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胡騎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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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戍邊,帶著夏季尾巴的暑意草原上天藍高泛,加上,功力身體素養的緩慢恢復,讓有底氣的謝玉心態越發穩健了。

這日,伴隨著河邊水汽飄過來舒風,沒有蚊蟲敢找麻煩、獨自做草叢中的謝玉,吐納中,突然一指點出。

只見三尺外,猛啃熟女敕草根的野兔,突然看到謝玉存在,驚嚇中,猛的竄出。

但正被謝玉的精準隔空指勁點中,這野兔也是被這無形指勁擊中後。

只是這只野兔,但原地轉了幾下後,又竄了出去。

謝玉嘆了口氣,立抓腿邊的一只白羽箭,一瞥那野兔飛飛逃的軌跡,以腕力甩箭。

瞬間在七步之外,箭頭正中那野兔脖頸。

雖然只扎進脖頸了一個寸長箭頭,這讓著野兔一時不能斃命,還想帶著箭桿奔逃。

但謝玉已經不管他了,繼續閉目吐納內氣。

不許久,謝玉收氣站起,順著那野兔留下的血跡,越走了十多步,把它撿起來掛在腰間,正好晚上給麾下的戍主加餐。

模了下死掉後,已經有點僵硬的野兔毛皮。

謝玉暗呼︰「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世界,感知不到天靈氣不說,就算煉精化氣提取內氣,也是在葫蘆印記的幫下勉強做到!」

「真,絕靈之地嗎?」

隨後,謝玉返回戍堡,正看到一軍士,拿著加砸碎枯草黃泥做的漿料,正給新加的土坯牆填充縫隙。

「看來大家都很勤快嘛,不愧是我謝玉的手下。」

這戍卒听到身後的動靜,一扭臉就看到謝玉。

然後,他就注意到謝玉腰間的野兔。

立刻喜道︰「伙長,晚上是不是又要給兄弟們加餐,說好了,兔腿就給我。」

謝玉笑說︰「你小子,好好干你的活,本伙長那次好東西不是留給你們,說起本伙長原來打算搞些養殖,可都讓你們這些家伙給造光了。」

這戍卒嘿嘿一笑︰「那不是我,不是我,反正我提前說好了,伙長不把兔腿就給我,我就生氣了。」

謝玉又笑︰「你小子,專心干活就是,少不了你的。」

說完不理他了,拎著野兔,去廚房收拾一番後。

謝玉從自制粗陶泥碗中取了一些兔子油,拿上磨刀石,開始給自己的武器做保養了。

拉試教,已經有不少磨損,弓力調試到最大一石八斗的制式鐵胎弓。

謝玉不禁感慨,以後還有多少胡人,會名喪它下。

隨後,又整理起自己的白羽箭,每支都精心觸模熟悉箭性,確保戰事又起時的手感。

這時,有一戍卒拎著一串用草繩串起來的草原土鼠。

「伙長,你做的捕獸草圈真好使,今天又是一個大豐收。」

謝玉︰「你呀,行,給我吧,今天咱們換個吃法。」

戍卒︰「就等伙長你這麼說了,伙長你的廚藝真是沒話說,開小河堡前,我心里各種擔心,就是沒想到我還能長胖。」

謝玉︰「長胖好呀,為國效力,是咱們該做的,吃飽了,吃好了,也就不想家了。」

戍卒情緒有些低落︰「吃飽了,不想家。」

謝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呀,吃飽了,不想家。」

早就是一個人,亂獨行的謝玉,已經習慣獨行的漂泊,或許這也是葫蘆印記找上謝玉的一個原因吧!

