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集鎮，當初與封燊協議養豬的那位張老板的養豬場里。
封燊看著已經被圈起來的兩頭烏。他正在抽查，看這些豬是不是之前協議中的豬。同時還稱重。
抽查了二十多頭，看耳標都是之前協議中的那些。而不是張老板從別人買來的。
「一百四十三斤……」
封燊終于點點頭，對張場長說︰「張總，這些豬，我打算晚上就運走。」
「那當然沒問題，需要我找車麼？」
封燊笑著說︰「我已經找好了車子……對了，張總。那邊的豬，能賣我一些不？價格可以跟這一批一樣。」
張場長一听這話，那有不願意的︰「當然可以。」
封燊給的價格要比市場價高一些。
其實養兩頭烏，很多人都是跟別人合作養。但張場長他養的是‘茶香兩頭烏’。之前，還有一些新鮮感。
可惜，他們這個協會不給力，宣傳上沒能鋪開。成本高，價格卻沒能提上去。
所以養殖的人越來越少，就算是養了，也只能是自己獨立養殖。
張場長如果不是有封燊協議養殖的那幾百頭，也沒有底氣自己養那麼多。
「全要了？」
封燊點頭︰「全要，不過希望張總能賣幾頭種豬給我。」
他知道張總有自己繁育豬苗。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養那麼多豬。
張場長猶豫了一下︰「最多三頭。」兩頭烏種豬雖然珍貴，可也不是沒辦法弄來。
只要買了些還沒騸過的公豬，精心養大了，也容易養出好的種豬。那只不過是費時而已。
「多謝張總成全！」封燊笑著說。「另外，黑鵝我也一起運走了。麻煩張總準備一下。」
「晚上一起運走？幾點？」
封燊點頭︰「一起運走。大概十一點左右。」
「那沒問題……我們先選三頭種豬。」
一共一千七百多頭商品，另外還有三頭種豬。
談妥了，卻並不是說事就完了。
這次交易，封燊跟張場長是現場稱重的。封燊當然不能走開，一直到了下午，才開始稱重。
因為這個時間里，豬肚子如果還有東西，也拉出來了。
這一頭豬，能拉好幾斤。
稱重之後的豬，張場長再給豬喂個半飽。一弄就到了深夜。
深夜里，豬被趕上了車，還有已經被裝籠的鵝，一起被帶走。張場長弄好了檢疫證明，將貨發出，拿到了錢，也不會過問貨到底拉到外地賣了，還是直接拉去本地屠宰場。
其實封燊只是在隔壁一個鎮臨時租下了一個養豬場。
那養豬場，規模比張場長那個小得多。
所有豬被趕下車。封燊給了車費，那些司機當然也不會多留。至于豬場里是不是太密集，那跟他們沒關系。
封燊等車隊一走，馬上將養豬場內的燈全關了。
這個養豬場，位置相對偏僻，周圍沒有其它養豬場，距離村子也遠。就在一個山窩里。
他講那些豬收進空間，也沒人會注意得到。
沒錯，連那些額外買幾百頭，也全部收了進去。
要是收不了的，他還真不會買。
白天里，他剛的進入張場長的養豬場，系統就提示了︰發現‘優質豬肉’。
劃重點，是‘豬肉’。而不是‘肉豬’。
雖然是活體豬，但系統並不認為，那些兩頭烏是特別好的種源——或許，系統認為自己能給出更好種源——只是養出來的肉，是好的。
封燊卻不會考慮那麼多。
等系統給豬種，充分利用空間內的養殖空間，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所以他提出買那些豬，順便提出要買種豬。
他想自己繁育豬苗。
黑鵝，豬，只是在臨時空間中轉了一次，隨後就直接進了‘肉類加工空間’。
封燊忙完時，已經是零時兩點多。他也沒在租賃的豬場過夜。直接開車離開，在鎮上一家賓館住了一宿。
…………
牛、羊都被封燊直接以活體的方式收進了空間。
蝦卻沒辦法。水產品在起獲時，受損會比較嚴重。尤其是像蝦這樣的小動物，需要長距離運輸。出水稱重之後，就要放上冰。
封燊最後得到的冰鮮蝦。
那些蝦，封燊並沒有要。他知道，高密度養殖的蝦，基本是吃著藥長大的。未必對人體有什麼毒害作用，不過肯定不是最好的蝦。
封燊如果真想吃蝦，系統‘采購’的蝦，他跟蘭莛都出不完……何必要這些？
