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孔清神念一動,從煉妖壺中立刻散發出了一股龐大的吸引力落在了面前的三個空姐狐的身上,只听唰的一聲,她們三個就毫無反抗之力的裝進了煉妖壺中。
順利的讓孔清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要知道孔清前幾天在對付那個蛇妖黑奴的時候,他也曾經試圖直接把對方抓進煉妖壺中,結果最後還是失敗了,于是孔清最後只能下手殺掉了蛇精,煉化了尸體。
後來孔清認真的反思了一下,那次失敗雖然可能跟黑奴的原身過于龐大,需要的消耗的法力和真氣比較多有關,但更多的還是抵抗的意志問題。
蛇精黑奴非常凶悍,反抗的也非常激烈,所以就需要孔清注入更多的力量。
而眼前的這三個狐狸精……
好吧,她們在看到孔清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嚇得夠嗆,然後在看到飛劍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躺平,可以說根本沒有什麼抵抗的意志了。
所以一次抓了三個活口,孔清都沒有感覺到什麼壓力。
兩相對比之下,雖然孔清是人類,但是他還是覺得這幾只空姐狐簡直就是妖怪里的恥辱。
在把三只蠢萌的狐狸收起來之後,孔清又向前走了兩步,順手掀開了馬車的車簾,把馬車里所有的財物全都卷進了煉妖壺里,丟在了三只狐狸的身邊。
反正京兆韋氏有錢,所以也就不用細分哪些是狐狸的,哪些是韋崟的了。
就權當韋崟給這些空姐狐的打賞好了……
此時,被孔清收進煉妖壺的三只狐狸正站在煉妖壺內部的一座石亭的附近,三臉懵逼的互相張望著。
他們完全沒有搞清楚,為什麼自己等人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就來到了這麼一個古怪的地方。
但還沒有等他們想明白這個事情,四五個包裹和一堆散錢就從天而降, 里啪啦的砸在了她們的身上,把她們幾個砸的滋哇亂叫。
「啊啊啊啊……」
年齡最小的那個穿著綠衣的空姐狐二十九娘先是抱頭驚呼了一陣,接著發現砸到她的是什麼東西之後,頓時兩眼放光的撲了上去。
「居然是我們的錢唉,姐姐們,你們看,那個英俊的道士把我們的錢還給我們了唉!」
「還真的是啊……」
年齡略大的二十四娘也激動的在地上撿拾著散落了一地的銅錢。
「奴家還以為這次咱們要虧本了!」
「不光是這些……」
白衣女子任二十娘畢竟年紀較大,比較冷靜,她並沒有跟兩個妹妹一樣立刻開始撿東西,而是先大體的清點了一遍掉下來的這些財物。
「那位道長似乎把韋郎君車里的東西全給我們丟下來了。」
「啊!車里的東西全丟下來了……」
二十九娘吃驚的抬起頭,有些心虛的說道。
「那我們這就不成了搶劫了嗎?韋郎君要是去長安縣衙告官的話怎麼辦?」
「長安縣衙無所謂,他們最多以為咱們姐妹設了仙人跳……」
二十四娘在旁邊興致勃勃的開始給自己的妹妹分析。
「但仙人跳的案子不大,而且又沒有出人命,所以縣衙的那些捕頭快手們不會上心的,我現在擔心的反而是韋郎君要是剛才看出了什麼,去太史局報案……
「太史局……」
听到二十四娘的話之後,二十九娘頓時兩眼呆滯,差點嚇的一坐在地上。
「那我們不是死定了!」
「……」
就在三只狐狸在煉妖壺內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已經離開了作案現場,正在通過自己神念感知查看煉妖壺內部情況的孔清嘴角再次抽動了一下。
一群狐狸精,在拿到天降橫財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開始討論我們有沒有犯罪,會不會被通緝……這些空姐狐的思想覺悟已經超越了大唐百分之八十的良民了。
丟下這三只正在煉妖壺中一邊收拾財物,一邊討論的三只空姐狐之後,孔清並沒有直接回清都觀,而是順腿來到了附近的永平坊中的一間看著有些破敗的大宅門前。
這間大宅是長安南城的游俠兒們的據點,也是孔清當初殺死夜叉高瓚的地方。
雖然現在高瓚死了,但從懶洋洋的靠在門前的幾個游俠兒,還有時不時就在大宅內出入的一些有些風塵僕僕的游俠兒來看的話,這間大宅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廢棄。
目光掃了掃那幾個橫七豎八的歪倒在宅子門前曬太陽的游俠兒之後,孔清繞了一個彎,來到了這間大宅的後院,直接輕飄飄的飛身而入。
馬周馬賓王最近這段時間的日子過的真心舒坦……
作為一個少時落拓,為州里鄉人所鄙,後來又飲酒誤事,離職之後游蕩于曹、汴之間,靠著蒙吃蒙喝都能過的很滋潤的牛人,就算是一文錢不帶,他也有絕對的把握當上長安南城游俠兒的大哥大。
更不要說他現在手里還握著三十貫巨款,而且還有裴寂司空府上修橋補路的工程可以拿。
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十來天之前,他馬周搬出趙家大娘子的食肆之後,當天就讓那幫游俠兒們納頭便拜,認了自己做南城的扛把子!
