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錢？上次請你幫忙，我還沒謝你呢。」
上次幫蘭洋找關系，封燊就是拜托了莊毅。
「不過是順嘴說一聲的事，不值一提。哪里能要你那麼貴重的東西？」莊毅又倒了一杯茶，笑著說。「今天能敞開了喝，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封燊確實因為他女朋友的弟弟，找到了他。可是托他的事，沒半點為難的。所求的也只是一個公平，不至于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而被人搶了軍校的名額。
更何況，最後那個姓蘭的小伙子也爭氣。高考成績很好。體檢、面試、政審，都完全沒問題。
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有人想搶名額也不會搶到那小子頭上。
莊毅覺得，當初他打的那個招呼，實際上除了能讓人心安之外，並沒什麼實際意義。
而且以往過年過節，他跟封燊也算是禮尚往來。只不過，封燊送的節禮明顯比他還的要重些。
如果他因為打個招呼就要封燊的大紅袍。
那就是過了。
「也不完全是因為那件事……」封燊笑著說。
「今晚請你來吃飯，其實是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的。這事恐怕需要你跟別人人應酬一二，比如喝杯茶聊聊天之類的。我總不能讓你幫忙，還用你的好茶葉吧。」
莊毅拿手指點點他︰「你這人啊……你說我該怎麼形容你才算貼切？」
「我就在這里，真真切切的，還用什麼形容？」封燊呵呵笑著說。「我想這事，比較急切，就想到借用你人脈……還請你務必幫我這個忙。」
他說得很直接，卻不讓人厭惡。
莊毅沉吟了一下，說︰「……你先說說是什麼事？你也知道，我就是個電視台里的一個小頭目。能力有限，你拿出那麼貴重的茶葉讓我請人喝茶。我懷疑，這事我真的能辦成？」
既然封燊明白說是要借用他人脈，那他也得事先說明白自己的難處。
封燊笑著說︰「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我手頭上有幾個翡翠鐲子，品質很好。最近我急著用錢，想盡快賣出去。」
「翡翠手鐲？」莊毅一怔，就這事？「是什麼樣的手鐲？」
魏士進這時也說︰「我也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我就知道他去一趟南方，得了塊很好的墨翡，可東西我還沒見識過呢。」
「你們等一下。東西我也帶來了。這就去取出來。」
他起身去了房間，很快拿了個扁平的木盒子出來。
先是小心將木盒放在茶幾上，打開了轉過來給他們看。
木盒子里鋪著紅色的布，布上有兩個環形的凹陷，正好容下一個手鐲。
這是一對貴妃鐲，都綁了一條細小的紅綢帶。
在室內燈光下，手鐲上炫著熒光。
魏士進抬頭看看封燊，瞪大了眼楮，又看看盒子里的鐲子︰「這是玻璃種？」
「高冰種而已。現在打磨拋光的技術好，高種水的翡翠做出成品，比較容易起熒光。」
「我能上手不？」魏士進看了好一會，抬頭問。
「你看唄。」
魏士進拿起一個，舉起對著燈光看了一下︰「這黑色不怎麼透光。」
封燊笑說︰「我給忘了。你們等一下，我拿個手電筒出來。」
手電筒拿出來了，正是看翡翠料子的那種強光手電。
他壓光給他們看。
魏士進驚訝︰「光竟然是綠色的？」
「黑色翡翠跟綠翡翠的成因，其實都是因為鉻鐵離子的沁入。鉻鐵離子沁入越多，顏色就越深。這種黑色，其實不是真正的黑，其實是綠過頭了。」
莊毅也拿著一個看著。听封燊說完，點頭說︰「確實是如此。這確實是黑色翡翠。而種水很老，很潤。而且幾乎看不到綿……最重要的是，這麼顏色這麼均勻的黑色，我不僅是第一次見，之前听都沒听說過。」
魏士進將手上的翡翠小心放回木盒子，搖頭說︰「我說封燊，這樣的翡翠，都夠得上傳家寶了。你真要賣了？」
「其實這也不是唯一的一對。」封燊主要是跟莊毅說的。「開出來的翡翠，一共做了十幾只鐲子。我打算自己留下兩三對。其它的兌現……哦，還有，這對也不是最好的。」
「我說呢。如果就這樣賣了，未免太可惜了些。」
封燊笑著說︰「翡翠再好，也不過是身外物。現在我需要錢，它能換成錢，對我的歷史任務就完成了。」
魏士進‘哈’了一聲︰「你真想得開！」
封燊笑了笑，看向莊毅︰「莊主任，這一對我打算賣給娛樂圈的人。剩下的那些，就算是要賣，買主也肯定不會是他們那個圈子的人。」
這話讓莊毅點了點頭。
對于那些明星而言，什麼都怕撞。撞衫、撞飾物……都是很沒面子的事。