雖然缺些孜然,但戍卒們對謝玉鼠串燒烤,還是滿意不行。

夜晚,謝玉正在打坐。

突然,又戍卒猛的拍門。

謝玉快速驚醒,猛的抽出枕邊粗鐵劍。

喊︰「誰,何事!」

戍卒︰「伙長,不好了,黑石烽燧堡那邊有警事,有胡騎來犯,人數在百人之上。」

謝玉︰「什麼。」

冷靜了下,又道︰「按規矩,向下家魚窩子烽燧堡發警情。」

「諾!」

謝玉快速穿衣穿皮甲後,又把分給小河堡的爛扎輕甲,穿上了。

情況不明,還是全部武裝好,起碼能給麾下戍主警示和信心。

謝玉登上哨台後,已經有戍主按規矩,點燃升起警訊火堆。

烽火傳訊,這時最古老,也是很有效率的古代作戰警訊方式。

謝玉明白,那百十人的胡騎出現,代表著前一段的草原胡人部落,在隴西會戰失利後。

內部一番爭權奪利後,無論是勝者或是敗者,終于又打成了共識。

勝者需要,外部刺激轉化內部矛盾怨氣,敗者需要證明自己,也不是完全失敗。

于是,使起了經常草原部落對戰中原人的戰術。

派遣百十的胡兒,單騎走馬,來到中原之地,大肆破壞,兼職打草谷。

這樣的百十游騎最可恨,靈活,狡詐,殘忍,既然能就食與敵,減少本部糧食消耗,還能消減中原人的戰爭潛力。

為幾年以後,積蓄足夠戰力後的新一輪會戰,做準備。

看來春季的那會戰,沒有打滅胡人元氣。

一般來說,根據歷史規矩,在古代每年春季,實力強橫的中原王朝都會派騎兵北上草原。

此時中原王朝的戰馬冬季靠著充沛的糧草貼了一聲膘,草原上的馬一個冬天餓得瘦骨嶙峋。

夏季高溫,冬季寒冷,不管是草原上的胡人游牧部落,還是中原王朝的邊軍,都不會輕言兵戈。

而到了秋天,草原上的馬兒緩過勁了,便會南下劫掠。

不讓謝玉過多感慨。

突然,一個戍卒喊道︰「不好,伙長,魚窩子烽燧堡的火堆滅了,莫不是出事了。」

謝玉一看也是,心中也是一驚,但還是穩健道︰「莫急,或是出了意外罷了,一會兒,火堆就能升起來。」

這個一會兒,一直到天亮,都沒升起,大家知道,魚窩子烽燧堡應該已經被胡人攻破,完了。

看到大家落寞的神情,謝玉︰「也不知道魚窩子烽燧堡訊息,傳的怎樣,按規矩,該去查勘一番,後把魚窩子烽燧堡警訊升起來。」

听完謝玉這麼說,場面一靜,大家自然是知道其中危險的。

然後,就有戍卒道︰「伙長為國捐軀,就在此時,讓我去吧!」

「我……。」

「我……。」

「讓我去……。」

謝玉︰「誰都不要去,按不能是胡人的調虎離山之策,若是去了,他們胡人攻打我們小河堡會怎樣。」

「若是去了,被胡人俘虜,威脅我們開堡門怎樣。」

戍卒︰「伙長,我寧死不降。」

「對,寧死不降。」

「寧死不降。」

說是,這樣說,謝玉知道人性很復雜的,一時的情緒不算什麼。

但也不好,打擊他們士氣。

于是,笑道︰「我可不想你們寧死不降。」

「听我軍令,這次我親自去,我走後,有伍長負責守衛指揮小河堡事宜。」

「稻草人大家都知道吧,我建議大家多扎稻草人,迷惑敵人,在我回來之前,還有一定不要出堡門,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萬事忍耐,活著才是一切。」

「伙長……。」

「伙長……。」

謝玉︰「莫勸,大家以我軍令行事。」

隨後散亂聲音響起︰「諾!」

「諾……。」

「諾……。」

下了哨台,謝玉會屋準備了一番,月兌下皮甲。

換上之前繳過的胡人罩袍做何偽裝,之前想著指不定什麼時候能用上,現在正合時宜,佩服謝玉的謹慎遠見。

給這廋馬換上低矮的胡人馬鞍,放棄粗鐵劍,加上一病之前繳過,現在當斬骨刀使的胡人短彎刀。

這短彎刀,上有花紋很是精良,有點大馬士革彎刀的意思,謝玉猜測是西域那邊傳過來的,收藏了起來。

雖然不長,是病短刀,但刀口很鋒利,當斬骨刀挺不錯的。

之後,就是備上謝玉珍藏的箭矢了。

其中有一壺三十支紅尾重箭,三壺白羽輕箭,加起來一共一百二十只,足夠謝玉發起一場,小規模的箭斗了。

安放到廋馬兩側後,用破布罩起來,略做遮掩。

又到廚房,強制讓自己多吃一些後,又備兩皮囊清水和一些干糧後。

謝玉又再做安撫,告別來送的戍卒,讓他們專心守衛小河堡。

然後,撥馬前行。

至于為什麼留下,這匹廋馬呢!

