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你說什麼?」
在皇城大內的昭德殿中,李淵陛下手握龍血杯,一臉的驚訝,好懸沒有把自己嘴里的一口酒給噴了出來。
「昨天晚上武士卿家在自己的家里顯聖了,那不是跟傅奕卿家和張道源卿家一樣嗎……」
「應該沒有傅奕和張道源厲害吧!」
已經升級成為司空的裴寂認真思索了一下之後,對著自己的好基友李淵陛下搖了搖頭。
「畢竟前面兩位成神的時候整個京城都震動了,滿城都是鬼魂托夢,而武士這次則是悄無聲息,要不是昨晚他顯聖處理家事的話,相信都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
「卿家所言極是!」
李淵放下了手中的龍血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好基友裴寂的說法。
「不過你說武士卿家顯聖是為了處理家事?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啊!」
「是這樣的……」
說起武士的家事,裴寂頓時臉上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聖人您還記得您給武士選了一門親事嗎?」
「朕自然不會忘記!」
李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還記得這個事情。
「不就是弘農楊士達的女兒嗎,朕還記得武卿不就是死在了她的身上,新婚當夜馬上風……」
「聖人果然博聞強記!」
裴寂點了點頭,朝著李淵陛下擠眉弄眼,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在武士死後,他的哥哥武士讓就帶著他的兩個兒子和自己的兩個兒子前來長安操辦他的喪事,據說在看到楊家大娘子之後,武士讓和他的兒子就起了歹心,想要來一個人財雙收。」
「哦哦哦……」
听到這樣勁爆的內幕消息之後,李淵陛下頓時就變得神采奕奕,一疊聲的催問。
「裴卿,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楊家的大娘子被他們得手了嗎?」
「這個就只有天知道了……」
裴寂朝著李淵陛下嘿嘿的笑了笑,擠了擠自己的眼楮。
「反正後來死掉的武士都待不住了,親自帶著陰兵殺了上來,把自己親哥哥武士讓的兩個兒子全都弄死了還不算,接著又把所有伺候楊家大娘子的內院僕役奴婢也全都弄死了。」
「哦!」
李淵陛下一臉意味深長的點著頭。
「這是死無對證了啊……」
接著李淵陛下和裴寂司空對視了一眼之後,同時嘿嘿嘿的笑了起來,笑的十分默契。
等笑聲停止之後,李淵陛下再次端起了自己的龍血杯,一邊飲酒,一邊若有所思的對著裴寂說道。
「這段時間好像成神的人很多啊,先是傅奕,然後是張道源,現在是武士……裴卿,你說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朕的臣子一個一個的全都成神了!」
「這個……」
听到李淵陛下的話之後,裴寂先是眨了眨眼,一臉茫然。
這個人家為什麼成神的事情又不歸我管,聖人你就是問我,我又怎麼回知道呢!
「以老臣想來,應該是聖人乃是天定真主,得百靈相助的緣故吧,不然的話,怎麼聖人您身邊的重臣全都紛紛成神了呢!」
「哈哈哈……」
听到裴寂的話之後,李淵陛下頓時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裴卿你真會說話,這麼一說的話,好像是朕送他們成神的一樣……要是朕真的能讓人成神的話,那朕一定會送裴卿你一個神位的。」
「那老臣就多謝聖人了。」
李淵陛下的話音剛落,裴寂立刻十分狗腿的起身,對著他大禮參拜。
「老臣也沒有別的要求,只要能當一個永遠陪著聖人的神就好了……」
……
就在李淵跟裴寂其樂融融的聊天的時候,在深宮的裴欣茹也听到了武士顯聖這個讓她有些在意的消息。
‘傅奕,張道源,現在又是武士……清微他把所有被我隱門,或者說被我殺掉的人都搞成了道門的護法神,他是想要做什麼?’
裴欣茹坐在大內西海的船上,眼中閃過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難道說清微已經知道了奴家打算報復太史局的事情?所以在刻意的針對我。不對!奴家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這個打算,也從來沒有朝著太史局下過手,他沒道理針對我啊……
是了,我明白了!’
裴欣茹似乎是想通了什麼,點了點頭。
‘清微他應該不是在針對我,而是在針對整個隱門,他肯定以為我殺武士也是隱門的計劃……也不對啊,我殺武士完全是臨時起意,而且十分隱秘,他是怎麼知道武士是被我殺的呢?’