作為公眾人物，‘獨一無二’對他們很重要。因為他們需要靠粉絲吃飯的，粉絲追星，當然是要追獨一無二的。
如果他們做不到獨一無二，就會顯得沒有特性、沒實力，粉絲就沒有‘忠誠度’。
現在封燊拿出這麼一對特殊的手鐲。如果不說，莊毅也未必知道還有其它同款。
但封燊能開誠布公，這讓他心里舒服。
另外，他也是听出來了。封燊是想讓他幫忙介紹有足夠購買力的明星。
那麼有錢的明星，在圈子里的能量通常不小。如果他沒說明情況，日後又出現同樣的翡翠，事情就來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這個介紹人，也是要招人恨的。
雖然他不怕，但封燊明白說出來，體現的是封燊的真誠。
封燊承諾那塊翡翠做出來的手鐲，日後都不會再賣給娛樂圈里的人。這說明，這對是第一對賣出去的。
那麼買下這對鐲子的人，是第一個戴，以後撞首飾的尷尬就不會輕易出現了。
而且，能買得起這種翡翠的人，大概是非富即貴。明星要真不小心仍然撞了，那大概也不是尷尬。
如果臉皮厚一點的，說不定還能整出幾分高質量的通稿，踫瓷人家貴婦人，以此提高自己的格調。
莊毅考慮了一下，覺得可行，就說︰「這樣的鐲子，價格應該不低吧。」
「這一對，至少五千萬。」
莊毅抿嘴︰「五千萬？」
封燊點頭說︰「是最低價。我有一個項目需要一筆錢……而且，這種品質的翡翠，如果不是我急著用錢，慢慢尋模買家，價格大概還能再高幾百萬。」
莊毅沉吟片刻，點頭說︰「這確實是少有的……行，我幫你打听一下。」
「那我就先多謝了。對了，如果有人想托你講價，也不必為難。你可以直接告訴他們我要找個價的原因。就說我這個賣家需要錢，不可能再便宜了。也免得浪費雙方的時間。」
莊毅笑著說︰「好，我知道了……對了，我能將這東西錄下來。免得找到了有能力買的人，空口白牙的沒有說服力。」
「你隨便拍。」
……
這個忙，莊毅答應得比較爽快，封燊也很爽快。
送莊毅出門時，給包了一兩大紅袍。按以往拍賣價，這都價值一百萬了。
話說，他的茶葉如果都賣出去，幾千萬簡直是灑灑水而已……
莊毅走後，魏士進連坐姿都肆意了些︰「你這套路整出來，你覺得他們掉坑里的可能性有多大？」
封燊拿起茶杯，輕笑說︰「我又沒挖坑，他們掉不掉，都不關我事啊。」
「我草~」魏士進坐正了身子，說。「說吧，我有什麼可以做的？」
「你就做出幫我籌錢的樣子就行……」
「行吧……不過你自己也謹慎些。別玩著玩著，自己掉坑里了。」
「都說沒挖坑……」
「好吧，沒坑……對了，那鐲子真那麼貴？一對五千萬？」
封燊笑得有些神秘︰「它值不值五千萬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不能讓別人認定我缺五千萬。」
「沒問你的陰謀詭計……我是說，先給我留一對。等有錢了，我給江璃買一對……」
………………
谷毅這頭，要辦一個古玩的交流展覽。
這次展覽的規模挺大。在粵省時，谷毅就跟封燊說起過。
封燊之前答應拿出一些參加展覽。現在活動已經開始籌備，這次來華亭，封燊打算先送一批東西過來。
東西都是在水下地窖里弄出來的。
怎麼說呢……
在某種意義上說，那些東西都是見不得光的。封燊也打算趁著這次機會，能將部分東西‘洗白’了。
只要在這次展覽上過了明路，日後他不管是‘收藏’還是出售，都容易找到說法。
所以，他打算拿一些覺得比較貴重的東西出來參展。
當然，那還是有點冒險。反正谷毅計劃著將那樣的展覽發展成常態化，以後還有機會。最貴重的，他肯定不能就此拿出來。
只要那樣的的展覽不出事，他還可以慢慢將那些東西‘洗白’。
當初水下起出來的所有東西，他都帶著呢。只不過他開的是轎車，‘理應’裝不了多少東西。
所以，這次他只帶來十來件。
玉器，狹義上說的就是白玉、青玉等軟玉，後來還加上翡翠。
不過在廣義說，許多礦物結晶成半透明的‘寶石’，都可以稱之為玉。
比如的瑪瑙等等之類的。
谷毅這次參與組織展覽活動，雖說是文玩玉器展覽交流，但實際上也接受其它石質的器皿。
話說，只要是有歷史，就算是瓷器都能成為古董而身價百萬倍。更不要說那些‘寶石’。
當然了。所謂文玩，關鍵是還是的‘文’字。這些東西最好是有文化傳承基因的。
只要踫瓷到了‘文化’，就算是跟木頭，價格都能翻上天去。
不然，就算玉石，該是什麼價就是價。溢價就不用想了。
這次交流展覽，不只是玉石翡翠，還有廣義上的玉，以及奇石，都在這次交流展覽的範圍內。
所以，封燊帶來的東西，也不只是玉器或者翡翠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