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孔清正心情很好的在院子里進行著晨練。
御劍術說實話也是一個熟能生巧的技術活,雖然說孔清的御劍術是抽獎抽來的,在獲得的時候就已經在他的腦子里注入了很多的使用技巧,理論上他應該是會了。
但事實上這個情況就跟孔清上輩子在b站的時候看那些硬核的教程,比如說某個up主自己做機械臂的視頻一樣,在他認真的研究完了之後,立刻就感覺自己全都知道了……
但實際上一動手就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唰!
劍光橫空,好像起舞一樣,圍著院子里的樹梢在反復的旋轉,每次經過最外面的一片樹葉的時候,劍光總會微微一顫,在邊緣的一片樹葉上劃一下。
噗!
劍光一抖,樹梢外圍的這片樹葉就被斜斜的切成了兩半,在空中飄飄悠悠的落了下來。
孔清一招手,一陣清風卷起,將這半片樹葉卷到了他的手中。
只見在這片樹葉上的劃痕竟然歪歪扭扭的拼成了一個很抽象的東西,方形的腦袋,尖尖的耳朵,小小的身體……
「嗯!」
孔清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自己肩膀上的小女乃貓舉起了手中的葉子。
「怎麼樣,小家伙,你這次的肖像是不是已經做到了形神具備。」
小女乃貓很可愛的朝著孔清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小爪子一揮。
唰!
孔清手中的樹葉斜斜的被切成了四條。
「嗷嗚!」
「什麼?你說貧道雕出來你的那個肖像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孔清側過頭,在小女乃貓的毛茸茸的腦袋上蹭了蹭。
「胡說,那明明就是你的肖像……」
「嗷嗚!」
小女乃貓懶洋洋的用自己的小爪子拍了拍孔清的臉。
「好吧,可能是因為小家伙你太可愛了,所以貧道刻出來的肖像就難免相形見絀……」
唰!
話音未落,古塵劍已經化成了一道白色的劍光,在空中一個翻轉,斬在了一個從牆外丟進來的包裹上,將包裹一斬兩段,一些淡黃色的紙張從里面掉落了出來。
「這個是什麼?」
孔清有些疑惑的低下頭,袖子一抖,將漫天飛舞的紙張全丟進了煉妖壺中,然後神念在壺中一繞。
「聖人已經決定沙汰法華宗,智曦和尚昨夜得裴寂示警,將法華宗寺院的浮財都轉移給了三論宗的吉藏,還把寺院中溫養的法器都取了出來,打算送回天台山……」
唰!
一聲輕響之後,孔清已經御劍而起,圍著自己的院子周圍盤旋了一圈,接著就發現在剛才包裹被丟進來的方向的院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被人用紅筆寫著兩個字。
‘勿疑!’
在下面還有一個落款。
‘精精兒。’
在看到精精兒的落款之後,孔清的腦子里瞬間出現了一個紅衣男子那張狂的姿態和笑聲。
「嗯……」
孔清手一揮,一道劍光卷出,將牆壁上的那行字湮滅,然後頭一轉,身體劃過一條曲線,再次落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在遠處,一個坐在屋頂上的紅衣男子看著孔清消失在院牆內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
呼!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孔清一抖袖子,兩只一兩尺高的老鼠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今天法華宗的智曦和尚想要帶一些東西回天台山……」
孔清看著這些老鼠們,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們去通知戊四,就說貧道想要這個智曦和尚的具體情況,比如說他現在在哪里,東西準備了多少了,大概有多少行李,預計什麼時候走,帶多少人,走什麼路線都給貧道找出來。」
「吱吱吱……」
兩只老鼠點了點頭之後,順著牆根一溜煙的就消失不見了。
接著,孔清又取出了一個對講機。
「呼叫二十,呼叫二十……」
一陣刺啦的電流聲之後,孔清就听到從對講機里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
「這是二十七,這里是二十七,主上請吩咐,主上請吩咐……」
「通知二十……」
說著,孔清就又把自己對搬倉鼠們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尋找智曦和尚在長安的具體信息,還有他打算離開的人員分配和路線。」
「是!」
對面的這個清脆的女子聲音立刻答應到。
「二十七收到,二十七收到!我們會立即展開調查……」
「好!」
孔清簡單的答應了一句之後,將手中的對講機再次塞進煉妖壺中,用手抱起在院子里休息的小女乃貓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所以這個事情還是得跟青霞真人去匯報一下。」
三刻鐘之後,孔清再次進入了皇城,來到了太史局的後院。
結果一推門,他就又看到了昨天的那個紫袍人,原太史令傅奕。
「清微,你來的正好!」
在看到孔清出現之後,青霞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孔清招了招手。
「聖人已經決定沙汰法華宗,傅令尹今天要帶人去查封法華宗的寺廟,需要我太史局配合,你這個祈禳部的監候就代表老道,帶人去跟著傅令尹辦事吧!」