「唉!」
把整個事情翻過來,覆過去的想了一個遍之後,裴欣茹有些悲哀的發現自己不但沒有理清楚整個事情的脈絡,反而徹底的被自己搞糊涂了。
「要是吉藏上師還活著就好了,以他那通天徹地的智慧,一定可以抽絲剝繭,搞清楚清微這麼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的。」
哀嘆了一通之後,裴欣茹干脆把這個事情徹底的丟到了一邊。
‘算了!我還是不想這些事情了,完全是自取其擾。畢竟我跟清微統共就見過一面,現在就算是跟對方面對面,他都未必能想起來我是誰……’
最後,裴欣茹做出了一個不是決定的決定。
‘清微的事情可以暫時不管,但武士的家人還是要調查一下。雖然說武士顯聖不是為了奴家的事情,但萬一當時他說漏嘴,把奴家的身份說了出來的話,大小都是一個麻煩。’
想到這里,裴欣茹不禁皺了皺眉。
當初殺武士的時候她還可以借著裴矩的死訊,以吊孝的名義出宮,但是現在她完全沒有什麼借口出宮,該怎麼解決這個事情呢?
「對了!」
這個時候,裴欣茹忽然想起了法華宗的那個老和尚曾經說過的要她跟太子結盟的事情。
‘奴家雖然出不去,李建成他總能出得去吧,奴家在仁智宮幫了他那麼大一個忙,讓他幫奴家做點小事,他總不會拒絕吧!’
……
與李淵陛下和裴寂這種完全不了解情況的人以及裴欣茹這種對情況一知半解的人不同,對于清微的‘封神能力’十分了解秦王和天策府眾人,在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明白事情的‘真相’。
「清微這個家伙真的是……」
已經自以為自己了解了清微能力的長孫無忌酸溜溜的說道。
「就為了一個女人,居然直接把神位這樣重要的東西隨便亂許。」
「不!輔機你這次說錯了……」
一邊的房玄齡用手捋著自己的胡須,一臉的若有所思。
「某曾經听清微說過,神位這個東西是用來維護這個世界的法則,以免天地失衡用的,而對于將來很可能……不!是一定會重新回到仙界的清微來說,神位這東西說重要也重要,但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玄齡所言極是!」
一邊的杜如晦也跟著點了點頭。
「某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思索這個事情,某也覺得對于清微來說,保證每個神位上都有一個合適的人是重要的,但這個合適人究竟是誰並不重要,只要符合條件的話,對他來說誰上都行!」
「嗯!」
李世民用手模著自己腰間的赤霄劍,微微的點了點頭。
從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紫微星君神印的了解來看,房謀杜斷兩位說的話基本屬實!
听到他們幾個的話之後,坐在人群下手的侯君集忽然眨了眨眼,接著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在大廳的中間拜倒,一臉誠懇的說道。
「大王,如果封神的事情真的跟房杜二位長史說的一樣的話,那臣請大王盡速開始為在座的諸位封神的計劃,不然等大家可以封神的時候卻發現神位已滿,恐怕就悔之晚矣了!」
「君集這次的話說的不錯,封神之舉宜早不宜遲……」
侯君集的話音才落,就得到了尉遲敬德的贊同。
「畢竟好位置就那麼多,而封神之權又在清微的手上,他今天封一個,明天封一個這麼搞下去的話,到時候咱們的位置在哪里?」
「對!」
坐在下首,平時很少出聲的薛萬均也破天荒的點頭表示同意。
「兵貴神速,某等不要起了一個大早,結果卻趕了一個晚集才好!」
看到自己的這幫手下們紛紛表示要加快封神的步伐之後,之前悄悄的截留了一部分香火願力用來修煉,感覺到了這玩意對自己好處的李世民也跟著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
「諸卿所言極是,但急切之間,咱們去哪里弄這麼多的香火願力給諸位封神啊!」
「還能去哪里找……」
尉遲敬德毫不猶豫的接口回答道。
「這玩意其他的廟宇和神明也沒有多少富裕,咱們最後還是得從和尚身上下手。」
「可是這京兆之地的和尚廟跟其他的州縣還不同……」
天策府兵曹參軍事杜淹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里的寺廟樹大根深,跟朝中的達官顯貴們都有所來往,直接下手的話,恐怕我天策府會招致眾怒,到時候會不會影響殿下的前途!」
听到他的話之後,在場的這些人的臉上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殿下……」
就在所有人都顯得有點束手無策的時候,房玄齡又再一次的開口了。
「昔年法雅謀逆的案子經過了東宮這麼多年的調查之後卻一無所得,再加上最近法華宗的僧人頻繁出入東宮,足以說明太子殿下有包庇謀逆犯的嫌疑,所以現在殿下該出面找聖人將此案拿過來,重新進行調查!」
「對啊!」
听到房玄齡的話之後,杜如晦立刻一擊掌,表示贊同。
「玄齡所言極是,只要殿下能拿到這個案子的調查之權,不怕那些佛門的和尚們不跟殿下你屈膝,到時候香火願力什麼的就絕對不是問題了。」
「……」
就在東宮的這些文武們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該怎麼找香火願力來封神的時候,本來最活躍的程咬金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兩眼迷茫的在出神。
‘清微能為了楊家的大娘子封武士為神,看來某猜的不錯,他的確是跟楊家的大娘子有些不清不楚,那麼某該怎麼收拾武士的哥哥和兒子,替清微一勞永逸的解決掉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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