收了蝦之後，系統因著‘肉類加工空間’發布的十個任務，總算是全部完成了。
封燊並沒有馬上回村里，而是留在華亭。
之前買下的那套房子，已經重新裝修過。封燊帶了蘭莛一起過來，打算請幾個人辦個入伙酒席，來暖房。
封燊也沒請多少人，中午先請的他姑女乃女乃一家人。晚上再請其他在華亭的朋友。
章立偉、侯軍和谷毅，都帶著孩子來了。
封燊沒有收著，做了一頓豐盛大餐。吃得幾個小孩吭吭唧唧，模肚皮喊撐了。
那只好先散了。
封燊剛洗好澡。就接到魏士進的電話︰「侯軍說請我們喝茶。」
剛走就打電話來說要喝茶，那分明是有事有當面談。封燊問︰「地方？」
掛了電話，他讓蘭莛不用等自己︰「不知道是什麼事。你睏了就先睡。」
今天為了兩頓入伙飯，忙了一整天，蘭莛也確實有些累︰「我吹干頭發就睡。」
兩人同居也挺長時間了，像一對老夫老妻一樣吻別，封燊就出了門。
地點依然是侯軍的茶藝館。
這里是總店。有侯軍專屬的包間。
封燊先到了，喝了半壺茶，魏士進才到。
「你接了就來了？」魏士進坐下，也不用封燊動手，自己倒了一杯茶。「侯軍送孩子回家，應該還要一陣子才到。」
封燊也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出什麼事了？」
「侯軍有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還真點事想跟你聊聊……剛才在你家，不太好明白說。」
封燊皺眉︰「到底什麼事？」
「你工廠不是搬了麼？」
「明知故問？」
魏士進笑說︰「好，我不廢話了。你工廠都搬了，什麼時候才能形成產能？工廠變大了，調味料產量反而小了。這不搞笑麼？」
封燊似笑非笑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那邊的情況，魏士進清清楚楚。調味料產能不是提不起來，只是想要最高檔次的，卻因為‘味引’生產不足，過去幾個月，產量一直保持低位。
「你什麼時候才能有空？總不至于非要等你那宅子入伙吧。那還要再等幾個月？」
「不早說好了，那些調味料先不要接太多單了麼？」
「我沒接單……」魏士進喝了一杯茶。「正因為沒接單，我想到明明有錢不賺，心疼！」
封燊強忍翻白眼的沖動︰「你賺得還少麼？」
調味料和醬料，兩類產品是頤博公司的拳頭產品。如今都已經暢銷全世界。
封燊這邊產能一直沒提上去。可頤博的產能已經從組開始的每個月幾十萬斤，提高到每個月兩百萬斤，
而且隨著生產線的改進，成本也下降了不少。
現在封燊的20%股份，每個月都能從頤博分得好幾百萬。魏士進至少能分一千六七百萬。
這種賺錢的速度，還嫌棄？
「誰會嫌錢賺得多了？」魏士進笑著說。「我知道，你現在新建了廠子，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分潤了。」
而且，封燊這邊生產的雖然也調味料和調味醬。可實際上不是同一檔次的。
現在，已經可以說，封燊那邊工廠生產的同類產品。並不會搶佔頤博的市場。相反，是能頤博公司的一張名片。是吸引更高層次市場手段。
「以後，你們生產的調味醬和調味料，特別是調味料，頤博代銷。只要銷售額的25%。」
封燊想了一下，問︰「售價呢？」
「還是按照之前的售價。一斤一百六。」封燊工廠生產的調味料，要比頤博生產的，價格要高50%。
封燊算了一下，單價一百二十，對于他這邊而言。毛利能有七十左右。
「你真不要了？」
「便宜已經佔太久了。」魏士進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一開始是擔心打不開市場。後來是需要積累。現在市場已經穩定了。公司也不缺流水。沒必要再繼續佔你便宜。」
封燊點頭說︰「現在平均每個月需要多少？」
他問的是，市場上對高級調味料的需求量。
「我看著一個月三十萬斤也吃得下。」
「夸張了吧。」
「所謂高級市場，不是你想的那種，有錢人的市場。而是中產市場。」
