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前的時候,李世民陛下舉辦了一場波及整個北地佛門的僧尼資格考試,重創了整個北地佛門的寺院,沙汰了無數的僧眾……
在這次佛門大劫之中,馬邑城內的勸善大師僧衍大和尚與其他那些紛紛落馬的‘高僧’不同,表現的十分優異,他不僅自己毫無阻礙的通過了三項考核,甚至還帶領著寺院中其他的僧人一起都通過了考核,成為了北地佛門之中少有的可以保存下來的寺廟。
也因為如此,所以現在馬邑城內的法華寺的香火不但沒有因為這次大劫而衰落,反而變得更加的鼎盛了。
今天中午,僧衍大和尚在用過午餐之後,正在自己的禪房內打坐念經的時候,忽然听到從身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當!
聲音一入耳,僧衍大和尚立刻就睜開了眼楮,然後不出意料的看到一個粉紅色的房門出現在了自己的身旁,隨後房門打開,某個臉上帶著熟悉笑容的年輕道士就在門的那邊朝著他招了招手。
「勸善大師,貧道有事情找你,快點過來!」
「……」
釋僧衍默默的起身,雙手合十,對著們那邊的白衣道士一鞠躬。
「僧衍見過主上!」
「不用多禮了,」
白衣道士一只手模著自己的下巴,然後隨意的朝著他擺了擺手。
「快點過來!」
「是!」
釋僧衍大和尚答應了一聲,然後邁步走過了粉色的房門,出現在了白衣道士的身邊。
「主上,不知有何事……咦!」
釋僧衍看著擺在孔清面前的五枚看著十分熟悉的金屬牌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主上您當初不是說尋找《八部天龍成就經》就是為了找卑摩羅叉嗎?怎麼現在您又把這些經書原本拿出來了?」
「勸善大師……」
對于釋僧衍的問題,白衣道士孔清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是佛門高僧,對于這些佛門密辛應該比貧僧知道的多多了,那麼貧道問你一個事情,這些《八部天龍成就經》的原本除了可以搜索,控制那些靠著成就經改易形體,由人變妖的八部眾之外,還有什麼別的用途嗎?」
「別的用途……」
听到孔清的話之後,釋僧衍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以老僧所指,這八部成就經似乎就只有主上你說的這些用途而已……但不知道主上您說的這個別的用途是什麼用途?」
「這個嗎?」
孔清沉吟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
「比如說可以指引魂魄投胎之類的用途……」
「居然成就經還能用這種用途嗎?」
釋僧衍听到孔清的話之後,頓時一臉的驚訝。
「不對!這些成就經並不能控制魂魄啊,主上您是從哪里听到這個無稽的傳言的!」
「什麼無稽的傳言!」
孔清沒好氣的斜了釋僧衍一眼,開口說道。
「這可是法華宗欽定下來的成就經的用法,按照法華宗的說法,這幾塊成就經可是修建佛門的六道輪回最重要的東西……為了拿到這幾塊成就經,現在法華宗的灌頂都已經在來長安的路上了……」
說到這里,孔清用手模了模自己肩頭的小女乃貓。
「這樣吧,勸善大師你再一只手拿一塊成就經,輸入真氣,貧道這邊在鑒……見識一下那個八部成就經之間聯系的地圖,說不對會有什麼新發現呢!」
「遵命!」
听到孔清的話之後,釋僧衍大和尚答應了一聲,然後上前用手拈起桌子上擺著的兩塊成就經,輕車熟路的攤開雙手,注入真氣,瞬間兩塊成就經上的浮凋立刻活了過來,再一次將那張成就經彼此之間的感應地圖顯現了出來。
「奇怪!」
站在這張閃爍著光點的地圖面前,孔清用手捏著下巴,看著跟之前一模一樣的鑒定面板,臉上帶著疑惑不解的表情。
「鑒……的結果還是一模一樣,奇怪了!如果說這些成就經的原本有這個效果的話,貧道的法術應該是可以看出來的啊……」
說著,孔清轉頭看向了釋僧衍大和尚。
「勸善大師,你據說是念誦《法華經》一萬遍的人,對法華宗的法術應該也有所了解,你知道該怎麼利用這些成就經來引導六道輪回嗎?」
「主上你這就是為難老僧了!」
听到孔清的話之後,釋僧衍頓時苦笑了一聲。
「老僧是蓮宗的和尚,就算是對《法華經》有些了解,也不可能知道對法華宗的具體法術有所了解啊,畢竟那些法術可是法華宗這數百年來的高僧不斷修改之後才確定下來的……這就像道德經天下道士都會,但上清派會的法術,主上您就未必會是一個道理的啊!」
「勸善大師你還真是一個和尚,這個比方都打錯了……」
孔清沒好氣的掃了釋僧衍一個白眼。
「人家上清的法術是從人家自創的《大洞真經》里推出來的,再往前推的話說不定能跟《太平經》扯上關系,但肯定跟《道德經》沒什麼關系就是了!」
「……」
釋僧衍一邊握著兩本成就經,維持著地圖,一邊隱晦的朝著孔清翻了一個白眼。
廢話!
