹穎開口道︰「佳兒,之前已經和你說過,這次叫你回來是讓你和嫣兒成親,這件事你沒有意見吧?」
曹穎說到這里時,還特意看了一下阿格尼絲。不過這時只見趙佳和阿格尼絲對視一眼,然後由趙佳開口道︰「母親放心,這件事我早就和阿格尼絲商議過了,她並沒有意見,不過婚後我還要去南方服役,雖然常年駐扎在廣州,但畢竟條件不比京城,到時嫣兒該怎麼辦?」
「這件事我們就不插手了,等到你婚後再與嫣兒商量,若是她不願意去廣州,那就住在京城,不過我覺得以嫣兒那丫頭的性情,恐怕你去哪她就去哪,當然這也是件好事,畢竟夫妻之間分離太久也影響感情,所以我覺得嫣兒還是跟著你去廣州吧!」趙顏看到兒子和阿格尼絲都沒有反對,當下也是笑呵呵的開口道。
「不錯,我看嫣兒那丫頭也是鐵了心的要和佳兒你去南方,到時你可不能虧待了人家,最好是再多生幾個孩子,送到京城來給我解悶!」曹穎這時也是喜上眉梢的道,兒子終于要正式成親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終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這個……,孩兒盡量!」趙佳听到母親讓自己多生幾個孩子,當下也是哭笑不得的道,嫣兒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清楚對方的脾氣,而且嫣兒對阿格尼絲雖然有些吃醋,但她是個識大體的人,之前就和阿格尼絲相處的不錯,想必婚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聊了一會婚事的事,趙佳這時忽然又想到另外一個人的婚事,當下笑著對趙顏道︰「父親,我听說煦弟他也要立後了,而且太皇太後和太後為他挑選了不少候選的女子,不知他現在選定了皇後的人選沒有?」
一听趙佳問起趙煦的婚事,趙顏卻是苦笑一聲道︰「別提了,煦兒和大哥真不愧是父子,在立後的事上與太後等人發生了分歧,現在我也在為這件事頭疼,你明天進宮一趟勸勸他吧!」(未完待續。)
PS︰不好意思,更新的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