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看到2樓的情況,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2樓雖然有很多房間,不過為了節約成本。
這些房間全都是用隔音泡沫板,及石膏板,還有一些簡易的鐵架固定起來。
剛才那巨大的沖擊,直接將這些偷工減料的結構摧毀得一干二淨。
看著這滿目狼藉,他心中一沉。
怪不得剛才的沖擊力這麼大,原來那些牆壁根本沒有起到任何阻擋作用,反而成為了沖擊波的幫凶。
就在李瀟想要去搬開那些坍塌的石膏板和泡沫板,去尋找被埋藏在底下的消防隊員的時候。
腳上卻踢到一個十分有彈性的物體。
物體十分堅韌,顯然並不是人體組織。
李瀟低頭一看,臉上露出喜色。
這個十分有彈性的物體不是什麼東西,正是一條乳白色的圓滾滾的水龍。
他心中稍安,有了這一條水龍的引領,自己的工作起碼要節省一半以上。
只要跟著水龍走,很快就能找到那些被掩埋的隊員。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他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爆炸的沖擊力太大,碎片的威力十分可怕。
居然將由尼龍和鋼縴維混合制成的水龍管道都切斷了。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他很快就找到了,斷掉的另外一節。
沿著水龍的管道一直往前,終于在一個凸起的廢墟旁找到了水龍的消防槍。
水龍到了盡頭,如果沒有意外,消防員就在旁邊。
他的視線立刻鎖定在了那一堆突起的廢墟上。
李瀟也沒管自己手上根本沒有任何防護工具。
直接就用上手,將亂七八糟的廢墟扒開。
沒挖兩下,他就發現了一雙涂著綠色熒光線圈的牛皮鞋。
直播間內,看到漆黑的廢墟中出現了兩圈亮眼的熒光。
觀眾們都有些激動。
「太好了,這麼快就找到了。」
「我的天,這是被轟炸了一遍嗎?」
「火鍋店這種季節性店鋪,很多都是撈一波就走,用的建築材料當然能省則省。」
「這特麼也就比紙糊強一點吧?」
「不出事,一切好說,一旦出事就完蛋。」
「建議全市徹查一下,這也太危險了吧。」
「希望消防員們都不要有事!」
‧‧‧‧‧‧
看到這雙消防員專屬的鞋子,李瀟的動作更快了,他很快就根據鞋子的位置換了個方向。
這次挖掘時間稍長一點,用了足足一分鐘,李瀟才將一大塊足有拳頭厚的石膏板給搬起來。
掀開了石膏板之後。
石膏板下面的張方雨和李瀟四目相對。
張方雨嘴角和鼻子,以及耳朵都有明顯的血跡。
顯然是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沖擊,內髒出現了一定的破裂。
「沒事,別急,我現在就救你出去。」
「我‧‧‧嘶‧‧‧‧‧‧」
張方雨想要開口說話,但傷口傳來的劇烈疼痛卻打斷了他的話。
李瀟一邊搬動著上面的廢墟,一邊安慰道︰
「沒事的,你別說話,也別亂動,下面的人應該早就叫了救護車。」
「我先把你送到樓梯口。」
「好‧‧‧‧」
張方雨艱難地說了個好字,隨後就不再說話。
有了具體的輪廓,接下來就好辦了許多。
李瀟動作十分麻利的將上面的雜物給丟到一邊。
很快張方雨的整個身體都露在了外面。
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對方連說話都沒辦法做到。
一根細長的螺紋鋼,洞穿張方雨的月復部。
他身上那一件原本橘黃色消防服,月復部的位置已經被血水給染成了褐色。
他身下那些碎裂成無數塊的石膏板,也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他連忙趴子,兩只手指輕輕地探到張方雨的腰間。
不幸中的萬幸,他的月復部雖然被這條螺紋鋼洞穿。
但是這條螺紋鋼是斷裂的,後面並沒有連接其他的東西。
並不會影響李瀟移動張方雨。
將張方雨身上所有的東西移開,李瀟低聲說道︰
「你忍著點,可能有些痛,我盡量保持平穩,你不要亂動。」
此時張方雨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他勉強點了點頭。
臉色白得嚇人,臉上全是冷汗。
李瀟小心翼翼地將張方雨抱起,生怕他的傷勢更加嚴重。
幸好李瀟的臂力已經遠超常人,一個成年男性加上一套普通消防服的重量,他還是能夠輕松應對。
抱起張方雨,他就向著樓梯走去。
才走兩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樓梯傳來,正是前來支援的第一小隊的5人。
看到李瀟手上已經救出一個人,5人臉上露出喜色。
謝應龍和劉小六想要上前將人接過去,卻被李瀟阻止了。
「別動,月復部有貫穿傷不要隨便換手,你們趕緊去救人,我把他帶下去就可以了。」
听到李瀟的話,五人才發現張方雨的月復部還在不斷地滴著血。
謝應龍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快去快回,辛苦了。」
「順著地上的水龍往里面找,很快就能找到其他人。」
「行,你們也小心余爆。」
「好!」
‧‧‧‧‧
兩批人交錯而過,沒有任何意外,李瀟將人送到了樓下。
看著消防車旁邊空蕩蕩的位置,他皺起眉頭。
他望向旁邊正在對著對講機瘋狂咆哮的盧俊生,輕嘆了口氣。
DG市的交通環境真是一年比一年差了。
「我特麼不管,你都鳴笛了,他們不讓開?你們那麼大的一輛救護車,不能把前面的車給撞開嗎?!」
「我這里有一個兄弟受傷了!整件消防服都已經染紅了!立刻需要救治!!是立刻!」
「!」
盧俊生雙眼通紅地掛斷了通訊。
他看著自己身上有幾十處傷口,卻正在給張方雨處理著傷口的李瀟心中抽痛。
他緊張問道︰
「張方雨他沒事吧?」
話說到一半他又補充道︰
「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李瀟一邊用著,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止血藥膏涂抹在張方雨不斷滲血的傷口。
看也沒看自己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淡定地開口說道︰
「我沒事,都是皮外傷,看著嚴重,沒兩天就能好。」
「倒是張方雨的情況比較嚴重。」
「傷口太大了,藥膏剛抹上去就被血給沖走。」
說著他停下了手。
看著再次變得的鮮血淋灕的傷口,上面的藥膏再次被血水沖走。
傷口上面只剩下淺淺的一層藥膏,根本不可能起到止血的作用。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處理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