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百程也小聲道︰「怪不得、怪不得知識改變命運,成文化人。」
倪所長說︰「不錯,不錯小謝可以呀!你這也進步了,棋院呀,有編制嗎?」
謝玉趕緊道︰「有的,黃先和老師說,等正式轉正也算半個事業編了。」
倪所長說︰「好、很好,小謝你這終于是穩定下來了,也算是立業了,接下就是成家了吧,等有空讓你嫂子給你介紹一個。」
謝玉頓時嘴上心里冒花,他最喜歡別人說給他介紹對象了,所以謝玉趕快道︰
「那、倪大哥,替我謝謝嫂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安排呀!」
倪所長頓時也笑了起來︰「小謝,不要急,你起碼得讓我給你嫂子說說吧!」
謝玉尷尬一笑道︰「那是、那是,讓嫂子費心了,那……。」
謝玉話又沒說要,有一個警員走了過來,對倪所長說道︰
「所長你過來看看,那個拉車有鬧起來了。」
當下倪所長就沒接謝玉話茬,就跟著那個警察走了,謝玉也是有些好奇,就打算過去看看。
可剛走了兩步,就想到厲百程,就又走了回來,道︰「厲大叔,你……。」
厲百程知道謝玉意思,就說︰「小謝你想去就去吧,老頭子沒事,估計就是今天得在這里過夜了,你要是方便明天過來接我吧!」
謝玉︰「那好厲大叔,明天我來接你。」
說罷謝玉就離開了,厲百程也是盯著謝玉看了許久才小聲道︰「小謝這是走什麼運道了,看不清、看不清呀!」
謝玉要找倪所長時,就先來到候審室這邊,遠遠听到一個聲音說道︰
「我拉車是為了生活,是為了買酒,你們相信不,我沒偷過別人的搶過別人的。」
突然這人就有些無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然後這個四十多的男人眼中就涌出淚水。
謝玉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感覺到心酸,好在這時劉大姐搬著兩箱泡面過來了。
謝玉也趕快過去幫忙,幫這些「違規者」泡面,以謝玉的「經驗」吃飽了傷心事就少了。
簡單了聊了兩句,謝玉就知道這些人都是在火車站做生意的小販,有賣餅的、賣水的、賣小凳子的、拉車的什麼。
其中還有個年輕的「姑娘」,因為賣開心果被抓了進來,謝玉熱心的問了兩句,這姑娘鼻子一酸的說︰
「感覺錢很難賺,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
好吧,算謝玉沒問。
還有一個居然是一個戴「白帽子」的少數民族,這大哥是賣烤餅進來的,他賣兩個烤餅掙一塊錢,看上去很不容易。
他還想借謝玉的手機,想給家里人打電話,謝玉見他臉上一直都泛有的笑意,也感覺到這人的樂觀,就把手機借給他了。
別的謝玉沒听到,有句話他說︰「我在不要錢的房子住著」,謝玉心里很有感慨。
他在還謝玉手機時,謝玉問他以後有什麼打算,他倒是苦笑一聲說︰
「我喲知道火車站這里不讓賣,可沒法子嘛,我喲餅只能在火車賣,這里人多了嘛!」
然後他又指著自己肚子說道︰「它要吃東西了嘛,娃兒也要吃東西了嘛!」
謝玉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其實謝玉就不該問,貧窮的困境他經歷了太多,其實他也是個「黑色幽默」高手。
可有些話說說,人就不那麼容易崩潰了。
和這些人後聊天後,也是讓謝玉很快的認回了自己,自己還是那個從小地方出來「逃難求生」的外鄉人。
謝玉從「虛幻世界」出來,因為那點特殊際遇,生出了那點所謂的想踩在別人頭上的「虛榮心」,瞬間消失了。
自己頂多也算個「幸運兒」,如果換個人有自己這樣際遇,都比自己做的好。
瞎侃了一會兒,劉大姐突然神色急促了走到謝玉道︰「小謝,我們可能得用你車一趟,放心油錢可以報銷的。」
謝玉也是有些驚詫的道︰「用車沒問題的,反正現在是周末,是出了什麼事嗎?」
劉大姐道︰「你先去倪所長哪里就知道了。」
說罷,劉大姐指了指停車場方向,謝玉會意後,和這些新朋友打過招呼後,就立馬出發了。
謝玉到了停車場,就見到在倪所長安排下,好幾輛車派出所里的車不斷的開始出發。
倪所長不等謝玉說,直接道︰「小謝,你車是那一輛,我趕快指出自己工具車。」
倪所長也沒廢話,直接拿了一套簡易警用通訊器材,安裝謝玉車上了,並且交代謝玉趕緊出發。
謝玉也不敢多問,問清是目的地鐵路小區後,就立馬發車了。
那倒是路上,倪所長回了回神問︰「小謝,現在用你車不影響你吧,放心所里可以報銷油錢的。」
謝玉突然想到倪所長說讓嫂子給自己介紹對象的事,立馬開口道︰「倪大哥,放心沒事,這車是我自己的,另外我還有一套學區房,都是這麼多年省吃儉用攢下的。」
倪所長突然明白了什麼,有些輕松的一笑︰「行,謝玉你的事我會讓你嫂子注意的,不錯、不錯,學區房都買了。」
「你嫂子也想換學區房,可學區房那時那麼容易換的。」
謝玉突然想到了什麼,算了算時間,就道︰
「倪所長,是不是小倩要上高中的事吧,要是你覺得信的過兄弟,可以把小倩的的戶頭落在我房子上,反正我那個名額不用我是浪費。」
倪所長,頓時有些復雜的道︰「這樣行嗎,不會跟麻煩吧,小謝要真能這樣,我嫂子就不會煩了,因為這事我們吵好幾次架了。」
「唉,要是我大哥不出那檔子事也不會這麼麻煩。」
謝玉頓時安慰道︰「倪大哥,誰都知道那是誣陷,他只是得罪人了,畢竟改革這事就是得罪人的。」
「你大哥本來就是有名氣的經濟學家,要不是被人忽悠從什麼政,也不會誣陷什麼貪污。」
「誰不知道,你大哥隨便在那個公司做個掛名顧問,被人給他開的工資,就是別人誣陷金額的好幾倍。」
倪所長有些失落的道︰「我大哥從小就是太單純,書生氣太重,教教書還好,還真以為他能改變什麼,其實他什麼都改變不了。」
當下兩人都發出一片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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