封燊點了點頭︰「那行。我盡量吧。」
「明天我給你合同。記得簽了再回去。」
「就這事？不能在我家明說？」
「這事只是附帶的。我想跟你說的，是項玖……」
「你們到很久了？」
魏士進話說了一半，侯軍推門進來了。
封燊拿起茶壺︰「喝了一壺茶。」說著重新燒了熱水泡茶。「軍哥找我們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那來的吩咐。」侯軍也不廢話，笑著拿出了一份文件。「我拿到一份挺有意思的數據。你們看看。」
封燊拿過，看了一眼，微微一愕。抬頭笑說︰「軍哥，這是大數據分析？」
「是關于秀安水庫流域的森林公園範圍內鄉村旅游的大數據匯總。」
封燊看著有些頭疼。這數據分析，最是繁瑣。怎麼抓住重點是關鍵。封燊已經很久沒看這樣的資料了。
不過，他還是看得懂的。
看到一半，他抬起頭，眉頭微蹙︰「軍哥，這數據嚴謹嗎？」
「數據肯定可信。」
封燊眉頭一皺︰「那就麻煩了。」
魏士進看了一遍，也看懂了上面的內容，卻不懂有什麼麻煩了。
「整個秀安庫區，鄉村旅游再過去兩年呈明顯增長態勢。尤其是今年，才十個月，就已經超過了去年全年。」
不僅是游客數量，還是產值規模，或者是消費規模。都超過去年全年。
預計，在未來幾年，秀安水庫流域的鄉村旅游產業，將以每年10%以上的速度增長……
「鄉村旅游復蘇，這不是好事嗎？」魏士進還是沒能轉過彎來。
封燊︰「你剛才還提到項玖……」至于提項玖做什麼？
他們都戲里有數。就是想將蘭溪縣美食城從項玖手里搶過來。
魏士進一怔，又低頭重新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他也抬頭皺眉。
他問封燊︰「你們村的游客很多麼？」
「周末兩天，能有五千以上的消費。」
魏士進吸了一口氣︰「怎麼說，蘭西縣的數據可信。」
封燊轉頭問侯軍︰「軍哥，你這數據是別人給你的，還是你自己讓人調查的？」
「別人給的。」侯軍倒了三杯茶。「你猜是誰？」
「項玖？」
侯軍笑了︰「他拿著這份數據來找我……你大概也能猜到他的目的了。」
封燊抿嘴，說︰「這麼說，美食城是拿不下了。」
「那也未必。」侯軍搖搖頭。「只是得用些手段。不過可能會有些骯髒……你現在是怎麼想？是繼續，還是跟他合作？」
封燊問︰「用仿古城？」
侯軍點頭︰「仿古城跟美食城，功能上有重疊。是合作還是競爭，就看我們能不能跟他合作。」
「大概沒什麼合作可能吧。」魏士進也終于想明白了。「雖說利益最重要。不過我了解項玖。除非軍哥你們將封燊從仿古城剝離出來。不然，他大概會選擇找其他人合作。」
說著，他看了封燊一眼。
他們千算萬算，卻沒能算過老天。
侯軍問封燊︰「他說美食城項目，已經完成了第一期的招商。你在那邊了解比較多。那次招商結果怎麼樣？」
封燊眉頭緊皺，搖頭說︰「具體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听說相當成功，招商金額，已經超過三億。」
「那你還是打算按原計劃行事？」
封燊反問︰「那軍哥你怎麼想？」
「我當然是希望能拿下。不過現在的形勢。用常規的手段，大概不太可能。」
不是大概不太可能。而是幾乎沒有了可能。
且不說美食城項目資金比較充裕。就算封燊他們能想辦法，斬斷了項玖的資金鏈，但鄉村旅游前景被看好，項玖未必就找不到其他的投資者。
就算找不到，項玖也不會甘心將項目轉給封燊。哪怕出價更高，項玖大概也會選擇其他人。
有這麼一份大數據分析，項玖還真不愁找不到接盤俠。
魏士進想一會，突然說︰「如果能讓那些商戶反悔，你們說，項玖會不會考慮將項目轉手。」
他又對封燊說︰「我們沒必要直接跟項玖聯系……」
封燊明白了，轉眼看看向侯軍。
魏士進的意思，不外是現將美食城項目再次搞垮。讓項玖不得不轉手，然後借別人的手，將美食城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