「真人您就算是不說,這個事情貧道也已經知道了,而且……」
孔清邁步上前,對著青霞子和傅奕稽首行禮,然後從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精精兒丟進院子里的信。
「……剛才貧道在晨練的時候得到了這麼一個東西,貧道看過之後不敢怠慢,于是……」
說著,孔清用兩只手很恭敬的把手中的這封信給青霞子遞了過去。
「請青霞真人定奪。」
「哦,這個東西跟沙汰法華宗有關?」
青霞子用手接過孔清手中的書信,隨便掃了幾眼之後,嘴角一撇。
「呵呵,倒也不算意外,這也是禿子的常見舉動了。」
說著,他信手把書信遞給旁邊的傅奕。
「仁均,還是你來看看吧,畢竟這是你的事情。」
「是嗎?」
傅奕先是有些奇怪的接過青霞子手中的信,結果才看了兩眼就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面前幾案上。
砰!
接近十個厘米厚的幾案被傅奕的一掌直接拍成了兩半。
拍斷幾案之後,傅奕還是余怒未消的樣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這幫禿驢,真是可恨!」
「仁均,戒怒!」
青霞子端起面前的茶杯,吸溜的喝了一口,悠悠的說道。
「生氣也于事無補,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應對,而不是在這里砸老道我的器具。」
听到青霞子的話之後,傅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青霞子微微鞠躬。
「抱歉!是某一時失智了……」
說著,傅奕開始在院子里左右走了幾步,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逐漸的平靜下來。
「這幫禿驢既然想要帶著東西離開,那麼某就偏偏不能如他們的願……」
傅奕用手撫模著自己的胡須,嘴角帶著冷笑。
「某一會就去面聖,說因為某擔心法華宗的和尚帶著金銀細軟跑掉,請聖人封鎖長安城的城門,嚴加盤查,將法華宗的和尚們全都堵在城內。青霞真人,你意如何?」
「……」
青霞子兩只手端著茶杯,抬眼望天,似乎是在神游太虛。
孔清看了看一臉寫著與我無關的青霞子,嘴角抽動了一下,然後上前一步,挺身而出充當捧哏,對著傅奕點了點頭。
「傅令尹,之後呢?」
「之後自然是要欲擒故縱!」
傅奕的用手捋著胡須,一臉思索的表情。
「故意放一個口子給這幫和尚去鑽,等這個‘智熄’和尚離開長安之後,某就帶著兵馬把他們一網打盡,將他帶走的財物全部沒收充公。」
啪啪啪……
孔清一臉激動的鼓著掌。
「傅令尹真是智謀之士。」
「某這算什麼智謀之士,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傅奕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計劃粗糙了一點,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
「某也就是隨便說說,事實上想要能讓智曦和尚按照某的計劃離開談何容易。」
「這個……」
孔清朝著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傅令尹你是不是忘記了,現在長安城里絕對有一個人可以做到你說的這個事情。」
傅奕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著孔清。
「清微你說的人是?」
孔清沒有說話,而是對著傅奕比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哦!」
傅奕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後過了幾秒鐘之後,才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錯,他的確很合適。」
孔清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奇怪,傅奕現在怎麼說起李二是這副表情,他不是鐵桿的李二粉的嗎?後來的那句著名的‘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不就是他說的嗎?
怎麼現在說起李二,他的表情這麼古怪!
難道說其實傅奕並不是李二粉,而是李淵粉,他說這個‘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也不是為了給李二玄武門正名,而是在李淵陛下的授意下,想要找個茬坑李二一把嗎?
孔清的心中思緒轉動,但是臉上卻絲毫不露,仿佛剛才提起李二的人不是他一樣。
傅奕又踅模了兩圈,然後一咬牙,一跺腳。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說著,他對著孔清一拱手。
「清微,煩請你帶著太史局祈禳部的人準備一下,某現在就去面聖,請求讓秦王出面,封鎖四門的事情,等某回來之後,咱們就一起去查封法華宗的寺廟。」
孔清一臉恭敬的雙手抱拳,稽首下拜。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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