確是,幾場廝殺下來,謝玉發現這廋馬,還是有一些好血脈,只是不知哪里出問題了,身形相對他的父輩,矮廋了一些。

但對食料的需求也沒那麼高了,雖然速度稍差,但負重力?耐久度也是獨一檔了。

就如加了渦輪增壓,調好扭矩的發動機一樣,雖然速度差一些,但爬坡翻溝能力一流。

更何況,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現在謝玉經過葫蘆印記的提煉精化,已經恢復了一些對內氣的使用把握,可以發動御馬的「遁去的一」之術,可以加快馬速,更具把握。

出了河堡幾里,天上一聲鷂鷹之啼叫。

提醒了謝玉,暗呼︰「果然想圍點打援嗎?」

于是,立刻調轉馬頭,換了一個方向,繞了半圈。

看著天上,鷂鷹發出訊號。

謝玉先下馬修整一下,給廋馬喂了一些清水、干料、熟豆,恢復了下馬力。

然後,拉下能遮擋頭頂皮具。

畢竟謝玉現在雖然變強了,可惜也禿了,這禿子,無論在中原還是草原部落,該都是少見的。

果然,當謝玉從側一方騎策過來時,加上臨時學過的一些打友好的胡語。

當,謝玉出現在十多胡騎,準備獵殺戍堡往來送信小股騎隊前時,他們雖然有些戒備,但一時還未下殺手。

只是,領這這支小胡騎的滿臉溝壑大胡子,也是一老手。

看謝玉一身熟悉部落破皮,不下與他如同長在馬背上精熟的騎術,一開始也只是疑惑。

只是當更加靠近時,突然看到遮馬破布間隱約露出紅白之色。

一閃一飄……。

「是紅白羽箭、中原人、是敵……。」

謝玉也是隨時小心注意這一小隊胡騎情況。

剛有人大喊,謝玉就知道估計是哪暴露了。

正恨這喊叫之人,罩袍下來的手一動,弓和箭瞬間出現在謝玉面前。

熟悉的弓性和箭性,剛一搭手箭矢已經消失在謝玉手中,再出現就是在那個喊叫之人口腔之中。

讓他喊,就顯著他能耐不是,這下沒救了,謝玉說的。

隨後,不管他,連珠箭使出,瞬斃七八胡騎。

這些胡騎,能單獨放出劫殺戍堡信使,就如同少將軍凌不疑的前哨精卒一般。

自然比下般胡騎來到悍勇。

見謝玉如此箭法,也不害怕躲藏。

反而悍氣吼叫中,想和謝玉搭弓對射。

這讓,謝玉也是一驚,「遁去的一」術發動,坐下廋馬,如同受驚嚇,蹦跳一般,猛的向一側一躍。

正好躲過,想要反擊胡人的對射箭術。

這些胡人的箭術,確實精準,若謝玉原地不動,喉頭估計得中幾支。

可這突然一動,太出人意料了。

沒有機會發出第二支箭矢的胡騎,在謝玉廋馬跳躍移動中,被謝玉來了個漂移準射。

只是這姿勢畢竟突然,謝玉這次沒有再追求面門脖頸之類的要害。

而是沖著胸腔,把他們攢射下馬。

然後,在泊馬前沖後,在補一箭。

雖然,耽擱一下,但也算是無傷換命了。

謝玉只是裝模作樣學過幾句胡語,真要交流審問,謝玉自問是鴨對蛇講,加上這是在搏命,自然要進全力的。

在草原跟隨少將軍凌不疑那兩個月,謝玉可真見過不少,只剩下一口氣,還想要一換一搏命的胡人,就如同那幫小日子過的不錯的人一般。

甩了下,有些發算胳膊,又點下胡騎人數,十七人,也只有十七匹胡馬。

可謂是單人單馬。

「難道這些胡人,經過一場會戰,一人雙馬都配不齊了嗎?或者說是胡人中失敗者、不甘心失敗,不得已,出來打草谷,想要回回血。」

這些已經無從揣度了,簡單從這些死掉胡騎上收繳一下,起碼射出去的箭,射箭時,謝玉瞄準的要害部位,都沒硬骨,起碼能多次回收再利用。

看,謝玉是多麼節省的人呀,只是這些胡騎確實夠精窮的,草原天色也是挺涼的,他們還穿的是胡亂的破單皮。

再把所有胡馬歸攏起來後,謝玉想了想,還是先回小河堡一趟。

起碼,這些繳過,能讓戍卒們士氣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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