老僧本來就是和尚,對你們道士不了解有錯嗎?
「主上,那這個地圖是不是可以撤掉了……」
「反正也沒什麼用了……」
孔清隨意的朝著釋僧衍擺了擺手。
「撤掉吧!」
「是!」
听到孔清的話之後,釋僧衍低下頭,就打算撤去輸入到成就經原本之中的真氣,把地圖撤掉,但就在他的目光從地圖上掃過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愣了一下。
「主上,法華宗的那兩本成就經也快要到長安了……」
「這個貧道知道!」
對于釋僧衍的這個發現,孔清則是一臉的無所謂。
「剛才貧道不是跟你說了嗎?法華宗的灌頂和尚已經在來長安的路上了……」
「……」
釋僧衍默默的眨了眨眼。
奇怪!
之前清微主上都沒有辦法使用這些成就經來探查,那他是怎麼知道灌頂和尚在來長安的路上了呢?
「主上,既然老僧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那我就先告退回馬邑……」
還沒有等釋僧衍把話說完,就看到孔清已經不容置疑的擺了擺手。
「勸善大師,你來都來了,就不要著急的回去……嗯!這一兩天你在長安城里轉一轉,把最後的這一塊不屬于貧道,也不屬于法華宗的成就經也給貧道找到吧!」
……
冬冬冬……
在一陣激烈和急促的鼓聲之中,兩個打扮的好像是阿拉伯舞娘一樣,帶著面紗的女子正在霍國公的府邸大堂之中跟隨著音樂聲快速的擺動著自己的腰肢,兩只手臂好像是蛇一樣的舞動著,柔光致致,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
一曲舞罷之後,頓時堂中就想起了震天也似的喝彩與議論之聲。
「彩!」
「這一支胡族舞雖然說現在長安城里很多舞娘都在跳,但某還是覺得只有霍國公府上的這兩位胡姬跳起來的時候最為盡興……彩!」
「李兄所言極是,正所謂哀樂當哀而不傷,這胡舞嗎自然就要色而不婬方為上品,你看著兩位胡姬跳舞之時身體搖曳似火,神情卻冷若冰霜,這才是真諦啊!」
「張兄此言堪稱一語中的!不過以某來說,我們這次能看到如此精彩的胡舞,還是多虧了霍國公當年打破吐谷渾的功勞啊,來!諸位請舉杯,為霍國公賀!」
「為霍國公賀!」
「諸位的好意某心領了!」
看到在場的這些人全都舉著酒杯朝自己河西,坐在大堂最中央的霍國公柴紹用手撫模著自己下巴上的短須,臉上也不免帶著自得的神態。
「某不過是……」
還沒有等柴紹的話說完,只見從大廳的後堂急匆匆的走出了一個丫鬟,徑直來到了柴紹的面前,低聲的說了幾句話,接著在場的這些人就看到柴紹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嗯!某知道了,你去回復她,就說某馬上就到!」
「是!」
听到柴紹的話之後,丫鬟答應了一聲,接著後退著離開了大廳。
「諸位……」
柴紹的臉上重新帶上了笑意,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對著在場的人說道。
「某有一些私事需要失陪一下,一會就回來,諸位請先自便!」
……
十幾分鐘以後,柴紹急匆匆的來到了霍國公府的側院,進門之後,立刻 頭蓋臉的對著屋子里的某個穿著白色勁裝的女子說道。
「裴婕妤,現在長安城還在通緝你呢,你居然就敢如此大模大樣的來到某家里,你是想要害死某不成嗎?」
「柴郎君不必擔心!」
對于柴紹的指責,白衣女子則是一臉輕松的回答道。
「以妾身的身手,是不會讓人看到出入于郎君你的家中的!」