這段時間以來,馬周一只手打壓,另一只手拉攏,雖然說距離把南城這些游俠兒們訓練的令行禁止還差了點,但是他南城大哥大的地位已經是不可動搖了。
今天下午,馬周隨手把手頭的這幾支工程隊打發出去之後,就找了一本書,拎著一壺酒,就著一些從西市買來的熟肉之類的東西,悠然的開始邊吃邊看了起來。
「嘖嘖……」
夾起一筷子腌漬的肉條送進嘴里之後,馬周不由得砸了咂嘴。
「還是趙家大娘子做的那些吃食好吃,看來改天還是得……」
唰!
還沒有等他的話說完,一柄他非常熟悉的長劍已經從他的後邊冒了出來,森森的寒意扎在他的脖子上,非常熟悉的針扎一樣的感覺。
接著又是一個他非常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馬賓王,敢行差踏錯的話,小心貧道真的讓你在古塵劍之下應誓!」
在听到這個聲音之後,馬賓王立刻條件反射的把手舉了起來。
「清微賢弟,有話好好說,某真的就是隨便感嘆一下,沒有真的回去的打算。」
「呵呵……」
身後傳來了某個熟悉的冷笑,接著馬周就感覺到脖子旁邊那冰冷刺人的劍刃收了回去,接著一個一身白衣的身影從自己的身後走出。
「希望你真的是隨便感嘆一下,不然的話……」
孔清反手把古塵劍插在了馬周面前的幾案上,森亮的劍身在馬周的眼中反射著刺眼的光,然後端起馬周的酒杯,遞到他的嘴邊。
「……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看著眼前這個動不動就拔劍的野蠻道士,馬周只能哀嘆一聲,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用嘴叼著酒杯,將孔清給他‘敬’的酒噸噸噸的喝了下去。
「某一定不會背誓的!」
「這不很好嗎?」
在看到馬周把酒喝掉之後,孔清一臉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你能老老實實的,咱們就還是好兄弟啊,你說是不是,賓王兄!」
「是,是……」
馬賓王沒好氣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就看著孔清已經很自來熟的在他的面前坐下,從自己的懷里模出一雙筷子,熟門熟路的就開始吃東西。
馬周眨了眨眼……
對方的動作怎麼看著這麼熟悉?
「對了,賓王兄,貧道這次來有兩件事情需要勞煩你這個南城扛把子……」孔清一邊吃,一邊輕松自在的說道。「怎麼樣,發動你手下的兄弟們給貧道幫個忙哈?」
「這個……」
馬周無奈的笑了。
「某能說不行嗎?」
孔清瞥了他一眼,伸手端起一邊的酒壺,就給馬周滿上了。
「金杯共汝飲……」
「好的,我知道了!」
馬周整頓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長跪而起,一臉正色。
「清微賢弟,有事但請直言,只要某等能做到,不敢推辭!」
「這不就對了嗎……」
看著馬周嚴肅的表情,孔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首先是找一個漂亮的白衣女子,她叫袁白衣,經常在東西兩市出沒,身邊有兩個侍女,一個穿紅,叫赤奴,一個穿青,叫青奴,還有一個阿姨叫袁輕煙……」
「一個漂亮的白衣女子?」
馬周看著孔清,挑了挑眉毛,臉上露出了一副我明白的意思。
「清微賢弟這是到了見色而慕少艾的年齡了……嗯,某家明白了,你放心,某一定會幫你找到這個漂亮的白衣女子的。」
「馬賓王你願意這麼想的話,貧道也無所謂……」
孔清抬起頭,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馬周。
「但是貧道先警告你一句,這個白衣女子是一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心狠手辣,你最好要注意一點,不然你派去尋找她的人很可能會死于非命的。」
「哦……」
馬周先是拉長聲調哦了一聲,似乎是不太相信,但孔清也不著急,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過了一會之後,馬周又低頭湊近了過來,小聲的說道。
「那個白衣女人真的是個殺手嗎?」
「愛信不信!」
孔清輕描淡寫的回答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
「第二個事情也是找人,不過這個人沒有什麼危險性,他的名字叫成弼,應該是長安左近村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